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兩塊墓碑上的相片中的逝者,他們的臉上還帶著尚未褪去的青澀,笑的還是那麽的沒心沒肺,張心語的眼前仿佛又出現了他們的身影,他隨意的在墓碑前坐下,從虛空戒指中取出了兩瓶酒,緩緩的倒在擺放在墓碑前的小碗中,酒瓶輕輕的觸碰就仰頭喝了起來,零星的淚水順著他的面頰滑落。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張心語就這樣坐著,時而自己小抿一口,時而和小碗相碰大飲一口,時而說上兩句,時而變得沉默,不知不覺間,朝陽已變成了夕陽,隻留下昏暗的光輝,在張心語的余光中出現了先前那名老者的身影。
老者並沒有理會張心語,而是走到了墓地中心的一個高台之上,猶如老僧入定,盤膝坐下之後,再也不見他有何動作,張心語見老者並沒有理會自己,也不在意,又如先前一般陪著大牛和穿山甲聊著,喝著。
漸漸的,夜已深,不知道何時起,青城松林不時的刮起了大風,吹散了遮擋月光的雲霧,月光開始灑下大地,仿佛這是一個信號一般,那名盤膝入定的老者猛地站起身,看向銀白色的天空。
高台上空突然變得雲波詭異起來,無數雲層重新聚集到上方,融合交匯,竟然慢慢形成了一個扭曲的原型雲層,而在這雲層之上,一道四方雲門若隱若現。
有點喝多的張心語也放下了手中的酒瓶,睜大了迷糊的雙眼,看向天空,驚訝不已,“嘩!”狂風平地炸起,一聲震天的龍吟突然響起,張心語瞬間驚出了一聲冷汗,酒一下子全醒了,一聲聲龍吟不斷響起,震得張心語搖搖欲墜,不得不捂住耳朵,目不轉睛的盯著上方的雲層。狂風離地,猶如一道龍卷風般直衝著雲層上的雲門而去,一舉消失在雲門之中。
雲層湧動之間,若隱若現的出現了一條神龍般的身軀,那偶爾露出的一鱗半角,都伴著瑩白色的月光。
蒼穹之上,雲層之中,月光銀龍輾轉騰挪,身軀頻頻現身,一點點脫離四方雲門,聲勢浩大,就連龍谷小鎮中的居民都紛紛抬頭看向天空,孩子們如同張心語一般震驚不已,而上了年紀的長輩紛紛仰頭祈禱,口中默念著什麽。
“這是龍耀,是不是很震撼。”呆滯的看著夜空的張心語不知道何時老者出現在了自己身邊。
“龍耀?”張心語完全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哪怕是對各種能力見怪不怪,但是見到這一幕,他還是發自內心的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每年月圓之夜龍谷才會出現的奇觀,因為始祖山四周群山圍繞,如眾星拱衛一般將其護在其中,這是龍脈所在,而且還是一條特殊的龍脈。”老者雙眼敬畏的看著天空,悠悠的說道。
“特殊龍脈?”張心語雖聽說過華夏風水之說並非空穴來風,但卻沒想到如此博大精深,震撼人心。
“龍脈有形勢之分,千尺為勢,百尺為形,勢是遠景,形是近觀。勢是形之崇,形是勢之積。有勢然後有形,有形然後知勢,勢住於外,形住於內。勢如城郭牆恆,形似樓台門弟。勢是起伏的群峰,形是單座的山頭。”張心語順著老者所說看向龍谷所處之地,山峰突兀在前方,山脊傾瀉而下,猶如龍背九節,峰頭筆直而上,直衝雲霄,正應了風水中的一句話:真龍不見首。
老者繼續悠悠的說道:“而且這是一條母性龍脈,充滿了對萬物的眷戀,龍脈養人,每逢月圓之夜,這條龍脈就會聚天地靈氣化為甘霖,滋養著生活在始祖山上的每一個生命。”
驀然,一聲龍吟再次傳來,只是這聲音之中似乎帶著喜悅和眷戀,聽到這聲龍吟,張心語目露精光,緊緊的盯著蒼穹上的雲門。
雲門中的瑩白巨龍幾個騰挪猛地衝了出來,又是幾個騰挪,神龍的身影悄然散去,緊接著天空中飄落下連綿細雨,不知道為什麽,張心語心中原本的落寞漸漸的變得平靜,似乎這細雨是落入他的心中一點點衝刷著他心中的陰霾。
張心語伸出手接住從天上飄落的細雨,這細雨飄落到身上就像一道道陽光照射在他的心門之上,張心語覺得這不是錯覺,龍脈回補,天地靈氣一絲絲的滲透進他的體內,靈氣入體,先前使用內心的疲倦一掃而空,整個人的精氣神緩緩回升,不禁心曠神怡,極盡升華。
張心語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祥和,仿佛忍不住想要去親近這片土地, 感受著這裡的一草一木,感受著它們的喜悅。
一邊接收著龍脈之氣的滋潤,一邊張心語心中無不感慨,難怪傳說中黃帝是在這裡戰勝了炎帝,難怪保龍一族的先輩們會在那個紛亂的年代選擇這裡作為隱居之地。
“小夥子叫什麽?是第一次來到龍谷吧,肯定是了,不然我不會沒有見過,真是好運氣啊,第一次來就得到了龍脈的眷顧,得到滋養。”老者毫不掩飾自己的羨慕神色。
“我叫張心語,不知道老先生說的好運是指遇到龍耀嗎?”張心語恭敬的說道。
“看來你還不知道你收到了多大的福源,”老者笑著說道:“龍脈滋養這種情況,並不是每個人都會遇到的,的確,龍耀在每年月圓之夜都會出現,但只有一些機緣深厚之人才會得到龍脈的認可,得到龍脈之氣的福澤。能受到龍脈之氣滋養的人可以說是萬中出一,保龍一族歷史上有記載的強者大部分都受到過龍脈之氣的滋養,這龍脈之氣滋養的好處是巨大的,不過具體體現在什麽地方,他們也不得而知了。歷史上並沒有詳細的記載龍脈滋養會帶來什麽改變,除了那些當事人恐怕其他人是不會知道的。不過這幾年六星科學院的那幫老家夥卻有了一些靠譜的推測,龍耀時所落得甘霖,在被人皮膚吸收了之後,有可能進一步改善我們的基因,無論是二次覺醒還是生成伴生基因,收滋養者的成功率都遠遠大於未收滋養者。”
聽完來著的話,張心語看向龍谷的一草一木,這就是保龍一族的故鄉,那麽他的故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