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紀八知道如不配合,猴子和竹青要殺他,就跟捏死一隻蟲子一樣容易。便答應道:“我帶你們去找胡義。”
猴子說:“那謝謝你紀八。我們走吧。”猴子和紀八起身向外走去。
竹青進了裡間,小黑鳥又羞又怕,在被窩裡縮做一團,渾身打顫。竹青說:“大姐,打擾你了。你好好睡一覺吧。”
說罷飛快地點了小黑鳥睡穴。黑鳥便沉沉睡去。這對黑鳥並無傷害,只是多睡一陣子覺,三個時辰之後,自然醒來。
竹青一道一道關好門。把大門從裡面閂上,然後從院牆上跳出院子。追上了猴子和紀八。
紀八有一點武功,走在路上猴子和竹青每人攙著紀八一隻手,稍微用力帶一點,紀八便感到腳下生風,比平時走路的速度快了兩三倍。
一邊走,猴子一邊詢問胡義的情況。胡義和紀八一樣,都是把乾這保安隊當做掙錢的行業,沒有什麽政治頭腦,在圩口鎮,算不上大惡霸,只是個青皮小混混而已。
五裡橋到圩口十五裡路,一個小時已經趕到。在胡義的家裡,喚起了胡義。
這時天已經亮了。胡義說:“老紀,這兩位是誰啊。我不認識。”
猴子說:“胡隊長,我們是清江警局的,找你調查點事,請你配合一下。附近有飯店嗎?我們一起吃個早飯,邊吃邊聊好不好?”
胡義剛想說什麽,猴子在他身上一拍,他突然感到肚子餓的要命,巴不得馬上飯到嘴裡。連忙說:“好好,我們邊吃邊聊。”
四個人來到街道上,找了一家飯館,胡義說對老板說:“把飯收拾到後面吃。”
紀八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便對猴子說:“小兄弟,我幫你找到了胡義,我就回去了。”
猴子說拉著紀八的手,說:“紀八大哥一起吃個早飯不能賞光嗎?”
紀八突然胳膊一陣酸麻,緊接著胸口疼痛難忍。但那疼痛立馬就消失了。再看猴子,微笑著看著他說:“大哥賞光一起吃個飯吧。”
紀八知道這是猴子在警告他,隻好說:“好好,我們一起吃飯。”
一行人來到後院,老板說:“幾位要吃點什麽?”
猴子說:“老板,我來點菜,你跟我來。”
二人到了前面,猴子掏出幾塊大洋,老板吃了一驚:“小爺!這這,你要住多久?”
猴子說:“我們吃了早飯就走。”
老板說:“這……用不了這麽多錢。”
猴子說:“這點小意思,請收下。我們吃飯的時候,請你還要給我辦點事。”
有錢能使鬼推磨。老板開店兩個月也賺不了這麽多錢,連忙說:“小爺請吩咐,你要辦什麽事?”
猴子又塞了兩塊大洋在老板手裡,在老板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老板說:“這個沒問題。你們先吃飯,我馬上去辦。”
猴子回到後面。時間不大,老板就收拾了一桌子飯菜。猴子說:“來來,我們邊吃邊聊。”
胡義肚子餓的要命,恨不得一時吃到飯,連忙坐到桌子前,大吃起來。猴子和竹青趕了一夜路,自然也餓了,一遍勸菜,一邊吃。
一時大家無話。胡義吃的差不多了,忽然覺得大清早有人請吃飯,這事情有點不正常。連忙問:“你們要調查什麽事?說呀?”
猴子笑道:“吃飯時候說事,怕大哥你吃不好呀。”
胡義說:“沒事,我吃飽了。說吧。”
猴子說;“紀八大哥,你介紹一下我們的身份。”
紀八子胡義耳邊嘀咕了幾句,胡義臉上變色,伸手就去拔槍,猴子笑道:“胡大哥,我請你吃飯,你還要動家夥,不夠仗義了吧?”
出手比胡義更快,已經把胡義的槍拔在手中。竹青快速在胡義手腕上一彈,胡義突然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那汗珠就從臉上滾落下來。
竹青又伸手一彈,疼痛立刻消失了。
胡義擦擦汗水,喘息著說:“我就是混飯吃,沒幹什麽壞事,請你們放過我。”
猴子淡淡地說:“我們不會把你怎麽樣。就是想問你點事。”
胡義說:“什麽是事?”
猴子說:“大約二十多天前,你們抓到了三個八路,有這回事嗎?”
胡義說:“我們可沒打他,是他自己說的。”
猴子說:“他和你一見面,就對你說:‘我們是八路軍。’你這話誰信?”
胡義說:“當然不是對我們說,是對鬼子說。”
猴子說:“對鬼子說?好了,你說說當時的情況。”
那天清江浦出了大事,紀八知道了,胡義當然也知道了。他們保安隊也接到了同樣的命令:搜捕八路。
那天晚上,胡義和他的保安隊比較倒霉。在街上抓了幾個人,一分錢也沒弄到。
正窩著一肚子火,忽然又接到命令,要到野外去搜索。大家心裡不高興,但也沒辦法,鬼子翻臉就殺人,誰敢違抗命令。
這一搜索,就抓到了那三個人,一個中年人帶著兩個小青年,沒跑幾步,就被按到在地。大家心裡高興,覺得這下可以搜出幾個錢來。
然而倒霉的是。把這三個人帶回鄉公所,一搜查,這幾個人身上連一個小錢也沒有。這下保安隊氣壞了,拳打腳踢揍了他們一頓。
最倒的是,剛要把他們放了,進來了幾個巡查的鬼子,。那鬼子不容分說,“刺啦”一聲抽出軍刀,就朝那個小眼睛的中年人身上砍去。
那個中年人是個膽小鬼。其實鬼子就是嚇唬他,不會一點情況沒得到就劈了他。
但他不知道鬼子能不能劈他,一看那明晃晃的刺刀劈下來,嚇得褲子也尿濕了,喊道:“我說我說。”
那兩個小年輕的還有點血血性,罵他是孬種狗幾巴日的。
鬼子問了幾句,他說他是八路,求鬼子饒他性命。那兩個小年輕的就不停地罵他。
後來,鬼子就把他帶走了,再後來,就聽說,那個家夥還是八路軍中的一個大官。那時,我們才知道,八路軍裡面也有軟骨頭。
猴子說;“胡大哥,時間過去這麽久了,再見到那三個人,你還能認出他們嗎?”
胡義說:“應該能認出他們。”
猴子說:“好吧,那就麻煩二位大哥跟我們走一趟。”
紀八和胡義嚇壞了,連忙跪下:“猴子小爺,我們沒幹什麽壞事,求你繞了我們。”
猴子說:“你們先睡一覺。”說著劍指突伸,點了二人睡穴,二人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客棧老板走來,說:“一切都準備好了。”
猴子說:“我們馬上就走。”說著拿出易容物品在紀八胡義臉上抹了幾下,二人立刻變成了垂死的病人模樣。
猴子和竹青,一人架起一個,連拖帶拽來到門外。早有一輛輕便驢車停在那裡。二人把紀八和胡義放到車上,蓋上被子,拉起車篷,趕著毛驢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