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幻煙,亭台樓閣,參天大樹。
這一切似曾相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官天才從昏迷之中醒來。
他的身邊盤腿坐著一個小女孩,小女孩垂著頭,有些枯黃稀疏的頭將她的臉遮擋了大半。
官天身子動了動,正看見她禁閉的雙眼。
看樣子是睡著了。
全身的疼痛,讓此時的官天無法過多的移動身體,嘗試了幾次,最終失敗。
無奈,他只能再次躺下。
面朝上,背脊之下是冰冷的東西,此時的他感覺自己似乎是躺在一片冰面之上。
遠處一片朦朧,唯有近處被官天看了個清楚。
小女孩的背後,是一片透明的牆壁,上面似乎是有雕刻著什麽東西,可惜距離太遠,官天看不太清楚。
再往其它地方望望,和小女孩身後一樣,這裡似乎是一個封閉的空間。
官天再次躺平,輕輕籲了口氣,感歎自己運氣真好,這樣都沒死。
從被漩渦吸入開始,官天就覺得自己整個人似乎是被利刃給切碎了,全身疼痛到瘋狂,腳下似乎有無數的繩索,將他下身捆綁。
他想往上,想掙脫,卻怎麽也沒有辦法。
不知道過了多久,然後他現自己就到這裡來了,連同那個小女孩。
想到這裡,官天才轉頭認真去看小女孩,正在他轉頭時,小女孩正好看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氣氛有些尷尬。
官天咳嗽了一聲,想問什麽,卻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問起。
這一切實在是太離奇詭異,小女孩的能力竟然比自己還強,這是官天從來都沒有想到的!
小女孩卻望著他,突然衝著官天眨眼,再是一笑,那種笑,很是駭人,官天的心抖了一抖,唇角乾澀,說不出話來。
她沒有說話,而是伸手抹了抹額頭,小巧的手在額頭停留了一瞬間,而後才慘然一笑,自言自語道:“沒有了。”
“什麽沒有了?”
官天心驚,神識動時,本想將彎月刀祭出,可惜他現自己在這裡根本就用不了靈力。
這下,他越的覺得驚恐,加上這女孩的反常,更讓他不知所措。
與別人不一樣的修仙之法是他最大的倚仗,如今所有的能力都不能用,而現在前路未定,怎讓他不擔心?
他的命已經不允許他再揮霍了。
官天深思之際,小女孩依然望著他,官天覺得自己面部有些僵硬,這個女孩身上似乎是有什麽秘密。
良久。
小女孩才再次一笑,卻不像上次,這一次有些悲傷,還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官天望著她,手往後面一摸,現什麽都沒有,隻感覺地面很冰冷,比先前還冰冷。
低眉看,才驚訝的現自己真的是睡在冰面上的,甚至還能在冰面之下看到遊來遊去的魚,只是那些魚長得很奇怪,且比一般魚大了數倍。
官天能有這樣的表情,小女孩一點都不意外,望了望他,小女孩才微微回答道:“我的命沒有了。”
“什麽意思?!”
官天快的問道,瞪著眼睛望著面前的小女孩,她明明還在自己面前,怎麽就說自己命沒有了?
“難道我也死了嗎?”
官天驚恐的想,一時之間沒了對策,心中冰寒一片。
或許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小女孩這才抬頭,將額頭前的頭撥弄到一邊去,這才正對官天,伸出手指指著自己的額頭,認真道。
“關義哥哥,我額頭的印記沒有了,所以,我的命也沒有了。”
“嗯?”
官天輕哼了一聲,這才抬頭去看。
他似乎記得之前這小女孩額頭附近真的有個什麽印記,而現在,確實是沒有了。
“所以關義哥哥,你欠我一條命。”
小女孩“咯咯”的笑,笑得歡暢,笑著笑著又突然流下眼淚來,悲傷的哭泣著,對著官天,又似乎是自言自語道。
“我死了,就再也見不到於淵爹爹了……連容姐姐也再也見不到了,嗚嗚……沐沐要死了……”
官天知道小女孩口中的“容姐姐”是誰,可是不知道於淵是誰,聽小女孩說起,覺得那個於淵應該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
本想問,卻最終不知該如何去問。
小女孩見他猶豫的模樣,也是哭笑不得,想了想,才小心翼翼問道:“關義哥哥,你是好人嗎?沐沐可以相信你麽?”
聞言,官天兩手一攤,反問道:“好人的定義各有不同,不知道你口中的好人應該是個什麽樣子的?”
“能夠保護自己在乎的人,對沐沐來說,就是好人!”
小女孩揚起臉,一臉的認真。
官天不清楚她說這話的意思,現在不是應該先了解目前的處境,以及商量對應之策嗎?
就算心中這樣想,他還是沒有問,他也很想知道小女孩身上的秘密,因為他的好奇心歷來都比較大!
摸摸下顎,官天默默點頭道:“這個對我來說似乎很容易做到,我無時無刻的想著讓自己變強,唯一的目的就是保護我所在乎的人。”
“那......那容姐姐在你心裡重要嗎?”
小女孩猶豫了一下,挪了挪身子小聲問道。
官天在思考著如何回答,便沒有注意這小女孩竟然可以移動身體,而他自己卻不能。
摸摸下顎,官天想了想才回答道:“老實說,現在還算不上重要吧,畢竟我與她並不算深交……若是她將來與我為敵的話,那麽她便永遠不可能成為我心中重要的人。”
這樣的回答,十分完美,給自己留有退路。
聞言,小女孩卻笑了,捂住嘴,最終忍不住哈哈大笑。
官天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也不知該怎麽說,便沉默了。
小女孩笑完,這才認真道:“關義哥哥放心,容姐姐永遠都不會與你為敵的,除非你將來……將來......”
說到這裡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結巴了一會兒忙轉移話題道:“她與你本為一體,其實簡來說,她一直在找你,因為一直沒有機會她沒有辦法問一問你。”
“什麽意思,我不明白。”
官天凝眉,顏容給了他一幅地圖,卻並沒有說太多,實際上他也想找機會問一問顏容呢,奈何梅五娘和小女孩在身邊,一直沒有機會。
“萬血祭,劍身赤;銅錢始,方吞天――”
小女孩正色,一字一句道來。
官天聞言,手指握在一起。
這句話只有白嶽和自己知道,這小女孩又為何能知道,而且還說得這麽順利,似乎都沒有思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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