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猴子和竹青輕松擊斃故意出來迷惑他們的四個鬼子,和徐盛一起返身回到了汪樓鎮。
這汪樓鎮有一條南北向的主街道。南北大道正從街上通過。所以這裡既是大路,又是街道。這條街道上有三家旅館。
猴子和竹青徐盛走進了最北面那家旅館,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禿頂老頭。一見有客人進門連忙上前迎接。
“歡迎三位,請坐。”
三個人坐下來,老板送上茶水:“要吃點什麽?”
猴子說:“老板貴姓?”
老板說:“免貴,姓伍,人五的伍。”
猴子說:“伍老板,我們是八路軍郎小隊的。”
老板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了:“請問有何見教?”
猴子說:“你們後面有人住店嗎?”
老板說:“昨晚有三個客人。這會都結帳走了。”
猴子說:“我問的是現在。”
老板說:“這會還早,還沒有人投宿,只有一個臨時休息的。”
猴子說:“我們可到後面看看嗎?”
老板說:“可以啊,請跟我來。”
伍老板帶著猴子三人來到後院,一共十來間房子。有單間,雙人和三人的房間,大一點的房間是通鋪。伍老板一個個房間打開,果真裡面沒人。
在通鋪上睡著一個老頭,一見三人進來。笑眯眯地爬起來:“要野藥嗎?我這有好野藥。頭疼肚疼嘔吐酸水發飽作漲都管……”
不等老頭說完,猴子已經跟隨伍老板來到前面店堂。猴子說:“伍老板,想必你也聽說,最近有一股鬼子竄進根據地搞恐怖活動,擾亂民心。”
伍老板說:“聽說了聽說了,在大房山一帶……”
猴子說:“發現可疑的人來住店。第一時間報告村長,,知道嗎?”
老板說:“知道知道,這事村長都來說過了。”
猴子說:“麻煩你了伍老板。我們走吧。”
三人出了客棧,來到街上,又向第二家客棧走去。
第二家客棧比這家大一些,有幾個人躲在後面通鋪上賭錢。一見猴子他們,以為是村裡組織抓賭,嚇得要死。
每個人作揖打躬,保證以後不再賭錢。
猴子也懶得理他們。繼續偵查第三家客棧。同樣沒有什麽新的發現。
難道是自己的判斷錯了?猴子和竹青徐盛站在街上。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他們查看街上每一家店鋪,觀察他們的後院,看不出能藏下幾十個人的地方。
猴子說:“徐大哥,竹青妹妹。現在我說說我的想法。這個汪樓鎮和南面的魏墟鎮,地理位置太重要了。這裡向南到西北行署只有三十來裡,南面的魏墟鎮到西北行署只有二十裡。”
徐盛說:“兄弟,你是什麽意思?”
竹青說:“猴子哥的意思是說,鬼子在遠離西北行署的大房山製造一兩起暗殺事件,把我們郎小隊調過去。這樣一來,西北行署就空虛了。”
徐盛說:“他們利用這個機會,正好襲擊西北行署,打爛這個機關。就會嚴重打擊這裡的抗日運動。兄弟,你是這樣想的嗎?”
猴子說:“這只是我的一個判斷。但願鬼子沒有這樣的陰謀。”
徐盛說:“兄弟,照你這樣一說,我也感到了事情的確很嚴重。”
猴子說:“剛才那四個鬼子就是迷惑我們。我感覺更多的鬼子就藏在汪樓鎮。”
竹青說:“關鍵是我們現在連一點線索也沒有。”
猴子說:“如果事情真像我們判斷的那樣,現在通知郎小隊趕回西北行署,還來得及。”
竹青說:“我們也可以在半路上伏擊他們,和他們打一仗,不管輸贏,都可以打亂鬼子的計劃。”
徐盛說:“如果我們的判斷是錯誤的,我們返回西北行署,西北行署一點事沒有,而大房山這邊又出現暗殺事件。我們郎小隊就丟人丟大了。”
竹青說:“剛來的白專員肯定不會放過我們。那他還不知道要加多少罪名在我們頭上。”
三個人在街上邊走邊聊,忽然,在一個賣乾貨的攤子前。猴子停下了。那攤子上有紅棗白果板栗等等乾果。但這些都沒有引起猴子的注意。
在攤子一角,一個不顯眼的地方,有一塊硬紙板引起了猴子的注意,只見那紙板上工工整整地寫著一行字:
住店去高家老店,乾淨清靜,價格公道。
那攤主三十多歲,見猴子駐足不前,含笑問道:“小哥,要點什麽?”
猴子說:“我們想去高家老店住宿行嗎?”
攤主見猴子盯著那硬紙板,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弄成習慣了,又把這東西擺出來了。”說著,便把那塊硬紙板收起來。
猴子說:“哎!我說大哥,怎麽我問一句,你就把那東西收起來了?那上面不是說高家老店可以住宿嗎?”
老板說:“高家老店以前是可以住宿的,而且生意還過得去。不過這半年不住客人了。”
猴子說:“大哥,你這話裡面有故事啊。這高家老店為什麽現在不住人了?”這時有人來買東西,攤主就忙著做生意了。竹青和徐盛一看猴子停下來,也回過頭來,看他們說話。
攤主做完一樁生意,猴子說:“大哥,給我來二斤紅棗。”
那攤主連說:“好好,馬上。”稱棗,包裝,收錢,攤主熟練麻利,
猴子把紅棗提在手上說:“大哥,你告訴我,為什麽高家老店過去住人,現在不住人了?”
那攤主左右看看,壓低聲音說:“高春林給鬼子害死了,他媳婦在家受不了,娘家就把他媳婦和兩個孩子接走了。現在那房子空著,鎖著,還怎麽住人啊。”
猴子買了二斤紅棗,顯然博得攤主的好感,主動向猴子介紹情況。
汪樓鎮的街道原來在東面,離這裡半裡路。十來年前,這條大土路修通,所有店鋪慢慢向這邊遷移。這裡就形成一條新的街道。
最後那老街道上只剩下高春林一家客棧還在營業, 因為那二三十間草房是祖上留下來的,高春林實在沒有能力搬遷。不過一些老客戶還會過去住宿。
去年那次大掃蕩,高春林被鬼子打死,高家老店便徹底停業了。
猴子問:“大哥,這裡去高家老店怎麽走?”
那攤主說:“別去,去了也沒人。”
猴子說:“我就是去看看,合適的話,我可以租下來。”
攤主笑了:“這倒是個好消息。從這裡向東半裡路,你就可以看到一條街道,路西第二個門就是,還有一塊高家老店的牌子呢。”
猴子說:“謝謝大哥!”一揮手,竹青和徐盛跟隨猴子向東疾行而來。
那攤主在後面喊:“小哥,你的紅棗……”
猴子說:“先放這,等會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