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
少女的尖叫聲突兀而清亮,在這夜黑風高的地方響起。
原本就高尖的聲調,在這空曠的倉庫裡飄蕩回響過後,更是尖銳的有些刺耳。
雖不至於讓人伸手去捂自己的耳朵,卻也會不自主的皺起眉頭,想要測過身去。
就連躲在黑暗之中的那個人也不例外。
雖然他掩飾的很好,而且已經努力克制自己的反應,盡量不想因此而暴露自己的身形。但是,本能這種東西,豈是人為就能控制的了的?更何況,其實他早就已經暴露在銳利的鷹眼之下了。
早在少女那一聲尖叫脫口而出之時,黑色的身影早已經轉過身來,鷹鏢在手中一個翻轉,迅猛的脫手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半月般的弧線,精準的由下至上擊中了他手中的那支手槍!
“鏘!”
伴隨著一聲清脆嘹亮的金鐵交接聲,男人隻覺得虎口一麻,隨即整隻手都被那巨大的力道給的抬了起來,緊握的槍支也不由得脫手而出,被擊飛到了半空之中。
然而,武器脫手對於他來說或許並不是最糟糕的事情,因為下一秒,少女的羽箭緊隨而來。
“呲!”
銳利的羽箭幾乎沒有任何的阻礙,便輕松地穿透了他的手掌。順暢到,他都沒來得及感到疼痛。
直到鮮血飛散,順著他的手掌滑進他的衣袖,疼痛才開始跟著那溫潤麻癢的感覺一起擴散。
“啊!”
男人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抓著自己那隻插著一根羽箭的手,淒厲的大叫起來。
一半是因為疼痛,一半,則是因為恐懼。
畢竟,你要說在手上開個口也就罷了,捂住也就沒事了,頂多就是個痛。而最可怕的就是這種,將手掌貫穿過去,還插在上面的。這會在給人造成生理不適的同時,也造成極度的心理不適。
不只是男人自己,就連親手射出了這一箭的少女自己,也感到了一陣頭皮發麻,和輕度的惡心。他的哀嚎聽起來反而像是弓箭發出的咆哮,猙獰而又嗜血,充滿了初次見血的興奮和躁動。
那一刻,手中的弓箭就像是長了刺一般,讓少女感覺無比的扎手,本能般的將它拋了開來。
“啪嗒!”
長弓跌在地上,發出了一聲不小的輕響,只是在那淒厲的哀嚎聲下,則是顯得有些無足輕重了。
黑色的身影只是微微側過頭來,視線掃過那忽然出現在這裡的三人組,又深深的看了那個眼中迷茫與恐懼並存的少女一眼,微不可覺得皺了皺眉頭,不過卻也沒有再做過多的停留。
畢竟,現在的他只是黑色騎士,而不是羽柴鷹矢,有著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黑色的身影邁開了步伐,向著正在嚎叫著的那人走去。
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擲地有聲,宛如地獄的鍾聲,一下一下敲在那人的心頭,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鎖定了一般,一時間連逃跑的勇氣都喪失了。
期間,躺在地面上的鬼面武士似乎還想掙扎著爬起來,還沒有來得及等柯南他們出聲警告,卻看見黑色的身影頭也不回的擲出一記甩棍,正正砸中他那一半已經破碎的面具下露出的額頭。電弧閃爍,鬼面武士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跟電棍一起砸倒在了地上,發出了“叮當”兩聲脆響。
“嗚……你不要過來啊!”
待到那黑色的身影快走到他跟前的時候,那個槍手才像是突然回過魂來一般,拚命地大叫起來,
像是喝醉了酒一般踉踉蹌蹌的後退著,想要伸手去撿跌落在地上的手槍。 當然,他也只能是想想了,因為在那之前,黑色的身影已經扯過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告訴我,你們老大在哪!”
那嗓音沙啞而低沉,夾雜著無數重的回音,宛如鬼魅般不真切。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都不知道!”男人拚命地搖著頭,掙扎著想要下來。
但是,無論他怎麽掙扎,那隻無情鐵手依然絲紋不動,一點一點提著他離開令人安心的地面。
“哦,是麽……”黑色的身影微微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一絲令人膽寒的微笑,“你什麽都不知道?但是我想,你至少會知道一樣東西,那就是痛苦……”
這麽說著,男人忽然覺得自己的右手一陣劇痛,黑色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抓住了貫穿他右手的那隻羽箭,然後開始毫不留情向著一個方向扭轉,發出了令人頭皮發麻的“嘎吱”聲。
“啊啊!住手!住手啊!我錯了!求你放過我啊!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最好期盼疼痛可以刺激你的大腦恢復記憶,否則,你的手掌就要裂成兩半了!”
男人拚命的向著他求饒著,但是那個黑色的身影卻只是宛如惡魔般冷冷的看著他,不為所動。
遠處,聽著男人那慘絕人寰的哀嚎,從未親眼見識過黑色騎士的殘暴的三人不由得驚呆了。
以往他們只是在電視上和新聞報紙上聽說過黑色騎士的凶名,但是並沒有一個十分清晰的認識。按照他們的邏輯,作為一個英雄人物,所謂的殘暴,也就是稍微打得用力一點罷了,就連已經見識過幾次黑色騎士的戰鬥的柯南也是這般想的。
但是,所謂眼見為實,直到親眼看到他做出這般血淋淋的殘忍舉動,且面不改色的冷酷模樣,他們才有個深刻的理解,這個所謂的凶暴,究竟是暴到了怎麽樣的一種程度。
一時之間,三人都有些無法接受,仿佛有種什麽東西在他們心中崩塌了的感覺。而作為射出那一箭的人,聽著那聲嘶力竭的哀嚎,看著那血肉模糊的手掌,夏帆更是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心感和恐懼感湧了上來,讓她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映著月色,那個黑色的身影似乎黑的更深邃了。
“我說!我說!所以!求你了!住手!”
終於,在手掌快要裂開三分之一時,在疼痛和恐懼的雙重折磨之下,男人終於堅持不住了。
“現在!告訴我!”黑色的身影一把將他拉到自己的眼前,眼神如刀,直直的刺穿他的靈魂!
“他就在倉庫區!就在離這裡幾百米遠的地方!最外圍!一棟棕色的倉庫,裡面全是服裝的!”
恐懼一旦決堤,便像是洪水般湧上來,將他吞沒。男人開始拚命的傾倒著他所知道的一切,就像是在拚命的撅起嘴唇,呼吸著那即將要離他而去的空氣一般。
“謝謝!”
伴隨著冰冷而生硬的兩個字,黑色的身影以一記利落的頸部肘擊,表達了自己的感謝,然後伸手從他的懷裡將他的手機摸了出來,便隨手將他扔在了地上。
“……管家,你在麽?”
黑色的身影伸手按下了耳朵中的通訊器,然後稍微頓了一下,說出了這個稱呼。
“嗯?是在叫老朽麽,少爺?”鷹巢裡,德叔放下了手中的紅茶,“這個稱呼倒是很久沒聽到了呢?聽起來有些生分啊,怎麽突然想起來這麽叫了,少爺?”
“因為現在不方便,”他不由得背對著微微斜了一眼三人所在的方向,低聲說,“怎麽,還是說你想要換一個更加別致一點的稱呼?背後的男人,還是管家俠?”
“這就免了吧,老朽一把年紀的人,實在不適合再穿上一身緊身衣在米花馬戲團裡玩空中飛人的把戲。”德叔將紅茶擱置在桌上,然後拿起手帕優雅的擦了擦手,“那麽,需要老朽做什麽?”
“追蹤信號。”這麽說著,黑色的身影找到了那個今天被撥打的最多的號碼,按下了通話鍵。
“怎麽樣!乾掉了沒有?”
電話才響了一聲,就瞬間被接起,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質問。
看得出來,對方是真的被逼急了。同時也意味著,自己選中了正確的答案。
“怎麽樣?說話啊!啞巴了麽?”
沒有聽到這邊的回應,那邊的聲音不由得變得有些憤怒,同時也開始變得焦躁。
然而,回答他的,依然是死一般的沉寂,沉寂到對面即是是個傻子,也該知道事情不對勁了。
在心中默數了一下秒數,黑色的身影冷笑一聲,將手機放在了嘴邊,用無比陰沉的嗓音說——
“I’m coming for you。”
那一瞬間,他聽到了手機掉落在地上的聲音,然後冷笑著按掉了掛機鍵。
“找到了麽?”他再一次輕聲的低語,向著坐在電腦前的老管家詢問道。
“鎖定了,位置已經上傳到少爺您的PDA,老朽也遙控停在外圍區的戰車去圍堵他們了。”
回答他的,還是那一如既往的優雅而又可靠的英國腔日語。
“很好。”這麽說著,他不由得暫時切斷了通訊,然後轉身向外面走去。
而看到他慢慢的走過來,停在門口的三人都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小步。
“發生了什麽?”
那一個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他的雙眼,但是,卻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麽影響。他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就這麽徑直的走到了他們的眼前,瞥了一眼她們那傷痕累累的模樣,皺褶眉頭問。
“跟你所遇到的事情差不多……”最先回過神來的柯南跟他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
“這不可能是巧合,應該是一起策劃好的。”黑色的身影微微皺了皺眉頭。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我已經讓小蘭姐姐去通知警察了,相信他們也應該快到了。”
“是嗎……”
黑色的身影點了點頭,然後在小櫻和夏帆那一臉驚訝的目光中,伸手拉起了小櫻的右手。
“疼痛只是一瞬間。”男人盯著她那如是的說著。
“誒?”
還沒有等小櫻來得及反應過來,伴隨著“哢哢”兩聲,她脫臼的肩關節已經被正了回去。
“謝、謝謝!”小櫻觸電般的縮回了自己的右手,對著眼前的男人鞠了個躬。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警察吧,這裡不安全,趕快回去。”
這麽說著,黑色的身影便直直的穿過他們,頭也不回的向著走去。
“等、等一下!”
看著他連搭理都沒有搭理自己一下便離開,夏帆不由得脫口而出,朝著那個黑色的背影。
男人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淡漠而又冰冷,讓她將所有想說的話都堵在了喉嚨。
“你……還好吧,那天晚上……”
直到最後,千言話語匯成了一句小心翼翼的問候,怕過於疏遠,還怕過於靠近。
“我沒事,謝謝。”然而,男人卻似乎連這麽一點距離都不肯給她,直截了當的打斷了她的話語,然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如是的說,“快點回去吧,這不是你們這些孩子應該參與的事情。”
如果是在往日,被討厭被當成小孩子的夏帆聽到這樣的話,說不得都要反駁上幾句,哪怕對象是他這位黑色騎士。但是就在剛剛親手貫穿了一個人的手掌,那種殘酷的惡心感和恐懼感將她的包圍起來的時候,她才真正的覺察到,這種黑暗的生活,離生活在光明下的她們,究竟有多遠。
或許,真的像他說的那般。無論自己多麽想否定,自己依然還是一個孩子,一個天真的孩子。
“那種家夥,不值得你們為之弄髒自己的手。”
說到這裡,男人不由得回過頭去,不再看她。
“所以,才會有我這樣的人存在。”
拋下這樣一番話,男人便掏出鉤索,消失在了她的視野之中。
“所以,我們只要看著你的背影,就夠了麽?”
夏帆將手收在胸前,微微握緊,就這麽定定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略微出神。
而就在她發呆的那一刻,她身邊的白色身影卻已經宛如閃電般竄了出去。
“誒?小櫻姐姐,你去哪裡啊?誒,等等啊!”
任憑柯南如何叫喚,那女孩都不曾停下自己的腳步,只是朝著一個方向不停地飛奔,即便有障礙、牆壁的遮擋,但都不會真正擋住她的去路。因為她很清楚自己所追逐的目標,所追逐的人。
“等一下!”
就在男人輕巧的落在屋頂的時候,那個堅毅少女清冷的聲音焦急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我應該說過的,回家去,你沒聽明白麽?”
男人停下腳步,轉過頭去,冷冷的看著那個拚盡全力追上來的白發女孩一眼。
“在那之前,我想請你教教我,要如何才能夠變強……像你一樣!”
白發的女孩深深的吸了口氣,毫不畏懼的直視著他那冰冷而銳利的雙眸。
“我想你這個問題問錯人了,你應該去問你的師傅,或者別的武術家。像我一樣,可不是什麽好事……”男人的臉頰一如既往的冷峻,只是嘴角多了一絲難言的笑容,“到睡覺時間了,做一個別讓父母和朋友擔心的好孩子,早點回家睡覺吧……”
這麽說著,男人便準備再一次邁開步伐。這一次,可不會再這麽輕易的被追上了。
“你是鷹矢哥哥,對吧!”
然而就在男人準備邁開腳步的一瞬間,卻忽然被身後的女孩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定住了身形。
“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這個人是誰,但是很顯然你認錯人了,小丫頭。”
驚訝歸驚訝,但是男人的心志何其的堅定,那不過是僅僅一瞬的事情,而且完全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即使是死死的盯著他反應看的女孩,也沒有能夠看出他的異樣來。
“是麽?那麽,就失禮了!”
見到他那滴水不進的模樣,女孩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衝上前去就是一腳。
“你想做什麽?”男人頭也不回的將身體一側,輕松躲過了女孩的那一腳。同時單手扣住她的腳踝,身體微微一轉,便借勢將女孩遠遠地甩了出去。
“我想看看你面具下的樣子!證明看我是否猜錯,哥哥!不然的話,就請跟我打一場吧!”
跟平日裡的溫婉寬容不同,今天的女孩顯得格外的激進,步步緊逼的提出過分的要求。就像是一隻從睡夢中醒來的小獅子,脫去了那溫暖柔順的皮毛,開始露出尖銳可怖的爪牙來。
或許是之前的那場戰鬥刺激到了她,夏帆的受傷,橘真夜的那些話,還有家裡的道場,以及男人剛剛說的那些哄她的話也一樣,無不像是滲入傷口的鹽水,刺激著她咬緊牙關。
她知道,對於到達了瓶頸的她來說,想要進一步提升,眼前這個強大的男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我也不會跟你打的,那對我來說不過是浪費時間。”看著眼前這個仿佛炸毛了般充滿戰意的女孩,男人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而我不會摘下面具的。”
“為什麽?”女孩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因為面具是一份責任。”男人深深的看了眼前的女孩一眼,“你應該知道,這張面具讓多少人感到害怕,也讓多少人對它恨之入骨。它保護的不是我個人的身份,而是那些所有我愛的人,以及支持我的人,他們的生命安全。所以,我是不會讓你取下它的,除非從我的屍體上。”
聽到男人的這番話,女孩的心底不由得湧起一股崇高的敬意。同時,對比起他所做的一切,她也忽然察覺到自己此刻的行為是多麽的幼稚,不由得漲紅了臉,收起了自己的拳頭。
“如果你下次還想行俠仗義的話,最好還是準備一張面具。”
看著女孩似乎沒有了戰意,男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如是的說。
“只不過,我會盡量不讓那樣的時刻到來的。”
這麽說著,男人不再停留,縱身躍過了屋頂,跳到了自己的摩托之上,從她的視野中消失了。
“面具……麽?”
白發的女孩看著男人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若有所思。
“滴嘟——滴嘟——”
就在這個時候,遙遠的道路盡頭忽然響起了一陣吵鬧的聲音。
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響,黑藍色的光芒閃爍,那群一直在遲到的人,終於出現了。
“希望……他能夠來得及走掉吧……”
女孩如是的說了一句,便掉頭回去,去找夏帆她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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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快開車!快啊!”
黑岩辰次此刻就像是一個快要爆炸的火藥桶一般,刺激著周圍的空氣都逐漸開始焦躁起來。
那個該死的狗頭武士!居然這麽不中用!不是說是個殺手榜上有名的人物麽?
“什麽狗屁鬼武士!連個人都殺不了!還專業殺手呢!”
黑岩辰次狠狠地一拳垂在真皮的坐墊上,仿佛這樣就能夠把自己損失的那筆巨款給垂回來般。
“老大,那可不是一般的人啊!那可是黑色騎士啊!”正在倒車的小弟不由得如是的說。
“什麽狗屁黑色騎士!不過是一個穿著橡膠緊身衣,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小醜罷了!”
黑岩辰次憤怒的大吼著,全然忘了當初自己在那個小醜面前是怎麽屁滾尿流的了。
【他要是小醜,那整個米花就是他家開的馬戲團了……】
小弟們不由得在心裡嘟囔了一句,手上的動作還是沒有慢下來的。
雖然他們有十幾個人,但是不知道還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因為他們很清楚,那個煞星正在趕來的途中,如果讓他抓到,可不只是吃牢飯這麽簡單了……
不,那時候自己可能還會哭著喊著求他讓自己趕快去吃牢飯吧?
但所謂你越不想什麽事情發生的時候,那件事情卻偏偏越會撞到你的眼前來。
“轟!”
“砰!”
“呲啦!”
一聲巨響伴隨著一陣劇烈的抖動,就在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的時候,一股刺骨的冷風狠狠地灌進了他們的嘴巴!這時他們才注意到,這輛麵包車的車頂不知何時已經不翼而飛!
“放下武器!”
伴隨著一聲宛如惡魔般沉悶的低語聲,那輛不知何時已經停在他們跟前的黑色的龐然大物,已經從它的頂端伸出了一根又硬又黑的炮管,對準了他們所有人。
“你們已經被我包圍了!”
男人高高的站在那輛龐然大物的頂端,一腳踩在那根炮管之上,冷冷的注視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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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櫻(姐姐),你剛才到哪裡去了?”
當白發的少女從倉庫屋頂的邊緣翻下來的時候,夏帆和柯南都不由得圍了上去。
“沒……我想追上去問他一些事情的……可沒有追上……”
看著摯友那一臉焦急的模樣,本想實話實說的小櫻,卻不知為何突然鬼迷心竅般的撒了個謊。
“是嘛……”夏帆不由得低下了頭,失落的情緒明顯到有些隱藏不住。
“夏帆,其實……”
“喂!柯南!夏帆!小櫻!你們沒事吧!”
就在小櫻歎了口氣,想說些什麽的時候,掉線許久的小蘭終於帶著米花警視廳的大部隊到場了。
“啊,我們沒事,小蘭姐姐!”看到小蘭,柯南不由得輕舒了一口氣,朝著她揮了揮手。
“爸爸呢?”小蘭不由得緊張的問,“爸爸沒事吧?還有真夜小姐,她……”
“沒事的,犯人已經被我們製服了,叔叔只是受了點輕傷,正靠在那邊睡大覺呢!”
這麽說著,夏帆不由得好笑又好氣的指了指那邊正靠著倉庫大門呼呼大睡的毛利。
死裡逃生後的第一情況不是驚恐難安,居然是放松的沉入夢想,該說真不愧是沉睡的小五郎麽?
“呼……”小蘭不由得松了口氣,“真是謝天謝地……哦不,應該是謝謝你們才對!”
“不客氣,這也是我們應該做的!”夏帆不由得笑著點了點頭。
“呀,你不是羽柴家的千金麽?”
就在這個時候,目暮警官穿著他那一身滿年不變的黃色大衣走到了夏帆的眼前,驚訝的說。
“又見面了目暮警官,上次的事情真是勞您費心了。”
見到長輩,夏帆瞬間又變回了那個彬彬有禮的千金小姐,十分優雅的朝著目暮警官鞠了個躬。
“哪裡哪裡,分內之事。”目暮連忙擺了擺手,“不過話說回來,羽柴小姐這次怎麽也在這裡?”
“只是恰逢其會罷了。”夏帆溫婉的一笑,乖巧的說,“還有警官,叫我夏帆就好了。”
“夏帆!”然後就在這個時候,小櫻的聲音卻忽然傳了過來,言語之中還帶著一絲焦急。
“怎麽了小櫻!”夏帆也來不及繼續裝乖巧了,連忙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不見了!”小櫻的聲音透著一絲的不安。
“什麽不見了?”夏帆不由得疑惑的說。
“剛剛躺在地上的那個人!那個被哥……黑色騎士打倒的,那個戴著惡鬼面具的那個人!”
順著小櫻的手指,夏帆不由得看向了倉庫的中央,那個本該有人,此刻卻空空如也的地板。
“怎麽會……為什麽?剛剛明明還……”
兩位花季少女都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深到她們背後都被冷汗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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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動振幅0.67mm……雖然很微弱,但確實捕捉到了信號……”
遠處的屋頂上,一個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個男人如是的說著,熄滅了手表的屏幕。
“連警察都來了,這裡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雖然隔得有點遠,但是男人卻似乎不用借助任何東西就能夠看清那裡的景象般,喃喃自語。
“算了,也不算是沒有收獲吧……至少知道了,確實是在米花沒錯,今天就先回去吧!”
“之後的事情,等回家去跟他商量商量再決定吧……”
這麽說著,男人嘟囔一聲,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縱身一躍。
“哢!”
被他一腳蹬住的鐵棚屋頂發出了一聲哀鳴,凹陷進去了一大塊。
而男人,則是借助這個力道高高的躍起,以一個非人般的高度和距離,跳躍著消失在了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