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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學複興》二十:彈指驚雷
  思利蘇斯酒店頂層的豪華套房內,海藻泥裝飾成海洋效果的牆壁,白色纖維地毯和米黃色的布藝沙發,在明亮水晶吊燈下更顯素雅而浪漫。

  恆溫的酒櫃中琳琅滿目,但三人的選擇各有不同,霍克是地道的美國人,自己動手倒了一杯威士忌,伊麗珊娜是俄羅斯女郎,為了減緩皮膚衰老,選擇的是奧比昂白葡萄酒,而王道則是一杯清水。

  “人都應該善待自己,不是嗎?”伊麗珊娜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俯視著邁阿密的夜色,舉起手中的白葡萄酒,優雅的笑著說道。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王道呵呵一笑,附和回答道:“這奢華的生活,確實也是我奮鬥的目標。”

  霍克是兩米來高的白人壯漢,落座在沙發上更顯身軀偉岸,露出笑容說道:“多拉別墅區的豪宅,最新款的奔馳轎車,銀行存款還有美麗的伊麗珊娜,都是你的!”

  “想想看,這是多麽誘人!”霍克充滿蠱惑的口吻說道:“王道先生,隻要你加入幫會。”

  對於霍克來說,西伯利亞訓練營的頂尖高手“蝰蛇”生死未卜,而本屆的邁阿密幫會地下擂台,霍克要代表地獄天使和西伯利亞訓練營出戰,有餓狼西那瓦和雄獅艾哈邁迪在,根本是十死無生的局面。

  即便是在擂台上保住性命,令幫會縮減了市場份額,事後在地獄天使幫會中,將再無出頭之日,而且西伯利亞訓練營的懲罰也會接踵而來。

  但是如果擂台戰中勝利,就為幫會立下了大功,在邁阿密的地盤也會逐漸擴大,在西伯利亞訓練營的幫助下,霍克將成為地獄天使在邁阿密區域,舉足輕重的頭目。

  所以,別無選擇的霍克,隻能傾盡全力懇請王道出手,昔日在多拉別墅群中,王道曾一拳將霍克的雙臂打的骨裂,這身手足以與餓狼西那瓦和雄獅艾哈邁迪較量。

  王道起身也走到了落地玻璃窗前,俯視著邁阿密的夜色,看著霓虹燈閃爍的繁華,歎息問道:“霍克,有話你就直說吧。”

  霍克眼見王道口氣有所松動,心中大為高興,說道:“萬聖節有一場地下擂台戰,邀請你代表我所在的幫會,地獄天使出戰!”

  “地獄天使?”王道驚訝的望著霍克,而後又看了看身旁的伊麗珊娜。

  60年代,一群騎著大功率摩托車四處亂逛的美國嬉皮士創造了這個名詞。這些穿著黑色皮衣、蓄著落腮胡子,肥胖粗魯、決不洗澡的家夥沿著高速公路穿行北美,嚇壞了許多寧靜的村鎮,也吸引了不少崇拜者加入。到了80年代,厭倦了流浪的“天使”們在加拿大成立了地獄天使黑幫,總部設在蒙特利爾,成員就已經有四萬人,以販毒為主業。

  長著翅膀的骷髏頭就是地獄天使的徽記,如果不是地獄天使幫會的人,如果擅自使用了這個徽記,如果徽記在衣服上就撕扯下來,而後暴打一頓。

  如果以紋身的形式,那麽將整塊皮膚割下,由此發生的流血事件在佛羅裡達州為數不少,因此這個徽記也成了禁忌。

  霍克站起了身軀,將背後的紋身展露了出來:

  色彩斑斕的骷髏頭,金色的翅膀撫慰在其上。

  Hells-Angels-Motorcycle-Club(地獄天使)

  When-we-do-right,nobody-remembers.-When-we-do-wrong,nobody-我們行善無人記得我們作惡無人忘記。

  王道沉默了下來,在邁阿密生活的這幾年,對於幫會的事情也略有所知,而地獄天使就是其中最臭名卓著的一支,販毒和走私軍火是主業,很多起殺人事件和流血案件,都是地獄天使所為。

  “都有那些幫會參加擂台戰?”王道沉聲問道。

  霍克將體恤拉了下來,點燃了一根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而後沉聲回答道:“邁阿密是南美毒品的中轉站,每五年重新劃分毒品的市場份額,黑手黨,墨西哥黑幫,三K黨和越南幫,都會參加!”

  王道倒吸一口涼氣,不解的問道:“五大訓練營應該都會派人參加吧,畢竟這麽大的賭注,按照地獄天使的勢力,請訓練營派最厲害的拳手,應該不難吧?”

  “叮!”伊麗珊娜也點燃了一根香煙,將Zippo火機拋在了桌案上,邁步走到了沙發上落座,吐出了煙圈後,神色有些黯然。

  “出問題了!”伊麗珊娜深深吸了一口香煙,而後沉悶的說道:“我們所屬的西伯利亞訓練營,頂尖高手蝰蛇生死未卜,而康巴訓練營的餓狼西那瓦,星月訓練營的雄獅艾哈邁迪,也會參與本次擂台爭霸戰。”

  王道氣極反笑,看著霍克和伊麗珊娜,嘲弄的說道:“你們是在跟我開玩笑嘛?”

  “就算是打贏了,我有錢拿也沒命花!”

  伊麗珊娜冷眼撇了霍克,製止了霍克脫口而出的言詞,而後將煙蒂掐滅,正色的說道:“不完全對,其實你隻是少了一個身份!”

  “能夠合理代表地獄天使,代表霍克出戰的身份,讓任何幫會都無話可說的身份!”

  王道驚奇的望著伊麗珊娜,對於如此聰慧的女人,確實刮目相看,於是故意墊話說道:“我不會加入幫會,還能有什麽身份?”

  伊麗珊娜心中升起幾許唏噓,神情複雜的說道:“王道先生注冊了武館,如果霍克拜你為師,請師傅代替他出戰,不但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而且王道先生也將一戰成名!”

  “伊麗珊娜,你很聰明!”王道讚歎的望著伊麗珊娜,由衷而發的說道:“不但化解了危機,而且反客為主,西伯利亞訓練營的女人都像你這樣嗎?”

  “愧不敢當!”伊麗珊娜側身行禮,作了一個中國古代丫鬟才有的禮節,雖然有些不倫不類,但因為身軀豐韻看起來頗有幾分韻味。

  霍克驚喜的望著王道,而後又看了看伊麗珊娜,喜出望外的說道:“我願意拜您為師!”

  這是霍克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王道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並攏,慢條細理的平伸了出去,頓時引起了伊麗珊娜和霍克的詫異,不明白為什麽做出奇怪的舉動。

  運轉內息催動《彈指驚雷》功法,劍指瞬息高高揚起,而後泛起微弱的轟鳴之聲,朝白玉桌案重重的落了下去,“啪嚓”一聲悶響,劍指已經穿透了兩指來厚的桌面。

  霍克和伊麗珊娜駭然的望著桌面上的缺口,而後不可思議的看著王道的劍指,這種威力已經不遜色與“沙漠之鷹”的子彈了,如果落在人的身軀上,後果可想而知,那是穿透性的殺傷力。

  王道抬起屁股拿了兩張餐巾紙,把石頭上的灰塵擦拭掉,而後手掌突兀的一顫,掌心已經多出了數枚鋼珠,而後隨意一揮手,那數枚鋼珠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聲響,隨即“噗噗”幾聲悶響。

  伊麗珊娜和霍克順著聲音望去,只見房間的牆壁上,已經多了幾個凹槽,尚有淡淡的粉塵從凹槽中慢慢的灑落,那數枚鋼珠深不見底,凹槽的邊緣纖細的裂紋已經浮現了出來。

  “我應該有資格做你的師傅吧!”王道面帶微笑的看著霍克,輕描淡寫的說道。

  霍克目瞪口呆的望著牆壁上的凹槽,又傻傻的看了看穿透而過的桌案,最後驚駭之余喜出望外的看著王道,想起電影中的中國功夫片段,按照中國的拜師禮節,立刻跪倒在地毯上,張口就欲要拜師。

  “可是,我為什麽要收你作徒弟?”王道意味深長的望著霍克,不可置否的反問道。

  霍克頓時一愣,忙開口說道:“錢,一千萬美金!”

  伊麗珊娜頓時被霍克的愚蠢,氣的有些發顫,忙開口說道:“王道先生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出來!”

  王道閉目沉思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霍克望著王道的身形,有些惶恐不安,如此神秘莫測的功夫,已經堪比槍械,如果不是親眼看見,誰能想到會有這麽大的威力,隻要王道願意出手,餓狼西那瓦和雄獅艾哈邁迪絕對不是對手。

  伊麗珊娜雙眸中的色彩複雜之極,仰慕和佔有的欲望皆而有之,想起昔日在史密斯和威爾遜機車俱樂部,曾經對王道動手的場景,不由得心中有些暗自僥幸,如果王道真的下了辣手,恐怕當場就要死於非命。

  這是已經突破了人體極限的男人。

  “如果隻是師徒之名,以你的功夫必定令我蒙羞!”王道思索了一會兒,故作遲疑的說道:“但是傳授你功夫,你用來為非作歹,也會令我受累。”

  伊麗珊娜聞言心中已然知曉王道的潛台詞,於是笑著說道:“霍克是地獄天使邁阿密的頭目之一,如果洗手不乾不但是幫會饒不了他,就連訓練營也不會放過他。”

  “那你有什麽好的提議嗎?”王道反問伊麗珊娜,說道。

  伊麗珊娜對於王道有些氣結,感情是一直以來都在對方的算計之中,但是迫於形勢也不得不低頭,順著王道的意思說道:“學武功肯定是要用的,只在幫會械鬥中使用您傳授的功夫,您看怎麽樣?”

  “還有哪?”王道接著問道。

  伊麗珊娜笑著說道:“按照中國的規矩,當中斟茶拜師,徒弟孝敬師傅的money,每個月都會有的。”

  王道對於伊麗珊娜的知情識趣,也是歎為觀止,笑著問道:“如果不是我這武館還是初創,真想聘請你來做個CEO?”

  “CEO我可不做,我還要追求你哪!”伊麗珊娜媚笑連連的說道:“能做武館的老板娘,幹嘛要打工啊!”

  說話間,伊麗珊娜就起身坐在了王道身邊的沙發扶手上,一副百依百順的模樣。

  霍克神情複雜的望著王道和伊麗珊娜,這兩個人說的話語,往往是說到了下一句,才明白上一句到底是什麽用意,伊麗珊娜作為西伯利亞訓練營的殺手教官,精通心理學還能釋然,但這王道不過是中學的學歷,莫非這功夫也能增長人的智商不成?

  伊麗珊娜與王道商定了拜師的具體日期,而後千嬌百媚的挽留王道留宿,卻被王道淡笑著拒絕了,而後在霍克親自駕駛車輛下,返回了郊區公墓的武館。

  黯淡的燈光下, 王道盤膝打坐在凳子上,思索著收霍克為徒的種種後果,周身的皮膚時而輕輕顫動,將攀爬在皮膚上的蚊子震死,不多時地面已經落了許多蚊子的屍體,在《鐵骷髏功》未曾大成之前,王道已經是“一羽不能加,蚊蟲不能落”,而且內功護體也寒暑不侵,因此對於居住環境並無要求。

  “枯榮指!”

  王道遍尋《源經》中記載的功法,這才想起了這門指法,這門功法又叫《枯榮寂滅指》,乃是為人尋找丹田第一縷內息的功夫,但是偏又極為歹毒,將一道內息打入別人的丹田之內,若是不加催動與尋常無異,而且還能增長一分修為。

  若是催動“寂滅指”的功法,他人所修煉的內功則如沸水翻滾,逆行與經脈之中,內力越是強盛,發作起來就越是痛苦,周身經脈寸寸斷裂而亡,死狀苦不堪言。

  因為是丹田彌生的第一縷內息,因此不論對方的修為如何精進,這《枯榮寂滅指》都會像跗骨之蛆一般,永遠無法擺脫。

  “霍克,看來你將是第一個受益的門徒,只希望你能恪守門規啊!”王道冷笑說道。

  如今的武館授徒,和古代已經不同。古代講究的是師徒如父子,師傅傳道授業並以門派傳承托付,而弟子則如親子一般,若是忤逆可當場斬殺,也不會有人說師傅的不是。

  但如今是法治社會,“天地君親師”的這一套傳統早就無人遵守了,更何況霍克是邁阿密地獄天使的頭目之一,倘若作惡,王道難不成眾目睽睽之下,將霍克當中斬殺。

  那就隻能自此亡命天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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