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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度根見到張遼凶神惡煞的樣子,臉色有些蒼白,明明自己身邊還有兩千多兵馬,為什麽卻如此畏懼一個率兵不足八百的漢將呢?
沒有想出答案,步度根的身體卻給出了反應,只見他下意識的調轉馬頭,竟然要逃走!
主帥乃是一軍之魂,如今作為軍魂的步度根後退,鮮卑大軍不得不跟著後退。
如此一來,衝上前和往後退的人沒有達成統一,登時陣型打亂,互相之間多有踩踏。
逃了幾步之後,步度根幡然醒悟,看到身後雜亂的軍陣,心中暗恨張遼,大喝一聲,道:“不要亂,殺!”
此時,步度根也很無奈,除了硬著頭皮衝上去以外,仿佛沒有好的辦法。
若是真的一味逃跑,鮮卑大軍勢必潰敗,那時候就回天無力了。
見到步度根重新殺回來,鮮卑大軍又殺向那些舍命相搏的漢軍,憑借著人數的優勢,一輪一輪的輪番衝殺!
漢軍軍士怒吼著,廝殺著,顧不得甲胄破損,顧不得刀刃崩缺,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殺死眼前的鮮卑雜碎!
每個人都已經抱著必死的心態,但是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一個鮮卑雜碎不是?
什麽是視死如歸?什麽是氣壯山河?看看這支張遼率領的漢軍,答案呼之欲出。
當然,與之伴隨的便是漢軍軍士一個個的倒下,不過倒下之前,他們最少也要殺死一個鮮卑人!
鮮卑人越戰,心中越沒底,若是漢人皆似眼前的漢軍一般,他們還敢南下嗎?
另一邊中路,張遼率領的八百軍士,已經與步度根周圍的鮮卑軍混戰起來。
剛開始,作為步度根身邊的護衛軍,那些鮮卑軍士十分的驍勇,但是他們遇到的是張遼。
張遼一柄鉤鐮大刀,上下翻舞,左右生風,敢近前者,根本沒有走過第二招的。
一時間,張遼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殺得鮮卑軍士人仰馬翻、鬼哭狼嚎,陣型也沒隨後跟來的漢軍衝擊的七零八落。
這普通的鮮卑軍士根本就攔不住張遼,張遼很輕松的便衝到了步度根的近前。
就在這時,幾聲暴喝響起,六員鮮卑戰將朝著張遼殺來,正是步度根的護衛。
這些護衛不同於一般的鮮卑軍士,個個都是百裡挑一,武藝非凡,都是草原上真正的勇士、好漢。
張遼神色凝重,卻是怡然不懼,冷靜的看著六人的動向,伺機出手。
當先一人,手舉大刀,橫著向張遼砍來,想要直接攔腰將張遼斬殺。
張遼藝高人膽大,在其刀刃就要砍中腹部的時候,突然一個後仰,只見那大刀的刀刃貼著張遼的身子劃過去,當真是間不容發。
那人出刀之前,恨不能一下子將張遼斬為兩截額,所以,用力過猛,中途根本來不及變招,而由於斬空,自己還被閃了一下子,在馬背之上一個趔趄。
待其重新坐穩之後,卻感覺到頸部一涼,緊接著便是劇痛,還未等他伸手摸一下,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便腦袋一耷拉,大半個頭顱垂了下來,跌落到馬下。
再看張遼,已然策馬挑開,只不過大刀刀刃上的一滴鮮血說明,那個鮮卑人之死,與其大有關系。
其他五個鮮卑人一看,片刻之間,竟然死了一個同伴,不由得大怒,舉起手中狼牙棒,朝著張遼的腦袋便砸來。
凡是使用鐵棒作為武器的人,其膂力必定奇大,若是硬碰硬,恐怕得不著什麽便宜,只能以巧取勝。
當!
張遼一抬手中的大刀,擋在了狼牙棒的一點上,可就是這麽一檔,任憑那鮮卑勇士如何用力,卻絲毫不能壓動半分。
張遼冷哼一聲,手腕一抖,瞬間那鮮卑勇士仿佛像糟了重擊一般,大叫一聲,狼牙棒脫手而出。
而接下來,便是寒光一閃,張遼的大刀已經從他脖子上抹過,鮮血噴薄而出,又死一個。
就在同時,兩杆長槍一前一後,朝著張遼刺過來,張遼眼看鉤鐮大刀來不及收回,於是順勢一翻,翻到了坐騎的另一側。
這一招本事草原民族馬術的一種,幾個鮮卑勇士都精於此道,但是卻沒想到一個漢人將軍竟然也會。
而且,竟然在這關鍵的時刻用上了,這讓那兩個出手的鮮卑人不由得一愣。
戰場廝殺,從來不允許分神,而當你的敵人是高手的時候,分神的話,很可能就會丟了性命。
比如現在,兩名鮮卑勇士因為張遼使了一招草原馬術,而不由得一愣,等他們再次緩過神來的時候,張遼已經重新坐在了馬上。而回應他們的則是一計大刀看來。
兩人哪裡能夠反應過來,直接被砍翻下馬,眼看是活不成了。
六員鮮卑勇士,不到盞茶的功夫,已經被張遼斬殺了四個,剩下的那兩人,不由得退了一步,面面相覷,顯然是心中發怵了。
“上啊!給本王殺了他!”步度根在後方大喊道,“能斬殺張遼的,賞羊一千頭,軍馬五百匹!”
一般來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但是步度根喊完之後,卻還是沒有人敢直接殺向張遼,包括那兩名護衛勇士。
他們可是清楚的記得,之前扶羅韓也是發出重賞,要殺死張遼,結果自己卻死在了對方的刀下。
如今步度根又發出重賞,眾人的心中不由得打了個突突,獎賞確實很豐厚,但前提是有命去享受。
若是為了這些獎賞,連命都打賞了,縱使獎賞再豐厚十倍、百倍,那也是沒有意義的。
不過,鮮卑的兩個勇士不敢上前,張遼卻主動發起了攻擊,因為他不能等下去,時間拖得越長,對他越是不利。
只有盡快衝到步度根身邊,斬殺或是生擒,才能將此戰的勝負扭轉,若不然,縱使他張遼神勇無比,也終究有力竭的時候,到那時,便只能任人宰割。
那兩個鮮卑勇士見張遼舉刀而來,不由得一陣頭大,無可奈何,隻得硬著頭皮衝上去。
張遼冷哼一聲,明顯看出那兩人已然怯陣,對於已經怯陣的敵將,在張遼眼中,跟死人沒有什麽區別!
一聲暴喝,大刀揮向兩人,這注定是一場屬於張遼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