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二十六年(1937)九月,八路軍第三八六旅在第一二九師師部率領下,由陝西富平出發,東渡黃河,開赴華北抗日前線,並由此拉開一二九師抗戰大幕。
為牽製日軍向黃河防線的進攻,配合晉南國*軍和晉西北、晉西南的八路軍作戰,三八六旅在正太鐵路沿線展開交通破襲戰和伏擊戰,先後取得神頭嶺、響堂鋪等戰鬥勝利。
次年四月,侵華日軍以第一零八師團為主力,出動兵力三萬余人,分九路向晉樂南抗日根據地分進合擊,企圖消滅八路軍主力,史稱“第一次九路圍攻”。
盡管最後一二九師成功打退圍攻的日軍主力,可這一次的圍攻對於剛組建不久的一二九師而言,無疑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甚至七七二團的團長也光榮犧牲。
為了保護建立在太行山區的這片根據地,戰役結束三八六旅也開始進入休整。一邊發展敵後抗日根據地之余,一邊不斷通過遊擊戰打擊日軍壯大自己。
位於榆社山區的七七二團後方醫院,這段時間也顯得分外忙碌。前番戰鬥中一些重傷的傷員,也在這個缺醫少藥的醫院中養傷。
而此刻在後方醫院裡,醫院的胡院長看著醫院的護士,一臉生氣的道:“你們怎麽照顧人的?一個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你知道他是誰嗎?”
面對胡院長的訓斥,護士也一臉委屈的道:“院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出來吃個飯,等我回病房的時候,那位同志就不見了。他不是一直昏迷著嗎?”
‘你也知道他是受傷昏迷的,現在人不見了,你讓我等下怎麽跟參謀長交待?早前李參謀長還專程派人過來詢問過他的病情,現在人都找不到,你說怎麽辦?’
看著一臉著急的院長跟滿臉委屈的護士,不少醫院的醫生跟護士,對於這個突然從醫院失蹤的病人。心裡也有些好奇,是什麽人令院長如此著急呢?
‘小劉照顧的那位傷員,聽說隻是個班長而已,院長為什麽這樣著急上火?’
‘那不是個普通的班長,聽說是個老紅軍,早年跟我們旅部的李參謀長還一起打過仗呢!後來在長征中被炮彈炸壞了腦子,脾氣很不好。但好歹還是活下來了!
後來分配到一營三連,前段時間外出買糧的時候,又碰上一幫土匪搶糧。聽送他過來的人說,這家夥擊斃了十幾個土匪,最後彈盡糧絕才跳了崖。
送來的時候,就剩最後一口氣,可好歹挺過來了。前段時間,一營的營長還親自過來看望過。誰知道,這家夥一醒來,人就沒影了。這家夥,還真命大啊!’
在後方醫院為了這個有來頭的傷員而頭疼時,負責醫院保衛工作的一名連長跑進來道:“院長,派人四處找過了。可還是沒找到人,你說他會不會回連隊去了?”
‘那就趕緊派人去三連問一下!唉,要是把人弄丟了,到時我怎麽跟參謀長交待啊!’
當醫院為找回不告而別的傷員,開始四處尋找時。位於醫院不遠處的一處山坡上,一個頭上還綁著繃帶的剽悍青年,正盯著身上的衣服發呆。
‘日了狗啊!老子怎麽穿到這個年代啊!一九三八年,這TM不是抗戰剛開始嗎?人命賤如草,鬼子到處咬的年代啊!真沒想到,老子還是個八路!’
坐在一塊草皮上的剽悍青年,看著身上這套土黃*色還帶有一絲血漬的軍裝,著實顯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但休息片刻,他還是毅然起身!
‘行了!看在我們同名同族的份上,
我會代你好好活下去的。瘋虎,娘的,這外號跟老子在部隊時都一個樣,咱們還真有緣啊! 十五歲參軍,還跟那位一起戰鬥過,這來頭可真不小。為了革命,一家老少全沒了。看來,你這家夥比老子也好不到那裡。但至少,你還知道自己家在那裡啊!’
看似調侃的語氣中卻隱藏著無盡的落寞,或許隻有站在山坡上的青年知道。他究竟羨慕對方什麽!實際上,他內心也很同情這具身體的原主人。
摸了摸腦後還有些隱隱作疼的傷疤,剽悍青年露出一絲微笑道:“老話常說既來之,則安之。對於我這個戰爭瘋子而言,這種戰爭年代,無疑也是最好的年代啊!”
在山坡上休息了片刻,剽悍青年繼續沿著山路前行。等到天黑的時候,剽悍青年已經進入到一個地勢險要的山口。望著前方的密林,他還是毅然邁步走了進去。
‘老子前世殺過恐怖份子,闖過的老巢,也乾掉過凶殘的黑幫老大。可剿匪,老子還真是頭一次。那這次,就讓我看看,這年頭的土匪到底有多凶殘!’
自言自語闖進這座險要山口的剽悍青年,面對茂密的叢林絲毫沒有畏懼之色。若是此刻有人知道,他闖的是惡龍嶺,隻怕知道這山裡有什麽的人都會驚訝不止。
俗話說的好,窮山惡水出刁民。如今這種人命如草芥的年月,進山落草為寇,也成了很多人活命的途徑。而這惡龍寨,無疑是這附近實力最強也最凶悍的一夥土匪。
趁著落日的余光,孤身闖進惡龍嶺的剽悍青年,並沒有第一時間跑到惡龍寨。而是在山寨附近便停下腳步,仔細觀察了一會,便繼續往深山中進發。
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候,剽悍青年已經在深山中生起火堆,架上先前在山中獵到的野兔,開始悠哉的享受起這頓叢林夜宴。
‘嗯,味道不錯!就是少了點鹽,看來有機會,以後要揣點鹽在身上!’
自娛自樂的剽悍青年,在快速消滅找來的食物後,很快爬上一顆歪脖樹上休息。等到月上枝頭時,原本已經睡著的他卻突然睜開了雙眼。
看了看頭頂的月色,翻身下樹的剽悍青年伸了個懶腰,望著惡龍寨所在的方向再次自言自語的道:“這視力有待提高,好在今晚夜色不錯!開乾!”
在這個簡易的林中營地稍做休息,剽悍青年握著隨身攜帶的一柄短刀,如同夜色下的幽靈般遁入山林之中。不多時,他便出現在佔據險要地形的惡龍寨附近。
扒開身前的樹葉,剽悍青年仔細盯著山寨下面的哨崗,低聲道:“先摸個哨,搞兩把槍。沒槍,確實不習慣。怎麽著,這山寨聽說也有幾百亡命徒呢!”
說著話的剽悍青年,將短刀握在手中開始悄悄靠近惡龍寨設在山下的哨卡。時值深夜,安排值哨的土匪,根本打不起精神,大多都靠在柵欄上打H。
趴在草叢之中的剽悍青年,清楚他剛剛適應這具身體,作戰技能相比前世還是有很大差距。可摸幾個土匪,剽悍青年覺得應該沒什麽問題。
看著距離身前不到三米的一名土匪,正靠在柵欄旁腦袋一點一點。深吸一口氣的剽悍青年,打量了一下其它幾名同樣打H的土匪,果斷起身死死摟住這名最近的土匪。
沒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時候,鋒利的短刀已然插進對方的胸膛。那怕對方拚命想掙脫,可被剽悍青年摟住的土匪,根本無力掙脫這種控制。
等到剽悍青年感覺懷中土匪已經停止掙扎,雙手也無力的垂下來。將其繼續靠在柵欄上,又向下一個目標前進。直到這個哨卡的六名土匪,全部被其抹殺乾淨。
‘娘的,看來這大病初愈,體力還是不行啊!殺幾個土匪,都會氣喘。這往後還怎麽混啊!’
大口喘氣的剽悍青年,看著前方山寨的燈光,並未繼續往山中前進。休息了一會之後,將這些土匪身上的東西全部掏乾淨,扒了件土匪的外衣打包裝好。
拎起一杆繳獲的步槍,剽悍青年拉了一下槍栓道:“漢陽造,這作的也太糙了。娘的,這膛線都快磨平了吧?可不管怎樣,好歹是杆步槍啊!”
嘀咕了幾句的剽悍青年,將六支繳獲的步槍全部背上,從土匪身上搜刮到的四十多發子彈,也一並被他揣進褲兜。
那怕以剽悍青年的眼光,有些瞧不上這種漢陽造。可剽悍青年非常清楚,如今在這附近敵後作戰的八路軍部隊,很多根本連這種武器都裝備不起啊!
既然選擇適應這個時代跟這個身份,剽悍青年覺得等過幾天返回部隊的時候。拿這個土匪山寨的繳獲回去,想來怎麽著也能立個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