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昨天晚上那個黑色騎士出現了?你們怎麽不叫醒我!”
回程中,羽柴集團豪華遊輪上。
一臉惺忪的毛利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不由得瞬間清醒,一臉幽怨的瞪著那邊的小蘭。
“明明是你自己喝了酒之後睡的跟死豬一樣怎麽叫都叫不醒的!”
面對毛利的抱怨,小蘭不由得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然後轉過頭去不再理他。
昨天晚上,偉大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親臨火災現場,為忙亂而無序的救火團隊提供了無比幹練而有效的指揮能力,成功將火場損失降到了最低點。然後,作為救火的功臣,在月影島村村委會及島民的熱烈邀請下,出席了當天晚上舉行的一個小的酒會。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他的記憶依然停留在最後敬他酒的那位美婦人那雪白而深邃的溝壑上……
想到這裡,毛利便是一陣捶胸頓足,痛心疾首!
還是耳朵根子太軟啊!最後那幾杯要是不下去的話,憑借本名偵探的英明神武,想要擒住那個囂張的黑色騎士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到時候他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名號還不得響徹全國啊,也讓搜查一課的那群家夥們好好看看,當年他們逼得引咎辭職的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天才人物!
現在倒好,別說是抓捕黑色騎士了,就連最後那位美婦人的芳澤都沒親到……
失算啊失算……
這麽想著,毛利不由得點起了一根煙,在蕭瑟的海風之中吞吐著寂寞。
“該死的黑色騎士,這次算你走運,下次本名偵探毛利小五郎一定要讓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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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秋!”
甲板的另一頭,正靠在欄杆上的鷹矢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差點一個沒站穩摔下海去。
“喂,小心點!現在的我可拉不住你!”
站在鷹矢的腳邊,拉著他褲子的柯南不由得有些心有余悸的說。
“知道啦……媽蛋,這又是哪個混球在咒我?”
扶著欄杆重新站穩的鷹矢不由得搓了搓自己的鼻尖,有些不爽挑了挑眉毛。
“天知道,你那個黑色騎士的身份對付過的壞人這麽多,有人沒事咒咒你也很正常……”
柯南不由得伸了個懶腰,很是隨意的說。
“也是,那豈不是咒我的人越多我越該開心?”
鷹矢撓了撓頭,總覺得這個邏輯好像有哪裡不對。
“先不說這個,你難道不想不先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麽成實醫生會跟著我們一起回來麽?”
這麽說著,柯南不由得拽了拽鷹矢的褲腳,然後朝著那邊同樣靠在欄杆上的成實努了努嘴。
“這有什麽好解釋的,我只是花了重金聘請她來當我的家庭醫生啊。”
鷹矢轉過頭看了正看著遠去的月影島發呆的成實一眼,如是的說。
“就這麽簡單?”柯南抬起頭,滿眼不信的盯著他。
“當然不止這麽簡單,我可是真的花了重金啊!”鷹矢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月影島那些家夥們,一開始還很好說話的。一聽到我說要帶成實走,就開始哭爹喊娘了。說什麽這麽多年終於有個醫生肯來啊,說什麽她是簽了五年的合同啊,要走的話需要賠償什麽巨額違約金之類的!”
“讓我猜猜……”柯南的嘴角不由得微微抽了抽,
“接下來霸氣的羽柴大少爺是不是大吼一聲,‘不就是錢麽,老子有的是!’然後扔下一張支票就強行把人家擄走了啊?” “咳咳,怎麽說的我好像是強搶民女的惡霸一樣?”聽到柯南的話,鷹矢不由得心虛的咳嗽了兩聲,“嘛,雖然沒有那麽野蠻,但是過程上大致差不多。總而言之,就是這麽回事兒。”
“什麽‘就是這麽回事兒’啊!別給我裝傻,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柯南不由得狠狠地懟了鷹矢一下,“說吧,你和她今天一大早跑去哪裡了?是不是去找那張樂譜上埋藏的東西了?”
“哦,你是說這件事啊……”鷹矢不由得打了個哈欠,“這是人家的家事,你那麽關心幹嘛?”
“你少來,你明知道我很好奇,卻從昨天開始到現在都故意不提這件事情,不就是為了釣我胃口麽?少廢話,快告訴我,那張樂譜上面到底寫了什麽?”
對於一個偵探來說,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有個謎題在你的眼前,而你卻無法將它解開。
“其實也沒什麽……只是一封信而已,一封父親寫給遠在東京養病的女兒的,生日問候。”
這麽說著,鷹矢不由得轉過頭去,看向了那邊的成實。
仿佛心有靈犀一般,成實也忽然轉過頭來,對上了他的眼神,展顏一笑。
恍若新生般,純淨無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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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是這裡?”
清晨。六點半。麻生公館紀念公園。
這裡原本是麻生一家的住址,但是十二年前的一場大火,將那棟華麗的房子變成了廢墟。而十二年過去了,也不知是害怕詛咒還是怎麽的,這個地方就一直保持了原樣,沒有重新翻修過。倒是因為這麽多個春夏秋冬,被一層綠意所覆蓋,看起來頗有一種淒美的意境。因此,正準備大力開發旅遊業的月影島村委也便順勢為這個地方立了一塊牌子,喚作麻生紀念公園。
而現如今,在這個太陽剛剛探出頭的大清晨,鷹矢正穿著工地服,拿著一把大鏟子,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公園裡面進行著一項破壞性的工作。
“應該……是這裡……吧?”成實一邊看著手上的那份樂譜,一邊努力回想著十二年前自己家的模樣,“我想,應該是這個地方吧?我記得這裡以前應該有一棵小樹的……”
“姐姐,你倒是想清楚了,這都是我刨的第三個坑了……”
鷹矢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有些無語的看了成實一眼。
“不好意思啊,畢竟我也很久沒有來過這裡了。”
看著累的要死要活的鷹矢,成實不由得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的笑容。
昨天晚上,在鷹矢搞定了黑岩辰次之後,他也終於從川島英夫那邊拿到了這最後一張的樂譜。
當他把這份重新粘好的樂譜遞給成實看的時候,她那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一次洶湧而出。
正如鷹矢之前所說的那樣,這張樂譜雖然的確埋藏了一些東西,但是並不是像他們之前想的那般,是什麽金錢或者毒品,而是一份禮物。一份父親送給女兒的,遲來了十二年的生日禮物。
那本應該是等到女兒從東京養病回來之後,親手在自己的庭院裡挖出的充滿愛意的寶藏的。但是那封作為藏寶圖的樂譜還沒有來得及寄出,麻生圭二自己便被一場充滿惡意的大火給吞噬了。那份本該在十二年前就被啟封的禮物,也便靜靜地躺在這片土地之中,沉睡了整整十二年。
直到如今,幾經周折,這份樂譜,才終於移交到了它真正的主人手中。
所以,也算是為了解開成實心中最後的心結,鷹矢才會在今天一大早,趁著大部分人還沒有起來的時候,扛著一把工地鏟跑到這裡來。否則,以他羽柴大少的個性,他會去幹這些粗活?看他那滿頭大汗,灰頭土臉的模樣,哪裡還有富家子弟的瀟灑,整個一個黑礦工人!
【算了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早知道如此,當初應該叫德叔弄輛挖掘機過來的……】
無奈的羽柴大少隻得抹了一把臉,然後繼續開始自己的挖掘工作。
“鏘!”
“啊……”
就在這個時候,鷹矢忽然感覺鏟子一頓,虎口一陣酸麻,像是磕到了什麽硬物一般,不由得精神一震,連忙將鏟子拋開,用雙手在土裡挖掘起來。
“哎呀呀,終於找到了,就是這個吧?”鷹矢將一個小小的鐵盒子從土裡拿了出來,吹了吹上面的塵土,然後遞給了那邊的成實,“實在看不出來,你父親作為一個鋼琴家,體力還挺不錯的麽!盒子埋得這麽深,也不怕當初的你根本挖不出來……”
“不會的,因為父親以前也埋過,而且挖的時候,哥哥也會幫我一起的。”
接過鷹矢遞來的那個鐵盒,輕輕撫摸了一下那粗糙的表面,露出了一絲懷念的笑容。
或許是因為常年埋在土裡,鐵盒的表面早已經鏽跡斑斑,凹凸不平,但是成實卻像是在撫摸著著一塊寶石一般,帶著溫柔而傷感的微笑,輕輕地將它抱在了懷裡。
“不打開看看麽,你家人留給你的東西?”
鷹矢就這麽站在一旁,帶著淡淡的微笑。直到她的眼角再度出現淚痕,才忍不住出聲提醒。
“也是呢……”成實不由得擦了擦兩邊的眼角,然後將那個鐵盒子打了開來。
興許是因為埋得太久,剛打開來的時候還有些許的霉灰,讓成實不由得皺著眉頭揮了揮手。
“這是……錄音帶?”
霉灰散去之後,出現在成實眼前的,是一個被塑料膜包裹的好好的錄音帶,和一本本子。
“看樣子,你父親似乎有些話想要對你說呢……”看著那個錄音帶,鷹矢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你真應該慶幸,今天我剛好有把隨聲聽帶在身上……”
鷹矢不由得從自己的衣兜裡掏出了一個小巧的隨聲聽,遞給了那邊的成實,然後默默地走開了。
“你……不跟我一起聽麽?”看著慢慢走遠的鷹矢,成實猶豫了一下,忍不住說。
“我可沒有偷聽人家家事的習慣……我會在車裡等你,慢慢的聆聽吧……”
鷹矢只是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然後便扛著那杆工地鏟瀟灑的走遠了。
“謝謝你……”
看著鷹矢轉身離去的背影,成實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微笑,輕聲的說。
真是個……又溫柔,又別扭,又愛耍帥,卻也真帥的男人……
這麽想著,成實不由得打開隨身聽,將那盤古老的錄音帶放了進去,按下了播放鍵。
在一陣類似於電磁干擾的茲茲聲過去之後,時隔十二年,成實終於再一次聽到了父親的聲音。
那溫厚的,慈愛的聲音,僅僅是再次聽到,就讓成實有種淚崩的衝動。
子欲養而親不待,這世上沒有比這更讓人悲傷地事情了。
“成美,你還好麽?有一年不見了吧?”
“抱歉啊,自從將你送到東京的醫院去養病之後,爸爸就一直忙著演出,希望你能原諒我。”
“所以,在你生日的這一天,為了給你賠罪,爸爸決定推掉今年所有的演出,然後將你從東京的醫院裡接回來,就這麽在家裡陪你,一直陪你,陪你練習鋼琴,好不好?”
“所以啊,快點好起來吧?我希望我的成美健健康康的,快樂的成長起來。”
“到時候,我就能夠帶著你和你哥哥,一起去國外演奏,你見見那些你想見,卻沒有見過的。”
“最後,我還有一份禮物要給你,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架鋼琴。”
“祝我的成美,14歲生日快樂。”
錄音帶真的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呢。
它能夠將過去的聲音記錄下來,然後在現在的時間點重現。
一時間,成實總有那麽一種錯覺,就好像父親就站在她面前,跟她訴說著一般。
那一刻,成實不由得笑了起來,她恍然看到了自己當年從東京的醫院回到家中,跟哥哥一起挖出了這份寶物。然後在父親和家人的陪伴下學習鋼琴,出國旅遊,長大。然後,和哥哥一起照料著開始慢慢變老的父親,扶他起身,幫他穿衣,彈奏他最愛的《月光》給他聽……
成實笑著笑著,就哭了。哭著哭著,又笑了。
這份跨越時間的聲音和愛意,終於讓她因為仇恨而空虛的心田,重新煥發出了生機和希望。
逝者已矣,過去的時光,已經再也無法追回了,只剩下回憶遺留在人的心中。而活著的人,則要背負起這份回憶,帶著逝者的期盼和祝願,繼續努力地活下去。
“謝謝……謝謝你,爸爸……謝謝你,騎士先生……”
捧著這份遲來了十二年的生日禮物,成實笑的像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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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當成實終於捧著那個鐵盒子拉開車門的時候,已經換好衣服的鷹矢不由得伸了個懶腰。
“恩,謝謝你……讓我知道了父親最後的心意……你還真是個不可思議的信使呢!”
坐在汽車的後座,看著靠在椅背上伸著懶腰的鷹矢,成實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不客氣,我也只不過是想這世上多一些美好的事情,畢竟,已經有太多的悲劇了……”
這麽說著,鷹矢悵然一笑,發動了汽車,默默地向著旅館的方向開去。
“這就是你選擇成為黑色騎士的理由麽?”
透過後視鏡,成實看見了鷹矢那落寞的笑容,不由得好奇的問。
“是啊,不可以麽?”鷹矢抬頭看了看了她一眼,輕笑著說。
“不,每個人都有自己執著和想改變的東西……只不過你的執著,看起來很傻,卻很偉大。”
成實抱著懷中的鐵盒,認真的說。
“偉大……麽?呵,我可從沒這麽覺得,我所做的說穿了不過是自我滿足罷了。”鷹矢聳了聳肩,“別光說我啊,你自己呢?大仇得報的現在,你又準備做什麽?”
“這句話不是你該問你麽?騎士先生,你準備拿我怎麽辦?”
這麽說著,成實不由得嬌嗔般的白了鷹矢一眼,略帶挪揄的說。
“哈?什麽叫我準備拿你怎麽辦啊?我能拿你怎麽辦啊?”
鷹矢不由得一陣無語,這話說得,怎麽聽著自己跟下山強搶民女的山賊惡霸似的。
“畢竟我可是知道了你不少的秘密呢,即使被滅口也算在意料之中……”成實輕笑著說。
“我要是真想滅口你還能這麽安穩的坐在這裡麽?”鷹矢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那麽,你究竟準備怎麽辦呢?我知曉了你的真實身份,你應該不會輕易的放我離開吧?”
成實就這麽靜靜地看著鷹矢,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麽。
“是啊……那我也只有……”
說到這裡,鷹矢忽然頓了一下,雙眼之中閃過一絲的寒芒。
那一刻,一直注視著鷹矢的成實不由得本能的抖了一下。
“那我也只有懇請你幫我保守這個秘密了……”
寒芒一閃而逝,下一秒,鷹矢便露出了一絲好笑的神色,對著被自己嚇到的成實咧開了嘴。
“哼……”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的成實不由得悶悶的哼了一聲。
“說真的,我的確不能拿你怎麽樣。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肯定請你保守這個秘密這一點。”
鷹矢畢竟不是純粹的罪犯,那些恐嚇逼供的手段可以用在罪犯的身上,卻無法用在她的身上。
“你就這麽相信我麽?”聽到鷹矢的話,成實忽然轉過頭來,定定的看著他。
“這就看我自己識人的眼光怎麽樣了。如果真的暴露了,也只能怪我自己眼瞎。”
鷹矢聳了聳肩,擺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那麽,比起這個,我有一個更好的提議,你想不想聽?”成實忽然笑了,笑的很燦爛。
“你該不會是想說‘請讓我也加入’之類的話吧?”鷹矢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睛。
“沒錯,這樣一來我們就是共犯了,你也就不用擔心我把你的真實身份透露出去。”
“不行!”面對成實的提議,鷹矢想也沒想便直截了當的拒絕了。
“你是想說太過危險麽?”被拒絕的如此果斷,成實稍微錯愕了一下,不死心的說,“我知道,比起你來,我的身手不算厲害,我也沒指望能夠像你一樣上天入地的打擊犯罪。但是,我是個醫生啊,我可以在你受傷的時候給你治療,幫你掩蓋你的身份不會被其他的人發現。”
“不僅僅是這種意義上的危險……”鷹矢只是微微搖了搖頭,“那些受到黑色騎士威脅的罪犯們肯定也會開始著手調查黑色騎士的身份,而我也不能保證我的身份完全不暴露。一旦暴露,所在在我身邊的人都有可能會遇到危險,即使你只是一個醫生也一樣。”
這麽說著,鷹矢不由得深深地歎了口氣,然後抬起頭來,看著後視鏡,對後排的成實說。
“成實醫生,我很欣慰你終於能夠從過去的陰影之中走出來。獲得新生的你,更應該好好珍惜自己新的生活,重新回到陽光下去,而不是回到陰影之中。”
“忘卻我的一切,遠離這些危險和是非,單純的做一個醫生,將你的笑顏展現給患者吧。”
“呵呵……真的能夠做得到麽?”成實不由得苦笑一聲。
忘卻……如果這麽容易能夠做得到,這世上就不會有那麽多人那麽辛苦了。
你在我的心上刻下了那麽深刻的印記,卻又狠心讓我將它完全磨滅麽?
“我相信你可以的,畢竟你已經走出了被川島英夫他們支配的陰影,接下來的人生,全部都由你自主支配,再也沒有誰能夠干涉你了。”鷹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如是的說。
“是啊,或許我走出了他們的陰影。但是,你的呢?”說到這裡,成實不由得身體前傾,俯著穿過了座位的間隙,緊緊地盯著正在開車的鷹矢,“你也深深地干涉了我的人生,甚至比他們還要更加厲害,難道,你不應該負起責任來麽?”
是啊,而且不僅僅是干涉,鷹矢可以算是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讓她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額……”聽到成實的話,鷹矢的腦海中又不由得浮現出了德叔之前跟他說過的那句話。
當他作為黑色騎士在不停地活躍的時候,也在不停地改變著別人的人生軌跡。成實可以說是因為自己的行為,才真正下定決心復仇。雖然最後被自己阻止,但是,他依然有著逃脫不開的責任。
“而且,如果哪天你的身份真的暴露了,如果那些人真的想要牽連報復的話,你覺得他們會放過這個你盡心盡力去幫的我麽?即使那個時候,我早已不在你的身邊?”
成實的話再次讓鷹矢陷入了沉默,雖然他也知道,這個可能性並不大,但不能忽視。如果真是的那種喪心病狂到對自己身邊人下手的罪犯, 那麽只要有跟他牽連過的,都已經處於危險境地了。
那麽……夏江也是一樣麽?他又不由得再次想起了她,還有德叔當初和他說的那番話。
【人總是會遇到危險的,而且少爺,當您當年選擇去接近籏本小姐的時候,您就已經將她牽扯入其中了,既然如此,何不負起責任,由你來保護她呢?】
負起……責任……是麽?
鷹矢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得微微緊了緊。
“那好吧……離德叔將船準備好,大概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你可以趁機思考清楚。如果到時候,你還沒有反悔的話,我就以家庭醫生的名義,聘請你回東京。”
“不用了,反正我這次肯定要跟你回去!”
得到鷹矢的回答,即使連成實這般恬靜的性子,都不由得有些雀躍了。
“為什麽?”鷹矢不由得疑惑的說。
“因為,我要去取爸爸留給我的禮物。”
這麽說著,成實將跟那盤錄音帶放在一起的那本小本子遞到了鷹矢的眼前。
鷹矢只是轉頭看了一眼,便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囧”的表情。
那是一樣十二年期的銀行保險櫃的取物憑證,雖然古老,但是字跡依舊清晰,作為信譽為重的老字號,絕對還是取得出來的。而這家老字號,恰恰正是他們羽柴家旗下的羽柴銀行!
【是巧合麽?還是冥冥之中,真的自有注定?】
看著惡作劇成功,開心的像一個孩子般的成實,鷹矢不由得搖頭失笑。
緣分這東西,還真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