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被破舊桌子遮擋住,伸出血手,迷糊之中,似乎是看到了老三那張蠢笨卻直率的臉來,似乎那個熟悉的人正在向自己招手。
身後火焰如蛇,往房梁之上竄去,終於,在生命最後一刻他感受到了溫暖。
血手指微微動了動,最終重重的落在了被鮮血浸染的地面上。
地面之上的血液飛濺,最終與火焰融合在了一起。
而就在此時,客棧之外的關青衫也安排了關家侍衛對著客棧進行火攻,就在客棧內燒起之上,客棧之外的火焰也燃燒了起來。
兩兩相合,勢不可擋,這客棧本就老舊,頃刻間,火焰便將整個客棧包圍在了其中。
濃煙四起,將這周圍的景致點亮。
關青衫站在遠處,得意洋洋的對身邊的侍衛道:“果然,這是最好的辦法。”
“是,少爺威武!”
身邊的侍衛應和了一聲,帶著無限的諂媚之意,關青衫看了看,呵呵一笑,低聲道。
“關詳那廝已經被我爹秘密解決了,所以這次回去,關家總管的位置就非你莫屬了!”
身邊的侍衛聽聞,歡喜一笑,忙拜服在地,誠惶誠恐道:“多謝少爺,多謝少爺。”
這侍衛,就是向中貫,當日官天將其父親殺死,他跟隨著關青衫,一來是為父親報仇,而來就是想利用關青衫,爬上關家高位。
這一次的火攻之計便是他出的。
關胥與關詳本就有暗仇,而關詳本不姓關,這件事情向中貫知道,也是因為此,他才誣陷關詳覬覦易化禾的美貌,所以最終的結果便是關胥暗中除掉了關詳。
關詳覬覦易化禾是真的,並且這兩人也並非是清清白白的關系,易化禾也覬覦關家財產,她能進關家,也是關詳安排的。
這一切本來已經天衣無縫,誰知竟然遇到了比他們倆更無奈的向中貫。
易化禾很傷心,關詳雖然長得難看,可是在這個世界上,真心對她好,不利用她的,卻只有關詳一人。
要不是易化禾貪心,關詳也不會涉足關家的事情來。
關胥以為,只要關詳死了,他暗害關天的事情便沒有人會知道了,他不會想到,這些事情易化禾知道得一清二楚。
實際上,對於關家的形勢,以及整個落城的局勢,易化禾算是最清楚的一個了。
關詳死了,易化禾當然要為他報仇,唯一能利用的,只有關青衫,而關胥老奸巨猾,不是她所能控制得住的。
夢寐以求的關家管家之位,向中貫可是想了許久了,這一次得到關青衫的許諾,加上這件事情辦得如此漂亮完美,他以為,自己就真的是關家管家了。
而就在兩人得意之際,趁著火光加月光,逃離此處的斧頭老大最終還是被躲在樹梢觀察全局的黑衣人發現了。
輕巧落地,黑衣人到了遊風身邊來,兩人又嘀嘀咕咕了一陣,隨後遊風考慮了一番,便做出了部署。
當遊風的人追著前方而去之時,關青衫才如夢初醒的發現自己如意算盤打錯了,開始還不相信,等遊風出來,忍住性子解釋了一番他這才不得不相信。
正欲追趕,關青衫最終被攔下了。
火焰依舊燃燒著,似乎是沒有了盡頭,遊風四處看了看,最終才把視線落在顫顫巍巍隨在關青衫身後的向中貫身上。
見他那般害怕模樣,遊風嗤笑一聲,這才問道:“火攻的主意是你出的?”
“回風少爺的話,是!”
向中貫誠惶誠恐,他可是很清楚,這叫遊風的雖然與關青衫一般年紀,可是論計謀卻是數一數二的。
跪拜在地上的他,不敢有絲毫的動作,整個人擱置在冰冷的土地之上,就等遊風的吩咐。
遊風有個習慣,現在他還不能確定將來自己是不是破雲宗的宗主,因為遊雲夢的小妾又要生了,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喜歡別人叫他“風少爺”。
一面顯得他無爭強好勝之心,一面又顯得自己風度翩翩。
也因為這個稱呼,使得他哄騙了好多女子,當然,這些事情他壓根就不敢讓遊鳳知道。
遊鳳在他心裡,自然是不可替代的,在喜歡與上癮的同時,更多的是懼怕。
等了許久,都不見遊風說話,等向中貫小心翼翼將頭抬起來之時,這裡已經只剩下他一人,加上許多死屍了。
不知道在什麽時候,他們都走光了。
向中貫見之,豁然站起,雙手瀟灑的拂過下擺,真當自己已經是關家家主。
可是笑容卻最終凝固在了臉上,想起先前的事情,他就後怕,顯然在他們身邊,在他不易察覺的地方,有遊風的人存在。
想到此,他便不敢放肆,小心翼翼的查探了一番,發現周圍除了死人便不會再有其他人,他這才放下心來。
“該死!”
向中貫暗罵,拳頭握緊,對著空氣之中不甘心的揮舞了幾下。
“在關青衫那蠢貨面前本少爺還能放松下,可是在遊風那廝面前,我竟然這麽害怕。”
咬牙,心中極其不甘心,四處看了看,燒毀的舊客棧已經完全坍塌,四處除了他再也沒有了一個活人。
“等著吧,本少爺一定要讓你們好看,有朝一日,一定讓你們都匍匐在我的腳下,哈哈哈--”
見無人在向中貫那小人得志模樣便暴露無遺,四周回蕩著他得意而猖狂的笑聲。
得意忘形的他,卻沒有發現,他身後樹林之中有了異樣。
兩個呼吸不到, 等他感覺到身邊有寒風吹過回眸之時,卻看到了一張不熟悉貌美卻帶著無限殺意的臉頰來。
緊接著,他的周遭便出現了無數根青藤條,猶如舞動的青蛇一般,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他便被那些青藤綁成了粽子。
腳下一緊,他直接倒在了地上,驚叫之時,發現方才還在自己身邊的人已經到了前方去。
方才的志得意滿瞬間消散,此時換之是惶恐不安,面前這個人,他根本就不認識。
從來都沒見過這個人,所以她會出現在這裡,他也不清楚是什麽目的。
咽了咽口水,他沙啞著聲音,忙問道:“這位姑娘,你......你是誰?因何將在下捆綁住?”
驚恐,是因為他壓根就沒有感覺到此人的存在,連這人是什麽時候存在的都不知道,並且剛才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僅此一點,他就肯定自己不是面前這女子的對手。找本站請搜索“”或輸入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