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妹妹!”小雨就在小魚身邊,一把推開了申剛的手,斜跨一步把小魚護在身後。這時的她已經忘記了害怕,就像一個護崽的野貓,死死盯著申剛,一副拚命的架勢。
申剛眯著眼,問道:“汙蔑神教,你知不知道是什麽罪名……會被判為異端,施以絞刑。”
老太太這時跑了過來,一臉驚慌地說:“小魚還是個孩子,說話……”
她剛說到這,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她:“小魚根本沒說過汙蔑神教的話,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詞。”
楊冬青說著,已經站在了小雨的旁邊。
老太太和小雨扭過頭,驚訝地看著楊冬青。她們一直以為楊冬青是啞巴,此刻聽到他說話,都愣了。
“你是誰?不是這個漁村的人吧?”申剛的眼睛裡閃著危險的光芒,看向楊冬青。
楊冬青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又向前一步,來到了申剛對面,說道:“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不知道有什麽地方得罪了你,要誣陷一個孩子這麽大的罪名?”
“對,小魚沒說過這樣的話,你是誣陷!”小雨反應過來,大聲道。
老太太這時也一陣陣後怕,扭頭看向兩邊,就見鄰居已經出來了。如果剛才楊冬青沒打斷她,她就屬於不打自招,小魚的罪名就坐實了。
這個時候,村裡的村民陸續圍在了小雨家門前。但他們看到申剛,誰都沒敢吭聲。
申剛掃了村民一眼,也不理會,上下打量楊冬青,陰森地說:“你倒是油滑,想玩死不承認是吧……我告訴你,沒用。大刑之下沒有人嘴硬。這小丫頭扛得住嗎?鐵釘釘進指甲縫裡,滾開的熱油一點點澆在皮膚上……”
周圍的村民都嚇得腿發抖,不由自主向後退。小魚更是嚇得哭了起來,緊緊抱著姐姐。小雨則臉色煞白,她也被嚇住了。
申剛得意地抬起了頭,對著楊冬青說:“至於你,外鄉人,把你當異端燒死應該很合適。”
楊冬青表情平靜,緩緩道:“屈打成招!”
申剛呵呵笑道:“這樣的小事,還用不到主教大人出手審問靈魂。”
楊冬青手指輕輕動了兩下,強忍住了出手的衝動。他的傷勢未愈,意念和身體都處於低谷,應付不了高手。打殺了申剛,會引來天神教的大人物,自己倒是能走,可這祖孫三口怎麽辦。
緩緩呼出口氣,楊冬青說道:“你想要的不過是紫花蟹而已。小雨,把出產紫花蟹的地點告訴他。”
申剛哈哈一笑,說道:“你早就該這麽識時務,算你小子懂人事。”說著,他上前一步,抬手就要拍楊冬青的臉。這是他的喜好,每一個敢挑戰他權威的人,他都會這麽羞辱。
可他的手剛抬起來,感覺楊冬青的氣勢陡然一變,就像一隻吃人的猛獸從睡夢中蘇醒,嚇得他一激靈,蹬蹬蹬倒退幾步。
退開幾步,那種感覺消失了,他狐疑地看了看楊冬青,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青年,難道剛才自己出現幻覺了。盯著楊冬青看了片刻,接著他就瞪圓了眼睛,惱羞成怒,剛才狼狽的一幕讓他覺得丟了面子。
就在他想上前找回場子的時候,小雨說話了:“紫花蟹是在五公裡外的暗礁發現的,每到大風天,就會有成群結隊的紫花蟹去哪裡躲避風暴。”
申剛停下,點點頭道:“好,那就等大風天,到時你給我去捕撈。要是你敢騙我……”
他的話音未落,遠處一名大漢跑來說道:“老大,馬丁被主教大人招去了,他讓你去小山丘看守金色植物。”
楊冬青眉梢猛地一挑,這裡竟然發現了金色植物,
這對他來說完全是意外之喜。“什麽?”申剛一聽頓時不淡定了,馬丁去面見主教就不說了,居然指使他乾活,那家夥真把自己當老大了。
不過一想自己不去,豈不是正好給了馬丁在主教大人面前抹黑自己的機會。
想到這裡,他吩咐手下:“給我在這盯著,這家人誰都不許離開。特別是他……”說著,他伸手指了指楊東輕輕,然後轉身往外走。圍觀的村民們呼啦一下散開了一條通道。
申剛走後,村民們想要上前問問,但看到兩名壯漢守著,又遲疑著縮回了腳。
“都他麽的看什麽?再看老子砸了你們的船。”兩名大漢大聲喝罵,猖狂之極。
村民們攝於他們的淫威,不敢多言,紛紛散去。
老太太和小雨也帶著小魚回到了屋子裡,待到楊冬青進屋,咣當關上了房門。
小魚到這時才回過神來,哇地大哭出聲,緊緊拉著小雨不敢松手,仿佛一松開就會被申剛那個惡人抓走。
小雨安慰了小魚好一會兒,這才抬起頭對楊冬青說:“沒想到你會說話,你是不是不想讓人知道你的身份才這樣做的?”
楊冬青默默點了點頭,他沒法解釋太多,總不能說昨天自己意念損傷太大,不方便交流吧。那樣對方也不見得聽得懂。
“啞巴,你找個機會,趕緊走吧。申剛恐怕不會放過你。”小雨說道。
楊冬青指了指門口,說道:“有人守著,我怎麽走?”
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想走,小雨把他從海裡撈上來,別管有沒有用,以他恩怨分明的性子,也不會看著這家人有難置之不理。現在聽到金色植物,就更不能走了。
現在他的身體和意念沒有恢復,所以只能拖住申剛。等過個兩三天,他的傷勢就不是問題了。而且他懷疑,這個所謂的天神教是不是與瀚海域的人有關系。
老太太歎了口氣,說道:“希望申剛拿到紫花蟹後,能夠放過咱們?”
楊冬青說道:“他需要小雨給他捕撈紫花蟹,不會把你們怎麽樣的。”
老太太搖了搖頭,再次歎息一聲,滿臉哀愁。
第二天,申剛沒有露面,兩名大漢就像門神一樣,守在小雨家。早晨小雨要出海打漁都不讓。小雨知道跟他們沒有道理可講,只能憤憤回家。
第三天夜裡,狂風大作,空氣發出嗚嗚的呼嘯,兩三米高的浪頭不斷拍打著海灘,發出沉悶聲音。這個時候,申剛再次出現,來到了小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