秦玨離開帽沿胡同,這才回到明遠堂。??? ? W㈠W㈠W㈠.?8?1㈧Z?W?.?C?OM
豫哥兒蹣跚著追著湯圓,身後一堆丫鬟婆子,遠遠看到秦玨,豫哥兒輕脆地喊著“爹爹”。
雖然豫哥兒不是第一次叫爹爹了,可是每次聽到,秦玨的心裡就像是被一隻小手揪了一下,若是不把豫哥兒抱起來,他就覺得心疼。
像每次一樣,秦玨又把豫哥兒高高地拋上去,再穩穩接住,豫哥兒高興地咯咯直笑。
這是和娘在一起時沒有的,他喜歡。
“你娘和妹妹呢?”秦玨煞有介事地問他。
豫哥兒眨眨秋水般的大眼睛,指著含翠軒的方向:“娘——”
意思就是娘在那裡。
秦玨不知道別人家不滿周歲的孩子是什麽樣的,他就感覺自己兒子特別聰明。
他想抱著豫哥兒去找羅錦言,可又一想,有豫哥兒在,他就別想和惜惜親熱了。
隻好又把豫哥兒放到地上,告訴他:“去和湯圓玩兒吧。”
又對豫哥兒的乳娘道:“別讓他揪湯圓的毛。”
乳娘諾諾應是,豫哥兒依依不舍地離開父親的懷抱,可是一下地,就又搖搖晃晃地去追湯圓了。
含翠軒裡安安靜靜,秦玨有些奇怪,立春悄聲說道:“大奶奶睡了。”
秦玨躡手躡腳進屋,自己動手脫掉官服,換了一身竹青色的細布道袍,又淨了臉和手,這才輕輕撩開幔帳。
水紅色的帳子裡,是一大一小兩張睡顏。
大的明豔,小的嬌憨,但是只要一看就知道她們是母女,兩個孩子閉上眼睛的樣子,和羅錦言都很像,只是睜開眼後,元姐兒更像秦玨。
他坐在床沿上,看著這兩個睡美人,剛聽說羅錦言在睡覺時,而冒出來的那絲綺念也沒有了,他覺得就這樣看著她們,也是一種享受。
今天收到的飛鴿傳書,是張小小送來的。
她已經和張廣順、莫家康匯合,順利混進了瑞王府,但是她還沒能見到王英。
做這種事,張小小經驗豐富,遠非張廣順和莫家康可比,她能在江南屢屢殺人,卻又能在官府的搜捕中安然無恙,全都源於她擅長易容,若非後來她得罪了漕幫,也不會離開她如魚得水的地方。
只要能在瑞王府裡潛伏下來,遲早能見到王英。
秦玨並不急。
他心裡隱隱已經有了答案,所以剛才他去找了秦瑛。
無論如何,秦瑛都是他的兄弟,甚至,他從假山上被人推下來的那件事上,他誤會了秦瑛很多年。
羅錦言的身子動了動,換個姿勢繼續睡,她穿著月白色的寢衣,領口松松垮垮,從秦玨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她玲瓏的鎖骨,和鎖骨下雪白的肌膚。
秦玨剛剛褪去的綺念便又被勾了起來,他伸手想去摸摸,可看到旁邊正在吐泡泡的元姐兒,他的手便停在了半空。
但還是脫鞋上床,把一大一小全都抱進懷裡,羅錦言睡眼惺松地看到他,小聲嘟噥著,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覺。
元姐兒則全程閉著眼睛吐泡泡,睡得像隻小豬。
秦玨忍不住低下頭,親親大的,又親親小的。
“惜惜,謝謝你,給我生了這麽可愛的兒子和女兒。”
......
羅錦言睡得香甜無比,這幾天的少眠都被補回來了,她睜開眼睛時已是傍晚時分,元姐兒早就被乳娘抱走喂奶去了,而她睡了整整一天。
她醒來時還在秦玨的懷裡,秦玨的一隻手在她的衣襟裡,另一隻手則枕在腦後,雙眼微閡,睫毛低垂,根根分明。
羅錦言伸出纖細的手指,輕撥著他的睫毛,似是要數清有多少根。
秦玨被她弄醒,驀然睜開眼睛,羅錦言的手指還停在那裡,清亮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好像在說“呀,被你現了。”
秦玨笑著親親著她的手指,問道:“餓了嗎?”
可能是為了回應他,羅錦言的肚子適時地出咕嚕一聲,她赧然衝著秦玨咧咧嘴,露出一個自以為尷尬可在秦玨看來卻是萌噠噠的笑容。
秦玨哈哈大笑,高聲叫了丫鬟進來服侍,羅錦言便推他:“你快起來,讓人以為我們白天又那樣了。”
秦玨的身子紋絲不動,揶揄地笑道:“又哪樣了?”
羅錦言瞪他一眼,剛想起來,卻被他輕輕一拽,摔在他身上。
立春和雨水進來,看到水紅幔帳微微擺動,兩人面紅耳赤,又退了出去。
羅錦言等了一會兒,也沒見有人進來服侍她,不由得奇道:“她們今天這是怎麽了?”
秦玨笑道:“估計是以為我們正在親熱,沒敢進來吧。”
羅錦言大窘,自從坐完月子,但凡是只有秦玨和她兩個人的時候,她的衣裳就沒有齊整過,比起她懷孕之前,秦玨似乎對她更加迷戀了。
她坐月子的時候,還曾經擔心自己會越來越胖。
她確實胖了一些,但卻胖得恰到好處,青澀褪去,更加嫵媚。
她知道不能再和秦玨這樣膩著了,否則今天就不能下床了。
她掙扎著再次坐起身來,秦玨依然躺著,伸手環住她的纖腰, 揚起頭來,貼住她小腹靠下的位置,羅錦言想要推開他,可又舍不得,索性由著他了。
好在秦玨今天還有分寸,也只是抱抱親親,並沒有再做什麽,可越是這樣,兩人越是難舍難分,恨不能連在一起不再分開。
直到羅錦言的肚子再次咕嚕嚕地叫起來,秦玨這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道:“我想得不成。早知道就讓她們先送些點心進來了。”
羅錦言張嘴咬了他一口,秦玨笑道:“先去吃飯,晚上我再讓你吃個夠。”
雖然成親三年了,可羅錦言還是替他臉紅,前世怎麽就沒現他有這麽不要臉呢,什麽話都能說出來,好在他眼光夠高,否則像沈硯那樣隨時放光,還不知要惹了多少桃花債。
兩人這才叫了丫鬟進來服侍,兩個丫鬟臉頰紅彤彤的,都不敢去看他們。
羅錦言不知道秦玨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但是直覺他今天回來得比平時要早,到了用晚膳的時候,她便打趣他:“我以為都察院裡的事情會很多,你倒是一點都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