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娣低著頭不說話，心裡藏著事情的樣子。　　“我也覺得，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應該進學堂。”

　　看了眼盼娣在地上的鬼畫符，林月笑了下，撿了個樹枝在她面前寫了“張盼娣”三個字，然後一個一個的教她認，“張，盼、娣……”

　　盼娣歪著腦袋看林月寫在地上的字，跟著林月重複了一邊:“張——盼——娣——”

　　“嗯。”

　　林月點點頭，說:“這就是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

　　盼娣起身走到林月身旁蹲下，認認真真地看著地上的字，然後拿著手裡的樹枝一筆一劃的學寫。

　　看著盼娣拿著樹枝在地上學寫她自己的名字，林月說:“等你去了鎮上，就讓你娘把你送到學堂裡跟著教書先生識字，勤加練習，你不但會寫你自己的名字，還會寫你娘的名字。”

　　“小嬸子，學堂是什麽樣子的?”

　　“學堂就是……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林月話說一半賣了一個官司。

　　說實話，她還真不知道，這裡的學堂是什麽樣子的。

　　“小嬸子，你人真好，比我舅母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以後要多聽你娘的話，你要記著，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娘是真心的為你好。”

　　“嗯。”

　　盼娣點點頭，說:“小嬸子，剛才三伯伯在廚房和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以前是我不好，我不該聽舅母的話，惹娘生氣。小嬸子，你別生氣我的氣好不好?”

　　“這麽說，你願意去鎮上找你娘了?”

　　“嗯。”

　　盼娣使勁點點頭，眼眶有些泛紅，說:“爹和奶奶嫌棄我是個女孩，不要我和娘了。舅母說，我和娘只有留在這裡才不會凍死餓死，舅母還說，你們要是趕我和娘走，就讓我抱著大伯哭，我只要哭著不肯走，大伯就會會心軟不趕我和娘走了……小嬸子，我不想死，也不想娘死。”

　　“你不會死，你娘也不會死。”

　　林月看著她紅紅的眼睛說:“你娘在醫館做工，醫館每個月會給你娘工錢，醫館有住的地方也吃吃飯的地方，所以你和你娘不會餓著也不會凍著，你娘可以憑著自己的能力養活你。”

　　“可是舅母說，我和娘去了鎮上，就會被趕走的。”

　　“你剛剛還說我比你舅母好了好多倍，那你是信我的話，還是信你舅母的話?”

　　“信小嬸子。”

　　盼娣望著林月，說:“小嬸子，你要是是我舅母就好了。如果你是我舅母，我和娘被奶奶趕出家門的時候，你一定會讓我和娘住到家裡頭的。”

　　“童言無忌。”

　　林月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說:“好了，別坐在這裡，一會我和你三伯伯送你送鎮上。”

　　“嗯。”

　　盼娣小臉終於有了笑容，說:“小嬸子，娘說知恩圖報，我以後長大了一定會報答你的。”

　　“你只要不在聽你舅母的話，就算是報答我了。”

　　“那我以後都不聽舅母的話了。”

　　“乖。”

　　“小嬸子，去鎮上真的能上學堂嗎?”

　　“能。”

　　“小嬸子，等我學會了寫字，我寫給你看。”

　　“好啊。”

　　“小嬸……舅母來了。”

　　順著盼娣的目光望去，林月瞧見陳鳳仙一臉笑意的朝這邊走來，還未走近，便聽陳鳳仙笑呵呵道:“蕭家妹子，盼娣你們都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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