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官天是宅男,非常喜歡安靜,這一世,還是一樣,這般吵鬧的環境,還真是不適合他。
混混沌沌,難受得讓他想吐,又怎麽都吐不出來。
鬱結之氣徘徊在官天心中,揮之不去。
他真想將白嶽打一頓,待靈蓮果拍賣完了之後才拍賣這殘缺的劍柄不成嗎?
再一想,大家都是衝著這靈蓮果而來,若是將靈蓮果拍賣了出去,只怕拍賣場不會剩下多少人吧。
“唔--頭暈。”
官天直揉額頭,發現都是徒勞。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神識強大也並不是什麽好處。
高台之上的白嶽,白發掩蓋下的臉也是多變,曾經的不可一世,到現在的人人唾罵,也不過眨眼之際而已。
本家孫子就在內堂,焦急等待著將這把殘缺的劍柄拍賣出去,然後拿錢去救母親性命。
那孩子著急,他也同樣著急。
可是今日不同往昔,就算他著急,也無任何用處。
殘缺的劍柄就在他的手中握著,漸漸滲出汗水,那一刻,他終於體會到了人情冷暖。
那一刻,他後悔,自己從前高傲自大,從未想過有今日,也未曾留下什麽錢財。
杜浩宇與劉凌是師徒,是他跌落煉丹品級,修為散去之後,破雲宗花費大價錢從別處請來的。
從此,他們代替了他,站在了破雲宗的最高點,風光無限。
那原本是他的位置啊!
劉凌挖苦他,連杜浩宇都要挖苦他,想盡辦法折磨他。
杜浩宇來這裡,也就幾日功夫而已,已經奚落辱罵他不止百回。
他現在的日子,真的很難過啊!
雖然他們都知道,一旦丹藥師跌落品級,修為散去,不太可能再恢復,就算恢復,也到不了先前的十之一二。
可是,他們依然以欺負他為樂,連破雲宗最低級的下人都要欺負他。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官天依然在揉著額頭,關葉心與蕭春兩女越發熟識,此時正靠在一起,說著閑話呢。
聲勢浩大,人言猶如海浪翻滾,不住往官天的腦海之中奔騰而去,原本還有些縫隙感覺的官天,此時竟然好似被圈在某個封閉的空間之內一般,讓他的頭,動彈不得。
整個人也動彈不得!
“好難受,唉。”
官天苦臉抱怨,眉頭緊鎖,整個人感覺就要爆炸。
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殘缺劍柄開始的,還是從人們開始議論白嶽開始的。
過了許久,吵鬧聲終於小了些,官天揉著額頭,讓自己心中壓抑之感好些了,這才慢慢將頭顱抬起。
一陣黑色的光束突然閃過,猶如驚鴻一般。
從前方直接奔襲而來,透過光亮的太陽,好似毫無阻擋一樣,從遠處直接侵襲如官天眼睛之中。
確切的說,是侵入每一個人的眼睛之中。
“什麽東西,好刺眼。”
“不知道,好像是那把殘缺的劍柄發出來的......”
“這東西這麽奇怪,一定不祥。”
“對對對,誰買了誰倒霉。”
“怎麽全黑了,哎呀......”
方才安靜下來的竊竊私語聲現在又開始翻滾起來,官天整個臉揉做了一團,剛剛抬起的頭再次低垂了下去。
感覺自己的世界一片漆黑。
“怎麽回事,怎麽黑了,唔--”
官天低眉暗自思索著,不出半個呼吸,整個世界又光亮了起來。
仿若先前的一切,只是人們做的一個奇怪的夢。
就在整個世界亮堂起來之時,官天慢慢睜開眼睛,還未等他將眼睛睜開,突然一個低沉而激動的聲音傳入他的耳膜之中。
“買!”
“嗯?”
官天低哼,這聲音太過突兀,聲音好似波浪一般慢慢蔓延,讓官天又生了想吐的感覺。
神識好像,好像就這樣被掏空了。
抬眉時,正看見空氣之中漂浮著的大大小小的顆粒,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一個方向慢慢飄去。
“誰在說話?”
官天低問,整個心一片茫然,猶如大山壓頂,讓他動彈不得。
“呃--”
關葉心聞言轉頭,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火紅的羅衫猶如刺目火焰一般,在官天眼眸之中翻滾。
“關義表哥,沒有人說話啊……我正和蕭春姐姐她們說那個殘缺的劍柄呢。”
“唔--”
官天低哼一聲,甩甩頭,讓自己清醒,片刻才不假思索的問道:“剛才你有感覺難受嗎?”
“沒有啊,我一直在和蕭春姐姐說話,並沒有感覺有何不妥啊。”
關葉心回答,偏頭時,正見官天那慘白的臉,她心中焦急,霍然站起,急忙問道:“關義表哥,你臉色白得嚇人,你是不舒服嗎?”
“有......有點頭暈,感覺頭好重。”
官天低語,連說話都變得艱難。
關葉心還是第一次遇到官天出這樣的情況,一時間也沒有了對策,蕭春轉頭看他,搖頭,她也想不明白。
“嘿,還真的有人拍賣這殘破的劍柄啊。”
“稀奇,真是稀奇......呃--那不是關家二小姐嘛。”
“那劍柄買回去也沒什麽用處,她還買來作甚?”
“誰知道呢。”
一見關葉心霍然站起,眾人啞然。
有看熱鬧的,有覺得稀奇的,有覺得不可思議的,有覺得關家二小姐腦袋秀逗了的。
各種猜測,均都存在。
畢竟這殘破的劍柄,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確實,是個劍柄而已,也就一指長,然而這一指長的劍柄,還掉落了一半的花紋。
看起來鏽跡斑斑,拿在手上都覺得惡心。
就算看一眼都覺得惡心,若是拿在手裡,那便更加的難以忍受了。
眾人的言談,皆湧入官天腦海之中,方才那好似散盡的神識,又再一次恢復如初,好像又強大了些許。
剛才那蒼老又帶著激動的聲音,僅僅是一個“買!”字,還依然在官天的心扉之中回蕩。
他確定, 他身邊沒有人與他說話,那聲音,明明是一個男人,還是個老者。
關青衫就在對面,這些人也不敢與關家爭鬥,自然不敢與關青衫作對。
“剛才到底是誰在跟我說話,又要我買什麽?難道是......那把殘缺難看的劍柄?”
官天暗自思索,心中那壓抑的感覺總算是少了一些。
方才那劍柄被白嶽拿出來之時,他心中想的,和那些人一樣。
誰會腦袋秀逗了,拍賣怎麽一個破爛玩意兒回去?!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