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沒有什麽意思,只是提醒公與,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哼!何必當初?當初老夫便不同意興兵,如今這個局面,與老夫何乾?”沮授氣憤的說道。
逢紀也出生聲道:“當初二公子受辱,若是不出兵,豈非主公面子上過不去?”
他們這些謀士雖然互相不對付,但是面對沮授之時,卻又能“同仇敵愾”,沒辦法,誰讓沮授被稱作是袁紹帳下第一謀士呢,他們心中不服。
果不其然,郭圖接著說道:“如今假扮馬賊,卻被趙遷生擒活捉,當真是讓天下人恥笑了!”
“恥笑?若非老夫的拙計,豈非讓主公抗旨?”沮授漲紅著臉說道。
“那道旨意本就是趙遷授意天子下的,何必顧忌太多?”郭圖不以為意的說道。
“豎子之見!”沮授冷哼道。
“你!”郭圖指著沮授,說不出話來。
“都給我住嘴!”袁紹一聲暴喝,“讓汝等前來,是為商議對策,不是聽汝等爭辯的!”
袁紹的一聲暴喝,幾個謀士頓時不再說話,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仿佛一下子置身事外一般。
袁紹掃視了他們一眼,最終目光落在沮授身上,問道:“公與,如今該如何是好?”
沮授看了對面郭圖等人一眼,說道:“老夫還是堅持退兵,修書與趙遷和好。”
“這豈非讓主公向趙遷低頭?”郭圖立即反駁道。
沮授沒有理會郭圖,而是說道:“主公不應將注意力再放在趙遷身上了,如今未有退兵,休養生息,養足軍士,囤積糧草,則南圖兗、徐,伺有四州之地,再與趙遷決一雌雄,未為不可。”
袁紹皺著眉頭點了點頭,郭圖卻說道:“主公,如此示弱趙遷,何足立威於天下?”
逢紀也點頭道:“若不滅趙遷,就算去攻取兗、徐二州,其必在後掣肘,到時腹背受敵,更為不妙。”
沮授冷哼一聲,說道:“若還繼續與趙遷相持,情勢更危,想想袁公路是為何從南陽到了淮南的吧。”
沮授的話擲地有聲,當初袁術正是接受了偽帝劉協,從而得罪了趙遷。
結果趙遷利用荀彧的驅虎吞狼之計,以天子令,調遣曹操從兗州攻打南陽,結果不費一兵一卒,便將袁術趕到了淮揚。
“公與之意,是說那趙遷還會假借天子的詔令,命曹操來攻打吾?”袁紹問道。
沮授點點頭,說道:“主公如今陳兵武關,窺視上黨,意圖再也明顯不過,趙遷完全可以以主公興兵犯闕為由,令天下諸侯征伐主公。”
“這……”袁紹聽了沮授的話一驚,“果真會如此?”
沮授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甚至郭圖、逢紀也沒有開口反駁,這讓袁紹更加信服沮授的話了。
“主公,吾有一計,既可使主公繼續討伐趙遷,又可避免趙遷那驅虎吞狼的計策。”一旁的許攸突然說道。
袁紹眉毛一挑,說道:“子遠素來多謀,快告訴吾,是何妙計?”
許攸站起身來,微微一笑,說道:“吾之計也簡單,那邊是從此地撤軍,轉而去攻打河內、洛陽。”
“子遠請詳細說來,為何要轉攻此二地?”袁紹問道。
許攸答道:“討董之後,洛陽之地本就歸於主公管理,只不過後來安置呂布,卻反被趙遷所得。”
“不錯,當時主公正在謀取青州,也就沒與那趙遷計較,如今可趁勢奪回。”郭圖順著許攸的話說道。
許攸點點頭,說道:“先攻河內,再克洛陽,隨後北滅張燕,以斷幽並二州的聯系,舉青州之兵,收復幽州。最後,兵峰直指並州,討伐趙遷!”
聽了許攸的話,袁紹眼睛一亮,直接站起身來,大笑道:“子遠不愧是吾之智囊,此計甚合吾意,大妙也!”
“主公過譽了。”許攸客氣的說道。
袁紹剛要下令,看到沮授坐在一邊,臉色不太好看,說道:“公與,子遠此計如何?”
沮授又是歎了口氣,說道:“主公,老夫之意,一直都是不與趙遷發生衝突,既然主公已經做出決斷,何必再來問老夫?”
沮授的話,讓袁紹頗為不滿,於是不再管他,說道:“傳吾命令,即日起兵,兵發黎陽,準備進攻河內!”
隨著袁紹的軍令下達,二十五萬大軍從武安出發,往南行軍至黎陽,再行整頓,準備進攻河內郡。
此時駐守在河內的張濟,早就探得袁紹二十幾萬大軍進駐黎陽,隨時準備攻打河內,而自己這裡僅有萬余守卒,顯然不是袁紹的對手。
“叔父,那袁紹為何無故來攻打河內?”張繡問道。
張濟歎了口氣說道:“之前,吾等奉主公之令,阻截袁紹,恐怕這次便是袁紹興兵報復來了。”
“那可如何應對,這守備的士卒實在是太少了。”張繡急道。
張濟點點頭,說道:“不錯,如今光憑河內的守備力量,肯定是守不住的,只能求援。”
“叔父請講。”張繡說道。
張濟道:“第一路,求援洛陽徐榮將軍;第二路,求援上黨徐晃、蘇桓二將軍;第三路,往晉陽求援,請主公派大軍前來。”
張繡點點頭,說道:“好,在援軍到來之前,吾一定助叔父,抵當住袁紹的進攻。”
“不!”張濟否定道, “汝親去晉陽,去請主公,這裡有吾便夠了。”
“叔父,這怎麽可以!”張繡不解的問道。
張濟當年在董卓軍中,雖說也是一員大將,但是單論武藝來說,其實比不上張繡,所以張繡有些不明白,為什麽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還要派他親自前去。
張濟哈哈一笑,說道:“這有什麽不可以?文錦莫不是看不起叔父?”
“當然不是,侄兒只是不放心。”張繡連忙說道。
張濟拍了拍張繡的肩膀,說道:“文錦盡管放心,叔父經歷過大小戰鬥不下數十,什麽陣仗沒有見識過?事不宜遲,文錦快上路吧。”
猶豫再三,張繡抱拳道:“叔父保重!”
看著張繡離去的背影,張濟歎口氣道:“大哥僅剩的獨苗,吾絕不會讓文錦與吾一起冒險的。”找本站請搜索“”或輸入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