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林月去了一趟繡坊。
從林小妹的口中,林月得知了林冬冬的近況。
很老實。
每天早上和林母一起出攤賣早餐,天黑後又陪著林母去夜市賣宵夜,就是變得不愛說話了,脾氣還有點暴躁。據林小妹說,有回她看到林冬冬好像不舒服,便問了一句,結果被林冬冬罵的一句。
關心她還被罵。
真是莫民奇妙。
從繡坊出來後,走著走著,林月眼前出現了一對母女。
“你要吃點……月,月兒?”
林母的笑容僵在嘴角,瞧著林月如今的娉婷身姿,林母差點沒認出來……
看著林月臉上淡漠疏離的目光,林母心如刀絞,那淡漠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母女重逢,竟是這樣的場面,既尷尬,又痛楚。
“你怎麽來了?”
“吃飯啊。”
輕掃過林冬冬恨恨的眼神,林月走到角落空桌坐下,“一碗豆腐腦。”
“好,好……”
林母連連點頭,盛豆腐腦的時候,手都在發抖。
“月兒,不夠還有。”
林母把豆腐腦放在林月面前,然後站在一旁看著她默默的吃著,看著看著,林母的眼睛濕潤了……為了不讓人發現,她立即把臉轉到一旁,用袖子把眼淚擦掉,然後繼續招呼客人……
“你來幹什麽?”
林冬冬坐在林月對面的空位置上,恨恨的看著林月,壓低聲音說:“我告訴你,不管你今天來幹什麽,我都不會把孩子打掉,你別做夢了。”
“你怎麽不說話?”
“你聾了還是啞巴了?”
林冬冬很不得把林月吃著的豆腐腦潑她臉上去,壓低聲音說:“我就不信蕭流爾一輩子不回來。我告訴,不管你做什麽,說什麽,我都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等蕭流爾一回來,我就帶著孩子去找他!”
“冬天能遮住你的肚子,開春可就原形畢露了。”
林月頭也未抬的吃著豆腐腦,漫不經心地說:“你這麽有本事,怎麽不敢告訴你爹娘你懷孕的事情?用不用,我當著你爹娘的面,找個大夫給你把把平安脈?”
“你”
“如果你爹娘知道你懷孕了,知道你是如何懷上這個孩子的,你覺得,她們會讓你留下這個孩子嗎?”
“你要幹什麽?”
林月說的雲淡風輕,林冬冬卻聽得頭皮發麻。
她不敢說,她怎麽敢說?
如果爹娘知道她所做的一切,他們一定會逼著她打掉這個孩子的。
她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一定!
“我能幹什麽?”
放下調羹,林月抬起臉,唇邊浮起一抹無害的淺笑,“一個單身母親帶著一個來歷不明帶孩子,孤苦無依的過著下半生,還要遭受外人白眼和謾罵……林冬冬,這就是你未來的要過的生活。”
“你,你胡說八道。”
“我胡說?”
林月微笑,說:“知道叔叔他去哪了嗎?他現在和一位特別美麗善良的姑娘,遊山玩水,笑看浮生。至於他們什麽時候回來,這個還真說不準,說不定在外面玩的一高興,就忘了回來了。也可能他們過幾年就回來了,可以肯定的是,叔叔回來的時候一定不是兩個人,而是三個或者三個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