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江源自於橫跨宇宙兩州的蠻荒山脈之處,從西至東,先後流經荒州、黃州、玄州,天州,各地稱呼西元江的不同,就黃州來說,黃江便是西元江,因為黃州境內也有一條西元江的發源地,流經黃州最為重要的地方——文曲城,然後再繞向荒州方向匯入西元江主流,而西元江在黃州位置來說,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環抱形狀。
這西元江支流眾多,其中黃渠的規模著實不在小,它發源於天行山脈,流經江陵郡,在崎嶇的山脈中鬥轉千回方才匯入西元江。
這衛連邑便是在這黃渠周邊興盛而起,偌大的黃渠河灘孕育出來了千畝良田,因為衛連氏在黃州來說作為江陵的諸侯之首倒也不為過。
衛連城,作為衛連邑的都邑,自然是規模不少,黃渠作為護城河佔盡了地利之險,衛連氏在這裡修建了規模宏大的宮殿,甚至僭越了子侯爵位的規製,但那又如何,衛連氏自問,自己已經是江陵郡的霸主,無論是諸侯身份,還是暗地裡的……
這樣的一座城池裡,自然是有著各樣的集市,衛連城最為富庶的東區,便是開著一家規模中等的商鋪,現在正是大白天,卻是沒有想到這座商鋪的門戶皆是緊閉。
其後院之中,卻是聚集著四道身影,其中三道在屋裡,一道在外守護著。
“下人楚氓,見過公子陽殿下!”
秦陽扶起了他:“我並非是你家公子,不必多禮。”
楚氓卻是說道:“公子飛雲殿下對下人說過,見到公子陽殿下如同見到公子飛雲本人,不可懈怠。”
秦陽點點頭說道:“上次交給你家公子的書信他可是收到了,你們為何不撤出這裡?”
楚氓回道:“殿下,你有所不知啊,小人也是對公子說過,衛連氏與夏侯氏諸多勾結,不宜在這裡開設分鋪,可是公子就是不聽啊。”
秦陽歎息了一聲,他的確是了解熊飛雲的心思,即使熊飛雲不諳商事,但是明眼人看出來,衛連邑絕非是經商之善地,熊飛雲又怎麽會不知,他這樣做,或許就是為的這些年在文曲城的一番情誼,一想到這,秦陽對楚氓說道:“這次就隨你家公子吧,我也要多謝上次你運了一批錢糧前往南山邑,多謝了!”
楚氓哪裡敢承受:“殿下說笑了,為殿下做事也是下人的本分。”
秦陽看著周邊問道:“這件商鋪並不是太大,你們運轉的貨物又是那麽多,是有倉庫麽?”
楚氓點頭說道:“公子知道這衛連邑並非是良善之地,是故在江陵郡設下了多個秘密之地,用於囤放貨物。”
秦陽點了點頭,隨即說道:“這次我來衛連邑也是有事而來,需要你們的幫助,這件事做完,你們將儲藏在江陵郡的物資全部運到南山邑之後,就在衛連邑這裡撤走吧……對你們公子就說是我的意思!”
楚氓先開始遲疑,隨著秦陽多說了一句,當下點了點頭說道:“尊從殿下的命令!”
秦陽這才直奔主題:“你在衛連邑也住過一段時間了,有沒有聽過鬼刀匠這個人?”
楚氓的神色略微變換,朝著秦陽確定道:“殿下說的是如今衛連氏鑄兵局大匠?”
秦陽在曲靖那裡並沒有聽到鬼刀匠的職位,不過想來這應該就是了,當下點了點頭。
楚氓這才說道:“實在不瞞殿下,這次前來衛連邑除了奉長公子之命前來幫襯殿下之外,我們家侯爺也是命我前來打聽這鬼刀匠的消息,因為此人鑄刀之盛名實在是過於人顯了,
尤其是夏侯氏也注意到了此人,我家侯爺就不得不防了。” 聞言,秦陽沉思,不得不說楚氓這些話實在是打動了秦陽的內心,曲靖那樣稱讚鬼刀匠,秦陽還是想著能夠實地看一下鬼刀匠的名頭究竟符不符合其實,但是一個能夠引動太倉夏侯氏、楚水熊氏這些公侯世家如此對待這位鬼刀匠,就不得不讓秦陽越發確定鬼刀匠實在是一位難得的鑄刀大師,當下秦陽問道:“這些天在衛連城,你可是得到過這位鬼刀匠的消息?”
楚氓想了想,最終還是內心確定,走到一邊的牆壁邊,伸出雙手扭動了一個花瓶底座,隨後在這一面牆上竟然是響起了嗡嗡之聲,楚氓掀起掛在牆上的裝飾畫, 這後面竟然是一個機關暗牆!
楚氓從這機關暗牆內取出了一方數尺長的匣子,頗大,然後捧到秦陽的面前說道:“殿下,你看,這匣子裡面就是鬼刀匠打造的精品刀器,並非是如今的衛連刀,而是一種神兵的存在……”
秦陽點點頭:“唔……這我知道,我能看看麽?”
楚氓將匣子遞給秦陽:“殿下來的可是好時候,這把刀剛到我手上沒兩天,後日就會隨著商隊一起返回楚水郡,送到我家侯爺的手中,既然殿下想看,也無妨,不過還請殿下小心些,此物刀氣,實在是過於凌厲了!”
聞言,看著楚氓不似說假的眼神,秦陽也是正了正臉色,雙手接過這匣子,然後放在身邊的桌案上打開來。
這匣子裡使用紅布擋著的,楚氓解釋道:“殿下,鬼刀匠鑄刀不喜刀鞘,所以無論是這些稀品神兵,還是如今的衛連刀,都沒有刀鞘,殿下拿的穩當些,此物過於凌厲了。”
一邊的葉護聽見這話,說道:“楚氓兄,你這話已經說過了,我家公子心裡有數!”
楚氓雖是知道自己的話顯得多余了,但還是說道:“請公子小心些!”
秦陽點了頭,然後緩緩拿下那紅布,裡面露出來一些刀刃,刀刃是鐵白色,但是刀身卻是有黑色,比起秦陽心中對他的期待,這把神兵的本相實在是有些平淡無奇,秦陽略微擰起眉頭,然後一把扯開紅布,才見到這把寶刀的全部面容,通體黝黑,毫無神兵之奇,比起熊飛雲送到千金弓,這把鬼刀匠的所謂神兵就可以說是自慚形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