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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魔法高塔內部的埃姆埃蘭,感受著傳自結界之外的兩道虛弱至極的精神力量,他的心頭在滴血,他臉上的表情帶著痛苦,悔恨。緊握的雙拳,昭示著他心中的不平靜,他很想要衝出去,救援自己的學生。然而,他已被精靈法師議會,牢牢看住,無法脫身。
“大議長閣下,我們應該阻止這場互相殘殺的慘劇!”
“那些孩子們,在我們的看守下成長,我們在他們的身上傾注了太多的精力與心血。就這樣自相殘殺,無論是對他們還是對我們,都沒有任何的好處!”
“不要忘記,我們教導人類的目的是什麽!”
“我們希望他們能夠成為森林精靈的又一希望,而不是在這場毫無意義的殺戮,不明不白的死去。已經有兩位優秀的法師,死在他們之間的內鬥中。人類法師,只剩下六位,若是連阿牧斯爾與阿莉切爾也死去的話,我真的不明白,我們當初為何要去教導人類!”
“因為,這只會讓我們的心血白費,並且毫無意義!”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另一位精靈法師,如此開口,“教導人類魔法,本來就是一個錯誤!”
“你說什麽!!!”埃姆埃蘭怒視道。
那位精靈法師,卻是絲毫不懼,不以為然的說:“我們森林精靈,依靠魔法的力量,才從千年之前的‘末日大洪水’的浩劫中幸存。而不是像是人類那樣,剛剛萌生的文明之火,再度熄滅。族群四分五裂,淪落各地,至今仍有太多的人類,經過千年之久,還未點燃文明的火種!”
“正是因為魔法的存在,我們森林精靈,才可屹立不倒。縱使我們的族群,對於人類而言,還很年輕。但是,我們卻依靠著魔法的力量,後來居上!人類誕生的歷史,雖然比我們要古老,但是如今他們只是我們森林精靈的學生而已!”
“我們幫助人類重續文明的火種,我們教導了人類許許多多的知識與技藝,提升了他們文明的底蘊。到了如今,我們連魔法也傳授給了人類。可是,人類學會了我們的魔法以後,卻用來做什麽?”
“殺戮!”
“戰爭!”
“混亂!”
他輕蔑一笑,“人類,在學會魔法的同時,不懂得擅加使用魔法。反而,仰仗著魔法的神奇力量,肆意妄為!十萬人口的大城市啊,我們森林精靈,經過近兩千年的時間也從未有過十萬的人口。但是,那八位在我們的國度學習我們的知識,禮儀,魔法的人類們。卻一口氣焚毀屠殺了一座容納十萬人口的大城,如此喪心病狂的行為。可見人類這樣的種族,是多麽的邪惡,弑殺!”
“將屬於精靈的魔法,教給人類,就是一件徹頭徹尾的錯事!我不認為,在魔法上有著如此深厚造詣的我們,也無法辦到的事情。對人類而言,更沒有希望辦到。”
他的話引得一部分精靈法師的認可,畢竟當初教導人類魔法的事情,並不被所有的森林精靈認可。因此,在森林精靈的內部裡,也有相當多的精靈法師,對於教導人類魔法持否定的態度。只不過,自從這個題案被大議長肯定後,也就通過了。哪怕一部分精靈法師在不同意,也只能壓下心中的不滿與芥蒂,畢竟,大議長與當初大多數法師的一致認可,就代表了森林精靈的態度。
只不過,如今的人類法師,貌似是用魔法做了大錯事,以至於引起了許多精靈法師的不滿。這其中,也包括曾經一致推動魔法傳授給人類的大議長閣下。此外,還有許多當初提議以及支持,教導人類魔法的精靈法師,
也同樣因為八名人類法師的所作所為,從而引起他們的不滿與憤怒。而今,這一部分法師對人類的態度問題,正在逐漸的被轉變。漠視人類法師之間的相互廝殺與內鬥,而不聞不問,就是一個極好的例子與證明!
而眼瞅著事態正向著越來越不美好一面,逐漸展的埃姆埃蘭,心中焦急不已。他匆忙的站了出來,開始駁斥那些立場已經轉變,或者正在轉變的法師們的態度。好讓他們能夠支持自己,從而讓大議長干涉人類法師之間的內鬥與廝殺。畢竟,這些人類法師都是昔日埃姆埃蘭,去往人類世界以後,精挑細選的人類菁英。十幾年的朝夕相伴與苦心教導,早已讓埃姆埃蘭對於他們的感情,形成了父親對子女們的關愛。眼看著,自己視作親生子女的人類法師們相互仇視,廝殺,而且已經折損了兩名以後。埃姆埃蘭,無論如何也不能坐視不理。
“諸位賢者們,森林精靈的菁英們,文明的奠基者們。”他說出了一連串的點綴名詞,而這些名詞都是精靈對於族群法師的敬意,“誠然,人類存在著這樣那樣的缺陷與毛病。但是,試問天地之間,有哪一個種族完美無缺呢?那些孩子,被我教導了十幾年,我清楚他們的秉性。絕非大家所認為的那樣,而且,這件事情事出有因,想必那些孩子們心中也多半不願作出這樣的事情。他們還年輕,對魔法的認知不如我們,在極端情緒下,很容易做出無法挽回的可怕後果。致使他們闖出了如此大罪,但我相信,他們的秉性依舊善良!我很了解他們,而且人類世界的複雜與精靈不同,我很難相信,也很難去相信,我親自照顧教導十幾年, 視如子女的人類法師,會做出如此大的錯事。雖然,錯誤已然鑄成!”
“但我始終堅信,錯不在他們;他們最初的本意,絕非如此!如今,他們已經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不菲的代價!已有兩名,深受我們精靈養育教導的人類法師,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我再此懇求大家,給予他們一個改過自新,彌補過錯的機會。他們還年輕,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他們的壽命對比我們精靈,如同幼兒。而孩子,是可以教育好的,因此我請求諸位賢者與菁英們,給予這些孩子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拜托大家了!”說完,埃姆埃蘭深深的一彎腰,額頭幾乎要接觸地方,這個禮儀即便是在精靈內部也從未出現過。
因此,這引起了在場諸多精靈法師的震動。
然而,獨有一人依舊背負著雙手,眼眸看向遠處;看見了,那兩道狼狽著逃向森林精靈領地的身影。
“埃姆埃蘭不必如此了,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
“大議長……”
大議長輕輕豎手,製止埃姆埃蘭接下來要說的話,“如果人人犯下如此連神也無法容忍的過錯,僅僅需要彌補的話,那麽這個世界也早就亂了。十萬人口,不是十個人,不是一個小數目。祂不是冷冰冰的數字,而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如今,因為那八名人類法師的決斷,一瞬間死亡!這本就是不應該歸屬於他們的天命,我們精靈就不該插手人類內部的事情。”
“就讓父神,決斷他們的命運吧!”
“大議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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