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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
林月看著他“大門在你左邊。”
“別趕人啊。”
宋鈺賤賤一笑,說:“我還不是擔心你嗎。”
“我謝謝你的擔心。”
林月無語,說:“你就把心安安穩穩的放進肚子裡,就算我打他罵他,他都不會舍得碰我一下。”
說的好像蕭老三要把弄死一樣。
“那就好。”
其實宋鈺心裡也清楚,以蕭流炎對林月的感情,根本不可能對林月動手。他就是想不明白,他哪裡比蕭流炎那個野蠻人差?
怎麽林月眼裡只有蕭流炎那個野蠻人,一點也看不到他的好?
越想,心裡越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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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蕭老三寫的家書時,距離他離開已經一年零三個月又二十八天了……
送家書的人,是一個只剩下一條腿的年輕男人。
從他口中得知,他和蕭老三同是去年參軍,並且分在了一個營帳……說到戰場的殺戮,男人眼裡除了憤怒,便是恐懼。
他之所以能回來,是因為再一次戰役中,被敵人砍斷了腿。
養好傷後,他便被人送了回來。
“蕭老三他還好嗎?”
看著男人的斷腿,林月除了揪心,還是揪心……
信上所言除了問候家裡的親人,剩下全是對她的思念,軍營生活一字未提。她知道,蕭老三是不想提,不想讓她知道,那殘酷廝殺的一面……
“衝鋒陷陣哪有不流血的?”
男人苦笑一下,又說:“蕭兄弟奮力殺敵,受傷流血必不可免,但付出總是有回報的。蕭家兄弟殺敵立功,頗得將軍青睞,假以時日平步青雲指日可待。”
“受傷流血……”
林月聽的心驚肉跳,手心裡全是冷汗……
什麽平步青雲指日可待,她只求蕭老三能夠平平安安的回來,別的一無所求。
“蕭嫂子,我被人送回來的時候,我軍已經連連大捷,相信過不了多久,我軍便能獲得大勝凱旋而歸……等到那時,蕭兄弟便能加官進爵,榮歸故裡。”
“我不要他殺敵立功,也不要他加官進爵,我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出現在我面前。”
林月低頭。
看著落款“愛妻勿掛”四個字時,不知不覺濕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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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
到處都是鮮血,到處都是死人,是橫屍遍野的孤涼蒼涼,鮮血匯聚成了一條條紅色的小溪,就連天空都被染成了血一樣的猩紅……
她找,她喊,她把每一個人都翻過來看,可是沒有一張是她熟悉的臉……
…
又是這個夢……
林月睜開眼睛,重重的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抬手擦了擦頭上細密的汗珠。
看著漆黑的屋子,林月再也無法入睡。
收到蕭老三家書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做這種夢了,猩紅猩紅的,讓人恐慌,害怕……
兩年之約已過大半。
只要再打一個大勝仗,他就能回來了。
沒有激動興奮,有的只是日漸加重的擔心,和恐懼……
他只有真正的站在她面前,只有讓她真真實實的觸碰到他的手,他的臉,他的眼,他身體的每一寸……只有到那個時候,她才能真正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