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關內,中軍大帳之中,董卓氣呼呼的看著帳下站著的眾文武,喝道:“一個個廢物,難道除了吾兒奉先,其他人都是酒囊飯袋嗎?”
呂布的臉色顯然不好看,上前一步說道:“義父請息怒,孩兒久戰力疲,待吃些酒食,恢復氣力,再出關搦戰!”
董卓擺了擺手,說道:“今日之敗,罪不在奉先,汝一人,安敵關東眾諸侯聯手啊?”
“太師請息怒,吾等願效犬馬!”樊稠、張濟拜道。
“哼,靠你們?老夫早就死了!”董卓怒道,“文優,如今有何良策對付關外的大軍啊?”
李儒皺著眉頭,撚著山羊小胡,又是來來回回的踱了幾步,道:“如今呂侯新敗,兵無戰心,即便再戰,徒增傷亡耳。不若引兵回洛陽,遷帝於長安,一應童謠?”
董卓哼了一聲,問道:“坊間又有何童謠流傳?老夫怎麽不知?文優細細講來。”
李儒點點頭,說道:“今日街市童謠曰:西頭一個漢,東頭一個漢;鹿走入長安,方可無斯難。”
“哦?果有此言?是何意思?”董卓急問道。
李儒慢慢答道:“儒細思此言,以為’西頭一個漢‘乃應高祖旺於西都長安傳一十二帝;’東頭一個漢‘,乃應光武旺於東都洛陽,今亦傳一十二帝。天運合回,太師若遷回長安,方可無虞。“
董卓聽後,拍手大喜,哈哈笑道:“若非有文優解釋,吾等豈能參透天機啊,眾將聽令,準備起兵回洛陽。”
第二天,呂布集合大軍,準備回師,董卓將樊稠、張濟叫到身邊,說道:“本太師留汝二人守此虎牢關,只需死守十日,十日之後,可棄關來長安,彼時,本太師奏報天子,封汝二人為列侯。”
樊稠、張濟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出不情願,但軍令怎可違逆,況且還有呂布在旁邊虎視眈眈,若是說一個不字,恐怕兩人便活不過今日。
二人萬般無奈,隻好接受命令,目送著董卓的大軍離去,隻留給他們二人不足萬人的隊伍。
不過好在董卓還不算太過絕情,留下了大量的弓失及裝備,讓樊稠和張濟堅守虎牢關。
大軍離開之後,第二天中午,便有傳訊兵來報:”報!兩位將軍,關外諸侯再次領兵攻關!“
樊稠、張濟大驚,連忙著急手下士卒,登上虎牢關城牆,查探軍情。
登上關牆之後,樊稠、張濟驚愕的發現,在幾萬聯盟軍的前面,還有數百輛怪異的木車!
兩人不明所以,但也不敢怠慢,連忙命令士卒取來強弩弓箭,準備迎敵。
“張將軍,汝可知,那是何物?“樊稠指著那百余輛車問道。
張濟搖了搖頭,說道:“吾實不知,樊將軍,務使各處提高警惕,只要敵人進前,便放箭射之,挺過十日之後,萬事大吉。”
“張將軍言之有理。”樊稠同意道,“聽我命令,只要敵人靠近關牆,立即放箭!”
就在虎牢關所有將士神經緊繃,隨時準備放箭的時候,聯盟軍及前面的百輛車都停了下來。
“張將軍,要不要放箭?”樊稠問道。
張濟眉頭一皺,不太確定的說道:“再等等,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就在此時,趙遷策馬從軍陣中走出,金盔金甲大紅戰袍,胯下踏雪胭脂馬,手中穿雲長槍,顯得英武非凡。
“是趙遷!”樊稠大叫道,“放箭!”
就在樊稠下達命令之時,
趙遷也是大手一揮,命道:“各車手準備,發石!” 一聲令下,霹靂車旁有兩人負責拽動機關,瞬間拋石飛空,直衝這關牆之上而去!
另外,還有四人專門負責填石,霹靂車接連不斷將百余斤重的巨石拋向城牆,巨石過大,人無處可躲,一時間,城牆之上,弓箭手死傷無數。
樊稠、張濟大驚,看著天上飛下來的巨石,牆下面旁霹靂車轟聲雷動,完全沒了方寸。
還是張濟反應的快,看著關牆之上的士卒哀嚎不已,被巨石砸的腦漿迸裂,立即大聲吼道:“弓箭手撤下,盾牌手防禦,將傷者抬走!“
盡管如此調度,但是百余斤的巨石落下來,豈是區區盾牌能夠抵擋的?
士卒紛紛被巨石擊倒在地,口吐鮮血,就算沒有斷胳膊斷腿,也會受到嚴重的內傷,傷及內髒,情況更加嚴重。
幾番攻擊下來,關牆上的士卒沒有一個敢再露頭的,紛紛躲在牆後,以免被巨石砸中,包括樊稠和張濟兩人。
過了好一會兒,張濟突然感覺到沒有巨石飛來,於是狀著膽子,站起身來,朝牆外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把張濟嚇了個半死,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聯盟軍已經開始攻關了,到了關牆地下。
張濟大驚,連忙喊道:“弓箭手何在?放箭,放箭!”
剛剛撤下的弓箭手聽到命令,立即又衝上牆頭,彎弓拉箭,朝下面的聯盟軍射去。
趙遷連忙揮旗示意諸侯暫停攻關,隨後又命令霹靂車接著拋石。
牆頭上的弓箭手看城下盟軍稍退,剛剛松了口氣,一聲聲霹靂又在耳邊響起,在他們聽來,不啻於來自地府的召喚。
這次根本就沒有等張濟的號令,那些弓箭手一個個抱頭鼠竄,紛紛躲避,不過還是有很多行動慢的士卒,死於巨石之下。
樊稠和張濟躲在一處掩體之後,也是無可奈何,樊稠歎道:“照這樣下去,別說是十天,就算是一天,都撐不下去啊。”
張濟點點頭,說道:“樊將軍所言極是,太師大軍離去不過兩日,看來這虎牢關是守不住了。”
“守不住也要守啊,只要堅持十天,咱們就能封列侯了!”樊稠雙眼放光的說道。
正在這時,旁邊不遠處一名士卒被巨石砸死,腦漿濺了另一個士卒一身,那士卒大叫一聲,喊道:“老子不打了,老子要投降,那董卓自己要逃到長安,卻留下我們做替死鬼,老子不幹了!”
樊稠聽後大驚,若是士卒嘩變,那可就完蛋了,於是他奮不顧身,抽出佩劍來到那士卒身邊,一劍將他刺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