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標在裝備部的一個大廳,張家父子趕到的時候,這裡已經有不少人了。
一進門,他們就看到了常家父子,兩人周圍聚集了一圈人,常晏滿臉笑容,正神采飛揚地高談闊論。
“張總,你也來了?”常晏這時也看到了張一恆,笑著打了個招呼,走了過來。
“怎麽,你常總能來,我就不能來嗎?”張一恆話中帶刺,板著臉說。
常晏呵呵一笑,大聲道:“競標嗎,當然能來,只要夠資格的廠商都可以申請。”
“哼!”張一恆沒給常晏好臉,也沒答話,冷笑一聲便領著張曉秋走向大廳後方。那裡擺放了長桌,桌前圍了不少人,遞交資料和樣品就在那裡。
常晏看著張一恆的背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大廳後方,劉上校坐在桌子後方,看到張一恆父子走過來,理都沒理,裝模作樣地查看起了其他廠商的資料。
張一恆暗暗冷笑,就當沒看到他,啪的把資料和樣品往桌上一扔,一句話都沒說便轉身大步離去。
劉上校都做好了張一恆鬧事的準備,也想好了對策,沒想到對方話都沒說就走了,一時間都沒回過神。
過了片刻,他冷笑一聲,心中暗道:“算你識相,否則我讓你走不出軍備部大門。”
常晏看到張一恆要走,笑著問道:“張總,過一會兒檢驗完了樣品就宣布結果了,你現在就走啊。要是你競標成功,那可就是自動放棄了。”
張一恆停下腳步,對著常晏露出了笑容:“常總,如果你的原材料想要處理,隨時聯系我!”話落,他和張曉秋快步出了大廳。
常晏都愣了,過了好半天才扭頭問常真:“他剛才說什麽?”
“他說咱們想處理原材料就找他,我看他是瘋了。”常真回答。
常晏又笑了起來:“估計受打擊太大,腦子出問題了。”
競標雖然只是走個過場,但必要的程序也是要做的,所有的樣品都被拿去檢驗,廠商們也都在休息區落座,等待結果。
就在各大廠商的樣品正在檢測的時候,劉上校的手機響了。
電話接通,剛說了兩句話,劉上校的臉色驟變,趕忙起身,匆匆忙忙跑出了大廳…….
在裝備部的會議室內,劉上校站得筆直,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在他對面坐著兩名上將,其中卷發的蒂斯將軍是他的頂頭上司。他現在心都有些打鼓,不知道蒂斯將軍為什麽過來。
“你不用緊張,我過來是通知你一下,你們天河星軍區,合金刀廠商指定為橫山市張家冶煉廠。”蒂斯將軍說道。
劉上校臉刷就白了,差點兒沒堆乎了。蒂斯將軍這句話比什麽都令他緊張。打死他都沒想到,頂頭上司過來,竟然是為了張家的事兒。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將軍這是來收拾自己了,否則哪裡用得著親自過來。
“怎麽,你沒聽到嗎?”蒂斯看到劉上校的樣子,扳起了臉。
“聽,聽到了!”劉上校趕忙應聲,他都不敢說現在正在競標的事兒。軍隊向來要求服從命令,只看結果,不看過程。別管你有什麽理由,上面的命令下來,就必須執行。
“聽到了就立刻執行,以後張家生產的合金刀,全都送交天河星衛戍部隊,也就是段將軍的部隊。”
“是,我這就執行!”劉上校總算松了口氣,聽將軍的意思並不是來收拾自己的,張家應該沒提自己的事兒。
同時他也疑惑不解,怎麽段大少爺讓自己幫著常家,段將軍卻幫張家。
但現在他什麽都不敢問,只能點頭答應,然後快步離開了會議室。
快步往回走,他的情緒穩定了一些,腦子轉的也快了,這時他覺得事情越發不一般。蒂斯將軍在工作的時間過來,還帶著段將軍,不但說明這件事的重要性,更說明這不是私人行為。
“他麽的,張家到底找了什麽關系啊?”劉少校心中哀嚎,張家是他趕走的,現在又要通知人家回來,這個臉丟大了。另外,為了常家專門準備的競標也不好收場。
“張一恆都走了,直接宣布張家競標成功可不行,那就太明顯了。現在將軍還不知道這個事兒呢,要是其他廠商一鬧,將軍知道了之後一查,把常家的事翻出來,那都不用張家說什麽,將軍也會收拾自己,這可就不是臉面的問題了……”
劉上校腦子轉得極快,想來想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張一恆請回來。
此刻他也顧不上要臉了,拿起電話就開始翻找,前兩天他都把張一恆的電話拉黑了。
萬幸的是,通話記錄他沒刪,還能找到找到張一恆的號碼。
找到之後,他立刻撥了過去,他咽了口唾沫,心裡想著要怎麽跟張一恆說。
然而,電話響了二十多下,根本就沒人接聽。
再撥打,還是沒人接。繼續撥打,對方居然直接掛斷了。
“我靠,張一恆,你他麽牛逼。”劉上校差點兒沒把電話砸了,臉都青了。他不是氣的,而是急的,張一恆擺明了不想理他。
他身為天河星裝備部的主官,平時都是他不理別人,現在他終於知道前兩天張一恆給他打電話時是什麽心情了。
但是,有蒂斯將軍那把劍在腦袋上懸著, 他還不能放棄,必須得把張一恆求回來。
含著滿腹委屈,劉上校再次撥打電話,結果還是不通,這一次顯示的是佔線。
與此同時,坐在懸浮車中的張一恆正拿著手機講話:“老師,我沒騙你,真的是變異劍鋒草,你來看看就知道了……放心,我給您留著呢。”
電話掛斷,張曉秋問道:“爸,你老師是什麽人啊?”
“他叫宋夏成,以前是藍星大學冶金專業的教授,我關於冶煉的專業知識都是他教的。不過我們畢業以後他就辭職了……”
張一恆正說著,電話再次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劉上校。
“爸,接不接?”張曉秋笑著問道。
張一恆想了想,接通了電話。
“喂,張總啊!”電話那邊立刻傳來了劉上校的聲音,語氣與前兩天的冷淡判若兩人,可以說是前倨後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