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猴子悄悄敲開老李的門,告訴老李剛才張忠的舉動,並說出自己考驗張忠的計劃。
老李沉吟一下,說:“我同意你的計劃。你先行動吧。張忠那裡,我讓志遠來見監視他。”
猴子說:“要注意王大哥的安全。這事情不懷疑覺得一切都正常,要是一懷疑。疑點就更多了。”
老李說:“你還有什麽疑點?”
猴子說:“王大哥從火場中救出張忠,跑出兩裡遠才中槍,這槍是誰打的?說是鬼子打的,可鬼子在兩裡開外。”
老李說:“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三八槍的有效射程不到五百米,不到一裡路。也就是說,射傷王大彪這一槍不可能是霍家大巷那班鬼子打的。”
“誰打的?”
“是啊,誰打的?”
猴子激凌凌打了個寒呻,他不敢想下去。站起身來,說:“我這就和張良去項湖口。”
老李說:“注意安全。”
猴子說:“放心,天亮前我就回來了。”
猴子來到隊員駐地,悄悄叫起張良。二人趁著夜色,直奔項湖口而來。
王家灣離項湖口,十來裡路,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
張良帶路,在鎮子東頭一戶人家窗下停下。張良敲敲窗戶。屋裡有人說:“誰啊?”
張良說:“是我,表哥,我是張良。”
屋裡說:“是表弟啊,這時候來,有什麽急事啊?”
張良說:“表哥,快開門,有人找你。”
屋裡油燈亮起,門“吱溜”一聲開了。猴子和張良進了屋,關上門。
張良說:“表哥,這位認識不?”
張良表哥叫白小鎖,是項湖口鬼子保安隊的。這些天,猴子把這裡鬧得天翻地覆,他當然認識猴子。
白小鎖張了張嘴,沒說出話,腿一軟,就跪下了:“猴子小爺,饒命,我就是混口飯吃。
猴子說:“我們今白天打鬼子是事,你知道嗎?”
白小鎖說:“知道知道,打得好,打得好。”
猴子說:“替鬼子辦事,就是做漢奸,你知道嗎?”
白小鎖連忙磕頭:“小爺饒命,我就是混口飯吃。”
猴子說:“把情況如實說出來,將功贖罪。”
白小鎖說:“仇隊長,不不,仇一虎死了。鬼子這裡還有一些糧食,怕項湖支隊奪去,決定連夜運走”
猴子說:“什麽時候?”
白小鎖說:“已經裝在車上,下半夜運走。”
猴子說:“糧食在哪裡?”
“都在鎮公所放著。”
“那裡有鬼子嗎?”
“沒有,他們不敢再這裡過夜。”
“那裡現在有多少保安隊?”
“都在那裡,我肚子疼,回來喝碗薑茶,正準備去呢。”
猴子說:“你把他們的名字都寫給我。”
白小鎖說:“我不認識字。”
猴子說:“你把他們的名字,說一遍。”
白小鎖不知道猴子要保安隊員的名字幹什麽,但還是一個一個報出保安隊員的名字。
猴子說:“帶我們去鎮公所。”
白小鎖說:“小爺,他們人多,十一個呀。”
猴子笑笑:“他們比鬼子厲害?知道我們今天消滅多少鬼子嗎?一百多個。知道嗎?”
白小鎖說:“聽說了,聽說了。”
猴子說:“起來吧,帶路!”
白小鎖戰戰兢兢地帶著猴子和張良,時間不大就來到鎮公所。保隊員們已經起來,準備偷偷把糧食運進城。鬼子的話他們不敢不聽,不聽要殺頭的。
猴子一邊往裡走,一邊對白小鎖說:“叫他們都到院子裡來。”
白小鎖說:“進來進來,到院子來,屋裡的出來。”
“什麽事啊?”有保安隊員懶洋洋地說。
張良說:“我們大隊長有話對大家說,都過來一點。”
有個保安隊員說:“仇一虎不是死了嗎?哪來的隊長啊?”
猴子說:“大家都是熟人,不用介紹吧?我是猴子!”
一聽說猴子,有兩個保安隊員嚇得槍掉到地上,有幾個隊員端起槍,拿起架子,還有幾個在發愣。猴子身形一閃,要端槍的那幾個保安隊員手腕上都挨了一下,手中的槍都落在地上。
猴子腳踩一支步槍,向後一踏,那槍滾到腳面上,腳尖一挑,那槍就飛上半空,猴子揮起吳鉤劍一刪,那支步槍便被刪為兩截。
在兩個半截槍落地的同時,吳鉤劍畫了了一個大圓。保安隊員們,隻覺得身子一涼,再看每人胸前,衣服都被劃破。也就是說,那燒火棍再向外二分,每個人都被開腸破肚。
這一連串的動作,眨眼之間已經完成。沒等保安隊員們發過愣來,猴子厲聲說:“丁大義!”
一個保安隊員下意識地答道:“我在!”
猴子說“周二東!”
另一個保安隊員答:“我在!”
“楊雄!”
“我在!”
猴子說:“我知道你們每一個人的名字,家住哪裡。誰要是在我跟前調皮,就叫他跟你們的鬼子爹一樣下場。”
這些保安隊員的氣勢已經被徹底打消。連忙說:“小爺,你請吩咐,我們聽你的。”
猴子說:“聽著,你們現在把這兩車糧食運到項湖口北邊的黑松林邊上。那時候,腳還在你們腿上,就趕快逃命,不要讓鬼子抓到你們。現在把手伸出來。”
保安隊員們不知道要他們伸手幹什麽,但還是都把手伸出來。猴子掏出一把銀元,每人手裡放一塊。然後說:“我的話都聽清了嗎?”
“聽清了。”
猴子說:“那就照我的話辦,不許調皮。我們走!”
說完,也不等保安隊員們答話,帶著張良轉身就走。轉過牆角就不見了。和來時一樣突然。
保安隊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沒回過神來。又兩個反應快一點的,不耐煩了:“發什麽愣啊,趕上牲口走啊?”
有人說:“拉給誰?鬼子還是猴子?”
一個說:“你說呢?”
“鬼子咱們得罪不起啊,殺人不眨眼。”
“可猴子殺鬼子不眨眼呀,猴子能得罪的起嗎?別廢話了,走吧。把糧食拉到黑松林,趕快各自逃命去。”
張良走在路上還有些疑惑:“大隊長,那些家夥真會那麽聽話,把糧食拉給咱們?”
猴子說:“你就等著瞧吧。快點走,回去還有重要事要做。”
二人回到王家灣,老李已經等在村口。猴子朝老李點點頭。老李知道事情已經辦好。便對張良說:“快去通知各小隊長開會,有緊急事情要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