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二女論情

　　果不出武福所料，武家於大和武館約戰一事，第二天就傳遍了整個上海灘。這武義為現任武家族長之事也被武林同道所知。六個月後，武義或是一戰成名，或是一戰身死。但這一戰顯然是無可避免了。

　　不知情者當成是一場武林盛事來看。知情者為大和武館的行為不恥。武義也在第二天聽說了這件事。

　　“對不起啊武三哥，都是我不知道，我嘴怎麽這麽快啊，完全沒想到那個伊賀什麽地這麽陰險。武三哥，對不起。”小燕子站在武義的床前，不停地道歉。

　　武義聽福伯說了整件事的原委，只是淡淡地一笑，初生之犢，要戰便戰，武義又怎麽會怕那個日本浪人。見武義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福伯皺了皺眉。

　　“那個伊賀宇，是日本大和武館的館長，來到中國已經有些年頭了，初來中國就到處向武林同道挑戰。打下了不弱的名頭。一身功夫不可小視。三少爺！雖然以血換氣給你換來了一身不俗的功力，但底子還是弱啊！又受了傷，這恢復起來本就不容易。此一戰日本人定然不懷好意，萬要三思啊！大丈夫能屈能伸，這一次就讓他先且得意著，待你傷好，有這十幾年的功力，再勤加習練，兩年後，那伊賀宇定不是你的對手。”

　　聽不下福伯的苦心勸阻，武義一心只求一戰，一場痛快淋漓地戰鬥，近一個月來，武家遭逢大變。讓武義一夜間成長起來。一顆武者之心已成。武者，不畏強敵，勇於挑戰，雖然知道自己的功夫要弱於那個伊賀宇，但武者之心並不弱於任何人。想到這裡，武義更加的不以為意。

　　“約戰，不就是打架嗎?早年間聽大哥說過，這打架，一膽二力三功夫。論膽，我武義又怎麽會弱於那個只會用手段的日本浪人。論力，我今年二十，那個伊賀宇應該四十多快五十了吧，亂拳打死老師傅，我還就不信了呢?論功夫，那日本彈丸小國的功夫又怎麽能和我傳承三百多年的武家戰刀相提並論。福伯，你放心，六個月後，我定然斬下那伊賀宇的狗頭，祭奠武家英魂。”

　　“武家哥哥說的好。哼，至時候定斬下那小鬼子的狗頭。”司徒雪嬌對武義有著盲目的崇拜，聽武義這麽說，自然是拍手叫好。

　　福伯也不是怕事之人，聽武義這樣說也只是皺了皺眉，沒有再說話，只是叫武義好生養傷。

　　日本人放出風聲後也撤掉了東方飯店門口的眼線。放出話來，六個月後，六月初十，伊賀宇在法租界恭候武家族長大架。時間定的剛剛好，整好五個月。地點也定的巧妙，不在日租界看似公平，實則到時候發生什麽日本人都可以推得乾淨，那時日本人將廣發英雄貼，請武林同道觀禮。看來那個伊賀宇是認定了自己能贏。

　　武義現在還在養傷，每日裡，司徒雪嬌都會親自給他喂飯、遞水，兩人的感情在不知道不覺間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小燕子看再眼裡，心裡總是興覺得酸酸地。

　　不知道不覺，兩個月時間過去了，武義在二女的精心照料下，身體恢復的很快。現在已經開始恢復武道訓練。在東方飯店的後院裡，一把大刀，耍的是虎虎生風。看得二女眼泛桃花。

　　“小燕子，你看武家哥哥這刀，舞的多好看啊！那個伊賀宇肯定不是武家哥哥的對手。”司徒雪嬌坐在閨房之內，趴在窗沿上癡癡地看著武義練功。

　　看著司徒雪嬌的神情。小燕子那裡還有心情看武義練刀。

只是酸酸地說:“武三哥與姑蘇家的穆婉婷早就婚約。過兩日，他就要南下去提親了。”　　聽到小燕子的話，司徒雪嬌收回了戀戀不舍的目光，緊張地問:“那個穆婉婷號稱江南第一美女，武家哥哥真的會娶她嗎?”

　　“哼”小燕子不開心地輕哼一聲“武義那個大木頭想娶，也要看婉婷姐肯不肯嫁啊！”

　　“哦，怎麽回事，快和我說說，那個穆婉婷難道還想悔婚不成。”司徒雪嬌聽到這裡來了精神。

　　“婉婷姐，從小就不喜歡武事，更不喜歡練武的武夫，婉婷姐喜歡的是風度翩翩，知書明理的讀書人。和江南才子，呂清文早就被人譽為金童玉女。武家哥哥怎麽說呢?長得還算是過得去。但估計是入不了婉婷姐的眼了。”

　　小燕子的話讓司徒雪嬌很不服氣。

　　“那個呂清文算個什麽東西，怎麽能和武家哥哥相提並論。”司徒雪嬌語帶不屑地說。

　　小燕子聽出了司徒雪嬌語氣中的不屑。大眼睛一轉問道:“雪嬌姐，你認識那個呂清文嗎?”

　　“算是認識吧，他是我在淅江大學的同學，小白臉一個。你認識那個穆婉婷?”司徒雪嬌也想打聽一下那個江南第一美女。

　　小燕子一臉崇拜地說:“婉婷姐那可是神仙一樣的美人兒。我家和她家算是世交，從小一塊長的大的。那美的，如畫裡的仙女一樣。從小性子就溫婉可人，琴棋書畫更是無一不精。不過就是不喜歡武功。生在武林世家，硬是一點功夫不會。柔弱的就連我都想要好好地呵護她。更不用說男人了，十六歲起那追求者就從蘇州城排到了北平城。不過婉婷姐心高地很，一個都沒看上的。那個呂清文我倒是沒見過，好幾年沒回蘇州了，傳聞說他們倆現在是一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哎，那個呂清文是什麽樣的人啊?”

　　“一個富家子罷了，長的嗎?比武家哥哥強上那麽一點點。不過我總覺得這人假的很。做作的很。一天到晚的詩雲子曰的，滿口的仁義道德，但實際上，山河破碎，國難當頭，還搞了個什麽詩社去粉飾太平。我最看不上這人了。那有武家哥哥這麽熱血豪邁。 英雄俠義啊！”說到這裡，雪嬌又迷醉地看著院中正在練武的武義。

　　看了一會突然想到了什麽，轉過身來問小燕子“你說武家哥哥和那個穆婉婷有戲嗎?”

　　小燕子想了想，搖了搖頭道:“基本沒戲。婉婷姐雖然溫婉賢淑，但為人極有主見。她從小就不喜歡武夫，隻喜歡吟詩作畫的才子。武三哥人是不錯，但應該也是入不得婉婷的眼的。”

　　“那太好了”司徒雪嬌說了這四個字，就覺得失言，馬上捂住了小嘴，一臉羞澀地看著小燕子。

　　小燕子裝作好像突然明悟了一樣，用手指一臉促狹地指著司徒雪嬌“哦，我明白了，你喜歡武三哥是不是?”

　　“我那有，是你聽錯了，對就是你聽錯了。”司徒雪嬌馬上否認。

　　小燕子精靈一樣的人怎麽會信她，眼珠子一轉歎了口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武三哥是報了必娶的心思。那穆家也算是武林世家，想來也做不出悔婚的事吧。那武三哥和婉婷姐的事也就算是成了。哎，沒機會了。”

　　司徒雪嬌聽到這裡急道:“你不是說那個穆婉婷是個極有主見的人嗎?像武家哥哥這樣的武夫是入不得眼的，現在都民國了，那裡還講那些啊！”

　　“哈哈哈”小燕子見得計，笑的前仰後合“急了吧，急了吧，還說對武三哥沒有心思。口不對心，放心吧，婉婷姐才看不上那塊木頭呢。”

　　小燕子看似在安慰司徒雪嬌，其實又何常不是在安慰自己。一邊是好姐妹，一邊是自己心中所屬。兩難之中最為難，兩情相遇難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