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猴子和竹青看那人飛奔而去,便悄悄跟在後面。猴子和竹青輕功本來就好,加上多次奇遇,得高人指點。各項功夫都已經登峰造極。所以那人走得雖然很快,但他們跟蹤起來並不吃力。
竹青邊走邊對猴子說:“猴子哥,我們跟著這人,三島那邊怎麽辦。”
猴子說:“三島受傷逃走,他對黑龍會來說,作用已經不大,以他高傲的性格看,未必去黑龍會坐冷板凳。他有可能回日本,那樣,我們跟蹤意義就不大了。”
竹青說:“猴子哥,你分析的對。前面這個人身為女子,孤身一人深夜穿過荒原,這就是不同尋常的事,而且她還有這麽好的功夫。”
猴子說:“是啊,這人肯定不是中國普通老百姓。也不屬於伊山支隊這樣的地方抗日武裝,當然也不是郎小隊的人,郎小隊除了你還沒有別的女性。”
竹青說:“你的意思是說,這人有可能是黑龍會的人。是嗎?”
猴子說:“對,最少她形跡可疑。”
竹青說:“等會天亮了,我們想辦法,看看她的模樣。”
這時,東方發白,天快亮了。周圍的村莊多起來,他們已經走過了荒原,來到人煙稠密的地方。
再走一會,天已經大亮,前面那個人突然停下來,只見她前後左右巡視一遍,然後在一個樹叢邊,迅速改變了了妝容。
果然是個女的。她脫去黑色的緊身衣,也不再包頭,露出一頭短發。
竹青說:“我好像在哪裡看過她的模樣。”
早起的人,已經放門出來,田野間有人乾活,走動,路上也有行人。猴子他們匆匆趕路也就不太顯眼。
猴子說:“我們走近點,你再認一下。”二人加快腳步,離那女子越來越近。
竹青說:“我認出來了,她就是你中毒那天晚上,在屋裡和四個鬼子說話的那個女子。”
猴子說:“看來她還不是一般的黑龍會成員,她可以對別的鬼子發號施令,說明她在黑龍會裡還有點地位。”
竹青說:“有點地位最好。咬住她,我們離黑龍會的核心就會近一點,離川島也會近一點。”
猴子說:“看來,我們跟蹤她是跟對了。”
竹青說:“猴子哥我們是不是也改一下裝?”
猴子說:“這好辦,我們找個僻靜地方改一下。”
正好,前面那女子不再走田間小道,而是一拐彎上了大道。那大路從一個村子裡穿村而過。猴子和竹青利用村舍遮住那女子視線,一分鍾不到就改了裝。
猴子又變成那個乾瘦的老頭,竹青還是一個傻小子的模樣。
前面那女的走路已經不再用輕功,只是平常快走。畢竟大白天用輕功太過顯眼。猴子和竹青的速度也隨之慢下來。
穿過村子,猴子見一個莊稼漢子提著一個籃子在趕路。便上前打招呼:“請問大哥,這裡是什麽地方?”
那漢子說:“大爺,這裡是雲台地界了。前面十裡,是古堡鎮。大爺你幹嘛去呀?”
猴子說:“我們趕集呀,兵荒馬亂的,混幾個小錢糊口呀。”
漢子說:“大爺做什麽營生?”
猴子說:“我這麽大年紀了,什麽也做不了,我這兄弟還有點傻,乾不了活。所以呀,就弄點障眼法讓大家樂一樂,有人高興了,就會賞幾個小錢,我們倆就不會餓肚子了。”
竹青看猴子在哪裡胡扯,心裡發笑,但表面上還得裝的傻不拉幾的。
那漢子說:“大爺你會變戲法呀?”
猴子說:“將就著玩吧。”
漢子的興致來了,說:“大爺,你能不能來一個?”
猴子說:“算了算了,我們趕路呢。”
漢子說:“大爺,來一個,開心一下嘛。走路怪寂寞的。”
猴子說:“來一個?”
漢子說:“來一個。”
猴子說:“你籃子裡裝的什麽?”
漢子說:“雞蛋,正去古堡鎮賣呢。”
猴子說:“給我一個雞蛋。”
漢子從籃子裡拿一個雞蛋給猴子。
猴子說:“我把這雞蛋從嘴裡吃進去,從後腦杓拿出來。”
漢子說:“真的?”
猴子說:“當然真的?”
“從嘴裡吃進去,從後腦杓拿出來?”
“當然。”
漢子說:“大爺,你來一個。”
猴子說:“你看好了。這雞蛋我吃進去了”,只見他把雞蛋吃進嘴裡,拍拍手,然後從腦後拿出來。
漢子說:“嗨,這神了。大爺你這怎麽弄的?”
猴子說:“大哥,你沒聽說過戲法都是假的嗎?你讓我給糊弄了。”
漢子說:“我知道是假的呀,關鍵是我沒看出來是怎麽回事呀。”
猴子說:“讓大家都看出來了,誰給錢呀?”
漢子說:“也是。”
猴子說:“雞蛋給你。”
漢子接過雞蛋放到籃子裡。
猴子說:“雞蛋給你。”手裡又有了一個雞蛋,漢子滿臉疑惑,接過來放到籃子裡。
猴子說:“雞蛋給你。”手裡又有了一個雞蛋。漢子接過放在籃子裡。
猴子說:“雞蛋給你。”
這樣一直給了漢子七八個雞蛋。
漢子說:“大爺你哪來的這麽多雞蛋呀?”
猴子說:“你要不要了?我這多著呢。大哥呀,開頭就告訴你了,戲法都是假的。”
這看起來是玩的,其實猴子展示的是一套高超的武功。竹青倒是看得清清楚楚,憨頭憨腦地說:“假的,假的。”
猴子說:“我這兄弟是傻子都看出來這是假的。”
漢子說:“可我不知道是怎麽弄的。”
猴子說:“好,我們慢慢來一遍。我說雞蛋給你,你眼睛看著雞蛋,伸手來接,我就從你的籃子裡拿了一個雞蛋。你轉頭把雞蛋放進籃子裡。我就把雞蛋換到這隻手。然後說。雞蛋給你。看清楚了吧?”
那漢子說:“原來是這樣啊。是你手太快了。我沒看見。”
猴子笑笑:“不, 是你眼睛太慢。”
這樣一邊走,一邊玩著,一邊聊著。無形中就拉近了和這兒漢子的距離。
猴子說:“大哥,這裡為什麽叫古堡鎮啊。”
漢子說:“因為這裡有一個古堡,所以才叫古堡鎮。”
猴子說:“鎮上真有一個古堡嗎?”
漢子說:“鎮上沒有古堡。那古堡在山裡,離鎮子十來裡路呢。”
猴子說:“那古堡好玩嗎?”
漢子說:“好玩?大爺你別逗了。那地方誰都不敢去。”
猴子說:“哎喲,你這樣一說,我到好奇了。說說那古堡有什麽古怪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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