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敬為何發笑?”孫老夫人的詢問帶著一點質問的意思。
“老夫人,魯肅已經明白了陛下的意思,明白了如何擺脫困境了。”
魯肅的話一出,無疑讓孫府眾人震驚了,不僅是因為剛剛魯肅才說了自己沒有頭緒,更重要的是,實在是這個消息太重大了,太讓他們激動了。
“子敬,你說的可是真的?”
孫老夫人滿臉都是難以置信之色。
“是的,老夫人魯肅已經知道那一線生機在哪裡了。”魯肅肯定的答道,
“子敬,你剛剛不是?”
孫老夫人有些疑惑,並不是她不相信魯肅,只是她不敢確定。
“的確,魯肅原本是不明白的,不過包大人的出現,魯肅明白了。”魯肅坦然說道。
“想不到誤打誤撞居然找到了一線生機。”
孫老夫人驚喜的說道,
“老夫人還有諸位,魯肅覺得還是不要高興得太早了,因為那條生機,對於孫家來說也是一場災難。”魯肅嚴肅的說道。
“魯大人,剛剛是我等不對,還請包含!”一名孫氏族人站起來鄭重的向魯肅道歉。
“無妨!”
魯肅和善一笑,可見他並沒有在意。
“魯大人,不管如何,現在首要的是救出族人,其他的都不重要。”這名孫氏族人嚴肅的說道。
“對,說得對,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人救出來。”
“沒錯,救人要緊。”
“其他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救人。”
……
很快他的話就得到了其他人的響應,其中包括孫韌。
“那好,魯肅便如實說了。”
魯肅點頭,
“剛才在來孫府之前,陛下召見了某,陛下與某說了關於孫氏的事情,最後陛下對某提到了組建新軍的打算,其中便大有文章。”
“軍中,國庫中,不缺兵刃甲胄,不缺戰馬弓箭,也不缺糧草,唯獨缺了一樣東西。”魯肅沉聲說道。
“不知是何物?”
孫韌立即發問,要知道他的兩個兒子還在受苦了,他可以說是最為急切的想救出兩個兒子的人。
“錢,大量的錢,有大軍就會需要軍餉,我軍將士的軍餉是非常豐厚,一旦組建大軍那就必須需要大量的金錢。”魯肅答道。
“子敬你的意思是?”
孫老夫人似乎抓到了重點。
“你的意思是要用錢贖人!”孫韌直接說道。
“是的,原本某不願意往這邊想的,不說陛下,就說包大人那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可是從知道孫府的人被送到隱龍去了以後,某卻肯定了猜測。”
魯肅坦誠的說道,沒有絲毫的隱藏。
“錢好說,只要能把人救出來,錢好說!”孫韌立即說道。
“不,二爺,你想的太簡單,陛下是個什麽人,魯肅雖不完全清楚,但也是略知一二,陛下嫉惡如仇,非常有原則,他絕對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孫府的那些人。”
“其一,陛下定下的價格絕不會很簡單,孫府或許會傷筋動骨,其二,陛下制定了新法,說明陛下不會去打破法,所以孫府的人絕對出不來,最多減少幾年牢獄之災而已。”
魯肅嚴肅的說道,他的臉色並不輕松,反而非常凝重,因為他感覺孫氏又將落入另外一個險境之中了,而且還是孫氏自己選擇的。
“不管如何,只要能他們少受一些苦就是值得的。”
孫韌毫不猶豫的說道,
“子敬,這錢如何出,找誰商量,交給誰?”
孫老夫人沒有像孫韌一樣果斷,而是詢問起了另外一個重要的事情。
“包大人,不是說了嗎!”
魯肅回答道,
“找那王伯當嗎?”
“沒錯,以包大人的性格是絕對不會認同這件事的,那必然是找王大人了,一來,人在王大人手下,二來,王大人深受陛下信任,如此大事,想來除他外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接手了。”魯肅解釋道。
“難怪包拯說明日帶我等去見王伯當。”孫韌恍然大悟。
“魯肅可以確定,這是陛下的計劃,陛下不會那麽輕松讓孫氏好過,接下來諸位要有準備。”
魯肅鄭重說道,他說的很直白,很坦誠,沒有擔憂害怕。
“好,明日隨包拯去見王伯當!”
……
翌日,
孫府出動大部分族人,孫老夫人和孫韌也出來了,他們與魯肅,包拯徑直去了隱龍衛的天牢。
至於王伯當已經在那裡等候他們了。
“王大人!”
包拯,魯肅率先對王伯當打招呼。
“王大人!”
孫府的人也在孫老夫人和孫韌的帶領下,依次向王伯當打招呼。
而且他們的姿態放的很低,昨日受到了魯肅的批評這是其一,其二,他們的族人掌控在王伯當手裡,稍有不慎受苦的是他們的親人,其三,王伯當的身份地位和包拯,魯肅不可同日而語。
即便以前有孫尚香提攜,他們也絲毫不敢得罪王伯當,說一句欺軟怕硬也合適不過了。
“包大人,魯大人!”
王伯當先向包拯,魯肅還禮,然後將目光投向了孫老夫人等人,他的姿態並不像魯肅,放的很低,也不像包拯,平淡低調。
他非常高傲,他看著孫氏族人的目光中帶著不屑,而這些落入孫氏眾人的眼中非常不舒服,可是有求於人,地位不如人,只能忍著。
“你們來的目的,本官知道!”看著孫氏眾人,王伯當淡淡的說道。
“王大人,我等是否可以看一看我們的族人?”孫老夫人率先開口問道。
“可以!”
說完王伯當直接往牢房走去,這座牢房修建在地下,沿著一條昏暗的通透眾人來到了天牢。
剛一進入這座天牢,就感覺到了一股濕冷的氣息,其中像孫老夫人還打了一個冷顫。
這座天牢,更適合叫做地牢,地牢裡面非常昏暗,靠著大批的油燈,提供光亮,雖然地面上鋪滿了青石板,但還是能感受到強烈的泥土氣息。
道路兩旁全是一個個獨立的牢房,這些牢房並沒有“住滿”隔一兩個牢房就能看到一兩個犯人。
地牢裡有一股不怎麽強烈的臭味,這一點處理的甚至比衙門的天牢還要好。
地牢裡的犯人各不相同,有的縮在床上,蓋著一層被子抵禦著寒冷,有的眼神空洞,陷入了呆滯,有的大聲呼喊著冤枉……
“到了!”
終於走了大約物十步距離後,來到了關押孫氏族人的區域了,兩邊加起來大約十個牢房,全都是孫氏的人,每個牢房有六七人。
“兒子!”
“兄長!”
“弟弟!”
跟在王伯當身後的孫氏族人撲向了各個牢房。
“父親,快救我出去!”
“兄長,救我出去啊!”
“老夫人,快救救我們!”
“我們不想待在這裡,不想啊,我們要出去。”
……
瞬間牢房裡的孫氏族人亂了,他們一個個的請求讓人救他們出去。
僅僅一個下午加上一個晚上,不到八個時辰,這些孫氏族人完全沒了以往的樣子。
衣衫襤褸,披頭散發,臉色慘白,一身髒亂,神情惶恐,完全沒了公子,老爺的樣子了。
看著自己親人的模樣,外面的孫氏族人憤怒了。
“王大人,這是為什麽,為何如此對我的族人!”
孫老夫人怒不可遏的看著王伯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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