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猴子正想著心事,簫簫已經把飯收拾到石桌上,喊猴子吃飯了。沒吃完的豺狗子肉,野菜蘑菇,還有日本女人們留下的罐頭。
最具特色的是用玉米渣渣煮的粥。山裡沒有石磨,在山外采購來玉米面容易變質,她們就買了玉米粒子回來,用石頭敲碎,煮粥吃。
這是一餐用最現代化和最原始的方法做成的飯,吃起來還是別有風味的。
突然單獨和簫簫這樣一個陌生女孩吃飯,猴子不禁想起那句人世滄桑的老話。
簫簫很好看,面色紅潤,眉毛和眼睛稍微有些上挑,嘴唇飽滿,一笑就路出兩顆虎牙。頭髮長長的的披散著,有時會用一根紅帶系在額頭,那頭髮就被管起來,不會飄來遮住眼睛。
猴子一邊吃東西一邊說:“傅小妹,你的手藝不錯,飯很好吃。”
傅小妹說:“那你就多吃點,出山以後,就吃不上這樣的飯食了。”
猴子說:“吃過山外的飯嗎?”
簫簫說:“跟著婆婆出過一次山,吃過油條,包子,還吃過餛飩。”
猴子說:“喜歡吃那些嗎?”
簫簫說:“喜歡,很好吃的。”
猴子說:“那好,這次帶你出去,挑你喜歡吃的,讓你吃個夠。”
簫簫歡喜道:“那太好了。”
吃完飯,猴子說:“抓緊收拾一下,今天我們也出山。”
簫簫說:“那不行,婆婆說了,你必須在這裡練完三天功,才能帶我出山。”
猴子說:“幹嘛非要在這裡練功呢?出了山也可以練功的。”
簫簫說:“那不行,婆婆說,你現在的功夫漂浮著,不扎實,根本不能打架。她說山外面情況複雜,遇上鬼子就麻煩了。”
猴子說:“我有事,心裡很急。”
簫簫說:“那也不行。婆婆說,放你走,我跟著你是很危險的。因為你不能打仗。”
猴子說:“要不我自己走。”
簫簫說:“那不行,沒有我的命令,大花和那些狼是不會放你出去的。”
猴子說:“簫簫,你得聽我的。”
簫簫說:“不行,婆婆說,出去以後,我要聽你的話,在山裡練功,你就得聽我的。”
猴子說:“你老是婆婆說婆婆說,你自己就不能拿個主意嗎?”
簫簫說:“我自己當然有主意啦。”
猴子說:“你自己是什麽主意?”
簫簫說:“我的主意就是聽婆婆的話。照婆婆說的去做就行了。”
猴子哭笑不得:“傅小妹,你自己還是沒有主意啊。”
簫簫說:“我有注意啊。”
猴子說:“你是什麽主意?”
簫簫說:“我的主意就是照婆婆的話去做。”
猴子說:“好好,咱別說車軲轆話了。”
簫簫說:“沒有啊,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猴子說:“你還有什麽話?”
簫簫說:“婆婆不讓我告訴你。”
猴子又是哭笑不得:“哎喲,我的好小妹,你這不是等於沒說嘛。”
簫簫說:“不過我告訴你婆婆也不會知道。我今後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婆婆。你也是。”
猴子說:“那你就趕快說,是什麽話?”
簫簫說:“婆婆說,你要是出了什麽事,她沒法向她的二師哥,也就是你的師父交代。”
猴子不說話了。他心裡有一個地方特別柔軟,簫簫的話正好觸動了他這個地方,白衣婆婆啊!恐怕今生再難遇到了。
猴子歎口氣說:“好吧,都聽你的。”
簫簫說:“這才是好孩子!”
猴子說:“喲謔,這丫頭,這話是誰教你的?”
簫簫“咯咯”一笑:“婆婆經常這樣說我。”
猴子說:“好了,又是婆婆說。”
簫簫說:“婆婆說,每天練習兩次,早上一次,晚上一次。婆婆還說——”
猴子說:“得得,我們練功。別婆婆說了。”
二人來到偏洞裡,那裡正好有櫻子他們的帳篷還在地上鋪著。猴子和簫簫盤膝坐好。
簫簫說:“猴子小哥,我先看看你功夫恢復到什麽樣了。”他拿起猴子的手,合上自己的手掌,說:“猴子小哥,你對我發功。”
猴子說:“不行,小妹,我身上有劇毒,一發功就會傷到你。”
簫簫說:“沒事,你稍微發一點真氣過來。”
猴子說:“你小心一點,一有問題,馬上脫離。”說罷發動無相內功,對著簫簫手掌發了一點內力。
簫簫說:“再加大一點。”
猴子又加大功力發送過去。簫簫說:“好了。”
猴子手掌離開。只見簫簫吸一口氣,眼睛微閉,半晌,睜開眼睛說:“猴子小哥,你的內力剩下不到三成。”
猴子說:“那就算了,當兵的人,不是人人都會武功。”
簫簫說:“那不一樣的,不會武功的人,身體照樣很健康,可是你的內力流失,體內的毒力一旦發作,就會有生命危險。你不能不恢復武功。”
猴子歎口氣說:“老天要我死,我就死。來吧,小妹。我們開始吧。”
簫簫說:“婆婆說:我們這一次,由我發功,你接受理順就行。猴子小哥,我發功了,力量大一點,你注意了。”
猴子突然覺得一股大力,撞入兄胸口,差點就要暈過去。
簫簫那大股的真氣源源不斷地湧入,容不得猴子有絲毫的懈怠。他集中了全部心神,不斷接受簫簫真氣的輸入,一邊還要集中意念,把那真氣納為己有。
時間不大,猴子臉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頭上如蒸籠一樣,冒出騰騰熱氣。
簫簫出生之後,不知道是經歷何種變故,讓她在狼窩裡,吸食狼奶長了幾個月。被白衣婆婆傅瑤琴抱回之後,長到十七歲,也沒見到幾個人。
他的心地單純的如山泉那班清亮。因此她的內功甚至比竹青的內功更為純淨。但卻比竹青的內功霸道多了。一開始,猴子差不多承受不住。
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猴子已經能能應對自如。他自身的真氣受到這股真氣的刺激,自行加快了運行速度,變得更加活躍,充滿活力。
一個多時辰過去,簫簫慢慢減少了真氣的輸入,最後完全停下。她站起身來。輕輕出門而去。
猴子睜開眼,石縫裡射進的日光已經移到山洞的東牆上,天已經過午。
猴子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筋骨,發現自己功力大增,簫簫一次發功,竟然讓他恢復到五成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