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經降臨,陳郡大營當中,雷薄安排已畢,算是可以休息一下了。
從壽春到陳郡一路奔波,可沒怎麽好好休息一下,來到陳郡之後,也是立即派出斥候兵,尋找安營之處。
最終,雷薄選擇了此處,多年的作戰經驗告訴他,這裡易守難攻,便是有數倍的兵馬來攻,自己也能抵擋一陣。
因此,白日裡將營寨扎下之後,雷薄心中大安,晚間與幾位副將小酌了幾杯,此時也到了該安息的時候。
打了個酒嗝,雷薄躺倒了大帳之中的榻上,在上面輾轉幾下,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很快,鼾聲響了起來。
只是雷薄做夢也不會想到,此時他的營寨外面,已經被人盯上了。
“大哥,再往前就進入敵寨瞭望塔的監視范圍了。”張飛湊到趙遷身邊說道。
趙遷點點頭,說道:“分出一百人,從既定的小路,潛入營寨當中,按照指定好的位置,進行放火!”
張飛一聽,連忙說道:“大哥,這任務交給俺老張,保證完成任務。”
趙遷微微一笑,看著其他幾人,也都希望接受這突襲敵營的任務,畢竟要是成功,這可是頭功一件。
“翼德,之前吾讓爾等觀察地圖,唯有伯平發現那隱秘的小路,所以,吾欲將此任務交給伯平。”趙遷搖頭說道。
“多謝大將軍!順必不辱使命!”
張飛還要再說些什麽,高順卻反應比他還快,先一步將任務接了下來,堵住了張飛的嘴。
其他幾人更是如夢方醒,暗恨自己沒有搶來這份立功的機會,如今卻便宜高順了。
高順作為以前呂布手下的將領,又是一名降將,平時極為低調,除了練兵以外,幾乎從不主動請戰。
趙遷深知高順的能力,不想讓這麽一會善於練兵的將領埋沒,這次便是有意提攜。
好在高順自己爭氣,第一個發現了地圖上的小路,這讓趙遷的安排顯得更加有說服性。
趙遷轉頭看向高順,說道:“伯平,此戰的重要性,不必吾再行重複,汝應當知曉,此戰不僅要勝,還要勝得漂亮,可有信心?”
“主公放心!”高順沒有多說,不過回應中卻透漏出強大的自信。
趙遷點點頭,對於高順的能力,他還是比較放心的,至於敵將雷薄,這在歷史上本身就是個龍套武將,能夠讓自己率領這麽多名將來偷襲他,他也應該感到榮耀了。
沒有再多說什麽,高順領了一百人,順著旁邊的山崖上的小路便爬了上去。
這一百人都是高順訓練的陷陣營中的精銳,所謂精英中的精英,一個個身手不凡,所以即使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當中,在高順的帶領下,沿著小路前進的速度還是很快的。
不一會兒,那一百人的身影便隱沒在了黑夜當中,四周一下子顯得有些安靜,眾人也有些壓抑。
此時,沒有人開口說話,只是靜靜地等待,等待著高順那一支人馬發來進攻的信號。
只有趙遷顯得很是輕松,看上去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一般,面帶自信,平視前方。
其實,別人根本不知道,此時高順那支小隊的動向,確實在趙遷的監控之下。
當高順率領小隊離開之時,趙遷便將自己的系統雷達給打開了,時刻關注著高順小隊的動向,和雷薄營寨之中的情況。
這高順果然沒有辜負趙遷的期望,帶隊行進的速度很快,而且絲毫沒有偏移路徑。
此時,雷薄還在軍帳之中呼呼大睡,絲毫不知道自己的災難將要到來。
領著百名軍士在小路上行進的高順,突然停了下來,看了看周圍的情形,說道:“應該就是這裡了,李光、陳龍,汝二人先下去探路,莫要打草驚蛇。”
“得令!”
兩名軍士接到高順命令,開始順著山崖往下溜去,一路上小心翼翼,即使在這靜謐的夜中,也並未發出多大的聲響。
高順等人在原地屏住呼吸,往山崖下看去,眉頭緊皺,直到看到下面亮起兩個紅點兒,方才松了口氣。
“下!”
高順一聲令下,百名軍士開始一個一個的魚貫而下,雖然人一多,便有了動靜,不過若不仔細去聽,也就像是風吹草低一般。
等到眾人都到了山崖之下,也就是雷薄營寨的內部,高順眉頭一皺,鼻子不由得抽了抽。
味道還真的不怎地,這五谷輪回之處,怪不得沒人把手呢,就算是安排人在這裡守衛,估計也會偷懶溜掉的。
高順沒有猶豫,迅速集合好隊伍,將人數快速輕點一遍,並未遺漏,便要按照之前的計劃,分為兩隊。
一隊往雷薄營寨後方,主要是放火燒營,地點選擇主要在那些軍士休息的營帳,以及大營存糧的地方。
另一隊,則趁亂,前去打開營寨大門,放趙遷的大軍進入營寨之中。
只不過,還未等高順下令,便傳來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快走,憋不住了!”
“誰讓你今晚喝了那麽多酒啊!”
“那也叫酒?不知道兌了多少水!不多喝點兒,怎麽能行?”
“兌水就是怕你喝多,喝多了還怎麽打仗?”
“咱們才剛到陳郡,離著汝陽還遠呢,怎麽可能立即就打仗?”
“行了,行了,趕快解決了,還得回去站崗呢,要是被將軍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挨罰。 ”
原來是兩個前來撒尿的軍士,高順眉頭一皺,立即揮手,百名軍士動作整齊劃一,引入黑暗中。
這時,便看到兩人從不遠處走來,直接走到河邊,開始放水。
高順對身邊的李光和陳龍小聲說道:“將那兩人解決了,動作要快,不要發出動靜。”
兩人一抱拳,也沒有說話,弓著身子往那兩名軍士身後摸去。
那兩名軍士此時正是處於全身最放松的時刻,怎麽也不會想到,身後會有人突襲。
還未等兩人將褲子提好,嘴巴瞬間被人從身後捂起來,來不及掙扎,喉嚨間便多了一柄短刀。
寒光閃過,獻血從脖子中流出,李光和陳龍並未松手,生怕兩人發出聲音,知道兩人再也無力掙扎,才將兩具屍體,輕輕推入河中。
兩名軍士怎麽也不會想到,就是來撒個尿,結果要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