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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淺歡》一百一十五:秉燭
不過沈雀歡從祁霖玉的話裡抓住了更讓她敏感的辭藻——探聽?

 沈雀歡問:“為什麽說去探聽消息?你難道沒見到世子?”

 “見到了。”祁霖玉的表情在燭影下時明時暗,“我總覺得有些異常,他好像並不想見我,看到我時目光有些躲閃。”

 “怎麽講?”

 “他入寨第三天我就進了寨,他和我一樣沒有被囚禁,而且我發現世子身邊有一名暗衛,足以將他帶離。”

 能走不走?沈雀歡神情跟著暗了下來。

 “世子一定和尖角寨的人達成了某種默契,說不定……某人許給了他一個誘人的承諾。”祁霖玉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一直落在沈雀歡臉上,當他說完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沈雀歡的雙眉果然齊齊的跳了跳。

 她是個再敏銳不過的人,目光立刻刀尖一樣的戳過來,“你的暗衛打聽不出來嗎?”換句話說:你能不能有話直說別拐彎抹角。

 祁霖玉望著沈雀歡殷切的目光,被沈雀歡一如既往的直率感染了,遂溫聲直言。“這個六當家打算投誠堇王,為堇王私用。”

 私用?一個皇子屯集私兵仿佛只有一個目的:意圖謀反?

 沈雀歡隻覺得身上冷颼颼,世子竟然為這樣的條件所動搖?還是堇王的確有謀反的心思?她不由想到另一件事,這次長儒和祁霖玉這麽幫堇王,是不是已經被迫上了堇王的船?

 祁霖玉瞧見沈雀歡用明晃晃赤果果探究的目光瞧他,心中泛苦,不得不說:“有些事你未必明白,世子的生母是慕容璋的親姐姐,生下世子後不久就病逝了,堇王至今沒有正妃,也並不像眾人說的那樣與慕容王妃伉儷情深,而是因為堇王天生謹慎小心,在皇上面前小心經營了這麽多年,從來沒行差踏錯的時候,他知道皇上不滿太子與外戚交往過密,所以一直以情深之由拒絕再立正妃。”

 沒有正妃就談不上與外戚勾結,堇王為了得到皇上的看重,還真是苦心經營。

 沈雀歡記得當年慕容璋“戰死”的時候,原本慕容璋保管的兵符一分為二,一半由藩王簡王爺保管,另一半的歸屬卻爭論不休。

 畢竟錦容郡主當時只是個未及笄的小姑娘,人又是在太后膝下長大,就算握住小半塊兒兵符也改變不了什麽。

 另一個人選是堇王,因為堇王是慕容家的女婿,也有承襲兵符的權利。但當時堇王半點不猶豫的拒絕了,說:“我們姓祁的,豈會計較你們璋軍那丁點兒的小利?”

 皇上也正是被他這句話觸動,才會把自己手中的璋軍兵符分了一半,合簡王剩下的那一半,湊成真正意義上的半塊兵符交給了錦容郡主。以保證錦容郡主的絕對權力。

 當年堇王的這句話也受到朝中文武全臣的大力讚賞,當時祖帥江戚還說堇王“正氣不諛”,現在想想,恐怕堇王當年這麽做也是為了不讓皇帝疑心吧。

 沈雀歡注視著祁霖玉,他這般靜冷的面容,波瀾不驚的陳述,讓她一時說不出話來。在他眼裡一切仿佛只是司空見慣,他只是個旁觀者,一切都絲毫不曾令他動容。

 祁霖玉也在盯著她,他以為沈雀歡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沒想到她聽了這段話後明顯的沉寂下來,思緒好像轉了個彎似的。

 祁霖玉不由伸手在桌面上磕了磕,“我說世子有慕容家的血統,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沈雀歡在長儒的暗室裡早已把璋軍的那點貓膩捋清了,所以對世子的身份並不驚訝,此時不知道祁霖玉究竟想表達什麽,一時間有點怔神。

 沉默了半晌,她垂著的眼瞼突然一顫,對啊,堇王妃是慕容璋的親姐姐,兩人的母親是東境潛伏在大樾的死士,那世子祁延舟豈不是也有東境人的血統……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有機會繼承大統的。

 沈雀歡抬眼,“堇王為什麽還要立他當世子?”

 “他只能立延舟當世子。”祁霖玉安靜的看著她,波瀾不驚。

 的確,堇王有嫡子卻不立嫡子,豈不是更讓皇帝懷疑?那皇帝呢?是否也正用堇王世子的這層關系考驗著這個比太子優秀百倍的兒子?

 沈雀歡明白了,皇上從來都沒有異儲的念頭,一切的爭端都來源於太子的心虛和堇王的妄想。

 景帝該是抱著怎樣的心情看著這一切的呢?沈雀歡幾乎不能想象。

 祁霖玉緩緩的說:“延舟在外人看來十分受堇王的愛戴,實際上他自己也感覺到了他父王在私下裡對他的冷漠和苛刻。”說到這兒他歎了一口氣,像一個長輩那樣顯得有些無奈。“延舟從小寄養在皇宮裡,性格本來就自卑多疑,從記事起就很在意堇王對他的態度,以至於任何能讓堇王對他稱讚的事情他都會十分盡心,這也是為什麽他會不自量力的踩進太子的陷阱裡來。”

 “什麽叫不自量力踩進來?”沈雀歡追問他:“難道來三通城招安這件事世子不是被動的?”

 祁霖玉表情發苦,半晌點了點頭:“丁濟昌有個門生在巾州一代治匪頗有威望,皇上打算重用,已經定好了人選。可是臨上朝前太后派人去請了皇上,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皇上上朝後便決定了讓延舟來當這個招安使,堇王安排在慈寧宮的人帶出消息,說那天早上延舟去過一趟慈寧宮,應該是自請去了。”

 堇王叫祁霖玉到王府商議的時候, 連“養不熟的狼崽子”這種話都說出來了,可想而知已是氣急。當時衜州巡察使請旨奏折又是急報,相當於朝堂上剛一決定誰來當這個招安使,當天晚上軍隊就要啟程去往衜州。

 沈雀歡聽祁霖玉這麽說,半晌都不知道說什麽。堇王世子分明就是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出京的,這對父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這是不是叫做自作自受?

 她有些無語,原本還覺得只要讓世子殿下看清問題,尖角寨的困局就不難解決,現在看來,不僅困局更加棘手了,稍微處理不得當,世子殿下的脆弱內心恐怕就要坍塌了。

 沈雀歡歎氣支腮,看祁霖玉這副狀態,恐怕連他都沒那個本事喚醒世子殿下的自知之明。這還真是個爛攤子。

 祁霖玉看著她滿臉的愁容,思忖:女人把什麽情緒都擺在臉上,的確坦誠直爽,可日後還不知道她要在這上頭吃多少虧。而這麽直白坦蕩的模樣他卻又真的喜歡,不像他,喜歡的人就這麽咫尺的坐著,想的不是如何撲倒她,反倒壓著心底的那點蠢動和她聊堇王聊世子聊土匪窩?也真是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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