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雲客居出來,又是怎麽回到房間的。她大腦一片空白,猶如一具失去了靈魂,行屍走肉的軀殼,就連眼淚都哭不出來……
做夢,她是在做夢……
她一定又做了一場噩夢……
她低著頭坐在床沿上,雙手緊緊抱著自己,腦子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全身血液涼颼颼的,心臟就像是被人緊緊的攥在了手裡,狠狠的捏著,疼的她連呼吸都困難……
她剛才哪都沒去,她一直在自己的房間哪都沒去過,她什麽都沒有聽見,什麽都不知道,她就是做了一場噩夢,一場噩夢……
可為什麽,心越來越疼,越來越來疼……
突然間,眼前一片模糊,什麽都看不清,也看不見了……
縱然她緊緊的閉上眼睛,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外淌,她埋著頭,拚命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她腦子裡甚至有了輕生的念頭……
“月兒。”
一門之隔。
蕭流凌輕輕叩門,朝裡面關心問道:“月兒,你怎麽了?你把門打開,有什麽事情我們一起商量。”
蕭流凌扣了很久的門,裡面的人都未曾回應一聲。
仿佛,自動屏蔽了外界一切的聲音。
“老四。”
蕭流爾的聲音在後背響起。
聞聲回頭。
“二哥。”
“怎麽了?”
蕭流爾走過來詢問,看了眼緊閉的門扉,蕭流爾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沉痛,而後問蕭流凌,“她怎麽了?”
“不知道。”
蕭流凌搖搖頭,說:“月兒早上說讓我陪她去京都找三哥,我就去收拾東西了,然後她去雲客居找你,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怎麽叫都不開門。”
“雲客居?”
蕭流爾心猛地一沉,盯著蕭流凌低聲問:“你說小月兒去過雲客居?”
“去過。”
蕭流凌點頭,又問:“二哥,到底出什麽事了?為何月兒從雲客居回來,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看著蕭流爾越來越沉重的目光,蕭流凌心裡有一種很不好預感,“是不是三哥出事了?”
沉默。
蕭流爾望著緊閉的門扉沉默不語,他沉痛悲傷的目光,給了蕭流凌他不能接受的答案……
“二哥,你在騙我嗎?”
望著蕭流爾眼底的悲痛,蕭流凌眼眶有些泛紅,嘴唇微微顫抖,“三哥他,真的,回不來了嗎?”
斂去眼底那份深深的沉痛,蕭流爾自緊閉的門扉收回視線,對蕭流凌說:“讓她好好靜一靜。”
“二哥……”
“老四。”
看著蕭流凌泛紅的眼眶,蕭流爾把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在他耳畔邊隱忍低聲道:“想哭就哭出來吧,二哥會陪著你。”
“二哥……”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蕭流凌雙手緊緊攥在一起,恨不能死的那個人是他……
一連三天,林月的房門都未曾打開過。
三天米水未進,就算是正常人都受不了,何況林月是這在這種清苦下不吃不喝?
甚至,他們都沒有聽見有哭聲從裡面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