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婷婷縮在休息室的門後,聽著門外的打鬧聲,心裡是說不出的恐懼。 這兩天已經成為了她二十幾年裡經歷的最絕望的時刻。
她的手裡握著李清剪頭髮用過的那把剪刀,身體瑟瑟發抖。這輩子過得算不上是養尊處優,卻從未經歷過這樣絕望的處境。
腦海裡浮現著昨天頻頻出現在自己眼裡的喪屍,余婷婷甚至覺得就算自己也變成那樣了,也總比現在提心吊膽不知明日是何下場的好。
門上響起一聲劇烈的敲擊聲,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小六把手從門上拿來,望著地上眼神已經有些迷糊的徐永,呲笑了一聲,說:“你還不如虎頭。”
虎頭站在一邊,不動聲色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小六,到現在還活著的,都不容易,放他一條生路吧。”傅哥靠在椅子上,突然說道。他背著他們,語氣平靜地像是深處在這個世界之外的人。
“得,傅哥,我聽您的。”小六展開笑臉,回答說話的人。
小六的確是個心狠手辣的角,但卻是個聰明人。他清楚未來的生活還得指望那個躺在椅子上威猛的男人,所以隻盡可能地迎合他。
徐永躺在地上呻吟著,他想從地上爬起來,卻發現胸口的疼痛讓他沒有了再站起來的力氣。
“虎頭,跟我一起把門撞開。”小六拍了拍手,用頭示意了一下休息室緊關的門,看著傻站在一旁發愣的虎頭說道。
他再看了眼在地上使勁掙扎的徐永,臉上是不屑地笑意。
李清在躲在便利店裡聽著門外發生的一切,手裡緊緊地握著那把已經不能再使用的手槍,內心的憤怒像是江水一樣波濤洶湧。她此刻多希望這是一把可以正常使用的手槍,只要她扣動扳機就能將外面那幾個可惡的人製服,但是這把手槍甚至連扳機都已經掉落了。她清楚如果休息室的門被撞開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慘烈的事。但是作為一個身無寸鐵的女人,她做不到犧牲自己去跟門外的惡人拚搏一番,而且這種拚搏還沒有任何勝利的希望。
余婷婷是很懦弱,可在如今狀態下的世界,任何一個過慣了正常生活的女孩都會顯得很懦弱。即便是自己,在沒有陳青松的保護下,估計也會沒有冷靜下來的勇氣。
但余婷婷的確是個好女孩。李清想到此心裡便是無盡的難過。罪惡的人在這個失去了希望的世界可以肆無忌憚,而善良的人卻永遠失去了秩序的保護。
陳青松說,人性的醜惡,不會亞於僵屍的無情。
她似乎已經開始感受得到了。
伴隨著接連幾次的撞擊聲,休息室的門已經被迅速撞開。李清在用手把耳朵捂緊之前,清晰地聽到了一聲絕望的慘叫。
小六和虎頭站在門外,看著逃到了角落的余婷婷,心裡卻是抑製不住的興奮。
“我從來沒有感受過在不用擔心被那些警察抓進局子裡的狀態下,去做一件壞事。”小六說。
余婷婷把手上的剪刀擋在身前,她瞪大眼睛看著慢慢接近她的兩人。
“別……別急著死,讓我……我們先爽一……一下。”虎頭在見到女人的同時,內心的膽量也跟著膨脹了一倍,他奪過余婷婷手中的剪刀便扔向了一旁。
而小六在走近這個女人的時候,還是回頭看了一眼門外椅子上坐著的傅哥。發現他並沒有阻攔的意思, 他才放肆地向裡面走去。
徐永眼睛通紅地看著進了休息室那兩人的背影,內心一陣悲戚。他仿佛看見了自己的小時候,某天下午放學回家姐姐被那個陌生男人推倒在地的情景。
“姐姐……”徐永嘴裡喃喃。
他的手使勁地撐在地上,忍著胸口的疼痛,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然後就像一頭髮怒的獅子一樣,他撿起地上的磚石,朝屋內奔去。
虎頭正按著地上絕望哭喊著的余婷婷,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襲來的憤怒的男人。
“虎頭!”小六回頭看著憤怒的徐永,敏捷地衝了上去,將他壓倒在地上。
“啊!”徐永大喊一聲,躺在地上抬起手中的磚塊砸在了小六頭上。
鮮紅的血從他的額頭流到眼睛裡,小六用力地擦了擦眼睛。
“小……小六!”虎頭嚇得大喊。
看著躺在地上仍舊舊試圖想要攻打自己的徐永,小六的眼裡突然湧出熊熊的火焰。他齜著牙把徐永緊握著磚塊的手按壓在地上,額頭上的青筋爆起,臉色憋得通紅。就像是一頭被激怒了的猛虎,他勾起一拳就砸在了徐永的臉上。
“你……還我姐姐!”徐永的眼裡布滿了血絲,他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小聲嘟囔道。
小六躲過他手裡的磚塊,往他的太陽穴重重地錘擊了一次,說:“她是你姐姐是嗎?”
鮮血瞬間就從徐永的太陽穴處流了出來,他再次嘟囔道:“……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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