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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淺歡》五十六:宅子
  等了一會兒承平侯就由沈宏程陪著來了,跟在後頭的還有沈敏,是承平侯的親弟弟,娶了母老虎後分家單過的那個。

  沈雀歡瞧著家裡的男丁按照位份次序陸續進了祠堂,她和沈雁君等人立在畫廊裡等著將各房的經書奉燒給祖先。

  這種場合只有正妻才能到場,而世家大族裡的正妻是十分明確的,就算長久以平妻姿態示人又掌管了府中中饋大半輩子的陳氏,也不能踏入祠堂半步,更不要提由妾室扶正的四房太太歷氏。除了這兩位,府上的其他夫人太太都在祠堂外的空地上給祖先行叩拜之禮,林氏扶著老安人跪在最前頭,面容莊嚴肅靜。

  祠堂裡頭就是另一副景象了,雖然沈宏程還如往年一樣早早的去了承平侯院裡伺候,但進入祠堂時承平侯自然而然的把長儒叫到了身側,竟是和自己一起上香叩拜,然後才是二叔公沈敏和其他小輩。

  祭祖結束後,要在離老安人的景泰院最近的三清堂用膳,用膳前眾人給老安人、承平侯磕頭,吃粟米粥,喝祀酒。整個過程十分的安靜,好像任何額外的聲音都是對祖先的褻瀆似的。

  沈雀歡按部就班的完成了儀式,往年三清堂的早膳結束後,要放上一刻鍾的鞭炮,今年有慧王的喪期,鞭炮是不能響了,沈家子嗣在台階下響亮的唱喝了幾句“身康體泰,福澤綿長”,便各回各家,準備應付中午的家宴了。

  沈雀歡帶著紅芷和初雯去了慶雲堂,陳南枝正立在正屋看丫鬟給長儒整理新衣,衣服是陳南枝親手做的,青檸色的儒士袍繡著喜鵲登梅圖。

  沈雀歡忍不住去摸那隻栩栩如生的喜鵲,“就像真的一樣。”

  陳南枝有點不好意思,羞澀道:“我照著陳許送給老爺的扇面畫的,我本來讓陳許給畫個蓮花,覺得蓮花配老爺的高潔氣質,陳許說老爺已經是大雅之人了,還不如畫個俗氣點的圖案,把老爺往俗塵裡頭拽一拽。”

  幸虧陳許沒畫蓮花,大樾朝中哪個官員衣服上不繡蓮花,取意“清廉”,長儒又沒出仕,幹嘛去湊熱鬧。

  “俗氣點兒好,俗氣點兒好。”沈雀歡忍不住稱讚,又在桌案上瞧見了和衣服花樣一模一樣的扇子,心道,這陳氏姐弟也算是煞費苦心了。於是問起了陳許,“他沒事了吧?”

  陳南枝說到弟弟時總是興致很高:“多虧了老爺,替阿許辭了悟更堂的營生,把水井胡同的宅子給他住,為了讓他安心應考,還撥了個小廝過去。”她說的高興,瞧見沈雀歡好像錯愣了一下,這才覺悟到小姐恐怕還不知道這件事,連忙解釋:“陳許本來不想搬進去的,可老爺說現在過年了,總不好讓陳許還和董家在一條街上住著,陳許搬出來也換換心情,他這才搬進去的。”

  沈雀歡卻不是那麽計較的人,陳許從前在學府巷住,承平侯府在梅花巷,這附近小宅子多的是,為什麽要南轅北轍在西城邊兒上買房子。

  長儒提點她:“那棟宅子前幾天就買好了,屋主姓徐,生意人。”

  沈雀歡眼睛亮閃閃的,徐?難道和天香樓的徐老板有關?

  長儒不露聲色的對她笑了笑,落實了她的猜測。“徐老爺說地契丟了,在戶部查了留底,只要徐老爺蜀川老家的族人寫好證明信送到戶部,就能辦理咱們的地契和房契了,不過從蜀川到京都往返要三四個月,陳許怕我被騙,讓那家寫了文書去官府蓋了官印,銀票也是當著官府的面兒給那家的。”

  “還是陳許牢靠。

”沈雀歡滿心稱讚,又道:“重新做地契的時候不如就用陳許的名字吧。”  陳南枝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這怎麽行,那宅子一千多兩,陳許怎麽受得起。”

  長儒卻語出驚人:“我寫的你陳姨娘的名字,你要覺得不妥,再改成陳許的也行。”

  陳南枝結結實實的打了一激靈,整個人都透不過氣來似的,又聽沈雀歡道:“還是別改了,陳許這麽拈花惹草的,別再因這房子被人惦記上了。”

  陳南枝本能的想反駁那句“陳許沒有拈花惹草”,但她又覺得這當口似乎不是反駁這句話的時候,她支支吾吾的聽著父女倆在議論買房子的過程,半句話都插不進來。

  紅芷在一旁看著不忍,拽了陳姨娘的衣袖,小聲說:“姨娘還是別見外了,老爺和小姐都不是計較這些的人。”

  陳南枝還是吊著半顆心,自從昨天老爺回來說起房子的事,陳南枝就一直七上八下的,這會兒老爺又說那房子過到了自己名下,她整個人都懵了,一千多兩銀子的兩進院兒啊。三小姐讓她管慶雲堂的收支,每個月一百兩的花銷,她都膽戰心驚的,冷不丁砸下來一宅子,還不得活活把她拍死。

  陳南枝怎麽想都拐不過那個彎兒,她追著沈雀歡出了慶雲堂,誠心的求她:“小姐,您還是讓老爺把那房子過給別人吧,那麽大一宅子我這心忽悠忽悠的……”

  紅芷和初雯聽見了忍不住笑出來, 沈雀歡瞪她倆,轉過頭耐心的開解陳南枝:“我爹和我剛回來,府上人盯的緊,我倆名下要是多出來宅子,得有多少人惦記使壞,所以這房子一不能寫我爹的名字,二不能寫我的名字,你自己琢磨琢磨,我爹還能寫誰的名字?”

  陳南枝訥訥的,想了好一會兒,眸子裡驟然一亮:“我懂了,這宅子見不得光,老爺是借我……”

  沈雀歡打住她的話,擺了個“你明白就好”的表情,陳南枝的眼睛就更亮了。

  沈雀歡又給慶雲堂的仆婦小廝們打賞了銀子,這才回到雛雲閣,換了一件菖蒲紫色雙層裙,搭了個同色白狐鑲邊比甲,坐在正屋的堂椅上接受丫鬟仆婦的叩拜禮。

  一番跪拜之後,沈雀歡示意紅芷給每人下發紅賞,一等丫頭和廖媽媽給十兩的銀錠子,其余人全都是六兩的銀塊兒,另外,表現好的幾個丫頭還得了手帕、荷包和香囊做賞賜,鄧奉剛來,沈雀歡說他那去東伯府辦事利落,賞了金梅花。

  眾人被沈雀歡如此大手筆的紅賞砸得暈頭轉向,初環從正屋裡出來就慌了,逮了個機會抓住秋絮問:“這什麽情況,那些帕子荷包什麽的不是給各院兒小姐們送的嗎?怎麽全賞了下人?”

  秋絮手裡捏著剛賞下來的十兩銀子和正月梅的帕子,心想,各院小姐和雛雲閣丫鬟受了同樣的禮,還能是什麽意思。

  但這話她不能像初環挑明,要想取得沈雀歡的信任,她只能裝作什麽都沒看見,有時候還要把無關緊要的情報透露給沈雀歡才行,她可不能因為這種小事而前功盡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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