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又為什麽要這樣?而球隊居然會同意這樣的要求?”楊柯皺著眉頭再一次的問道,博雷戈的話不僅沒有說服他,反而引起了他的另一個疑惑。
博雷戈平靜的面容下,隱藏著那深深的哀傷與不舍,慢慢說道:“愛麗絲得了白血病,幾天后在洛杉磯的手術,那將會決定她的生命,是否還能再繼續存在。”
“白血病?這不可能吧?”
“老傑克不是說過是個很普通的病嗎?”
一聽這話,楊柯和萊昂納德驚訝不已,兩人這一刻都已經坐不下去了,紛紛站了起來,對著博雷戈口吐連珠般問道。
這時他們兩個都是那麽的希望這個消息是假的,因為他們都知道白血病是是個什麽樣的災難,沒人會希望這樣的一個災難降臨到任何一個人身上,特別是那麽可愛、幼小的愛麗絲。
“不要說你們兩個了,就連我和波波維奇也是才知道不久。不得不說,老傑克做得很漂亮,他一直瞞住了我們所有人。”
說道這裡,博雷戈就已經咬緊了牙關,每每想到這件事情他心中對老傑克的怒意就湧上心頭,而問題在於這些怒意還不能發泄出來,只能深深的壓在心底。
“老傑克為什麽這麽做?!”老好人萊昂納德也難得一次的發起了火,面帶怒意狠狠說道。
白血病的病狀發作並無規律,而且病狀發作之時會有著劇烈疼痛,楊柯的腦海之中想起每次和愛麗絲見面時,她都那副笑呵呵的模樣,給了他們一種沒有大問題的假象,不禁歎了一口氣:“光靠老傑克一個人是瞞不了這麽久的,愛麗絲才是關鍵,她用笑容、開朗與活潑成功的騙過我們。”
“愛麗絲一直都是如此堅強的小姑娘,她還這麽……”
博雷戈不甘的感歎著,臉色黯淡無光,但他的話說到一半卻沒有往下說了,他已經發現自己被情緒所影響的很深了,這個話題可不是現在該說的。
博雷戈趕緊調整回來,然後才對著楊柯兩人說道:“因為白血病理療的原因,愛麗絲一直保持著小光頭,這在小孩子的眼中是醜的代表。所以愛麗絲經受了同學們不少的嘲笑與排擠,而正因如此她同齡的朋友並沒幾個。”
隨著博雷戈的話,萊昂納德腦補了一下愛麗絲經受這些時的畫面,對愛麗絲的憐惜之情更加濃厚一份,憤憤不平的說道:“學校的老師都不管一下?”
“學校老師之前也不知道愛麗絲具體得了什麽病。”
博雷戈苦笑的搖了搖頭,腦中不僅回想起在告知愛麗絲的老師,愛麗絲得的是白血病後,那老師的悔恨和深深的自責,隨後又有些無奈的說道:“再者,那些小孩子也不是刻意的。”
“但他們的行為已經深深的傷害到了愛麗絲的心靈。”楊柯冷冷的說道,不是刻意的,根本就不是去傷害別人的理由,那只是一個進行掩蓋的借口。
確實如此,博雷戈完全讚同這個說法,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有資格去教訓那些小孩,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眼睛望向楊柯,道:“楊,你難道就不覺得是這麽的熟悉嗎?”
楊柯一愣,腦袋中一遍又一遍的響起博雷戈的話,隨意放在身體兩側邊的雙手緊緊握住,緩緩的閉上眼睛,艱難的張開了嘴巴,聲音也隨之傳了出來:“我和萊昂納德目前的情況也是如此。”
“沒錯,那些抹黑報道你們的媒體,超過七層的並不是刻意這麽做的,只是想要提高自己的銷量罷了,
但也正是因如此,它們成功的傷害了你們,誤導了球迷們,給你們兩個添上了本不該承受著的東西。” 博雷戈點了點頭,心情沉重無比,眼睛看了看楊柯,又看了看萊昂納德,歪了一下腦袋,繼續說道:“愛麗絲在你們的身上看到了她自己,你們是如此的相似。”
“愛麗絲在周圍小夥伴的嘲笑聲之中,在外人不能幫助她的情況下,她獨自忍受著這一切,還要承受著來著疾病的折磨。但就算如此她還是把這一切隱藏在心底,從未向人訴苦過,在面對關心她的人時,她依舊表現得是那麽的活潑開朗……”
“而楊柯、萊昂納德,你們兩個在面臨球迷、媒體們的惡言惡語之時,同樣選擇默默的忍受。不向任何人抱怨,包括你們的經紀人,你們只是在承受著來自身體疼痛的同時時,更加努力、艱苦的訓練,在球隊之中卻依舊如常……”
博雷戈那越來越激昂的話,如同一支用力的巨手,撕開了楊柯和萊昂納德那一層層的保護膜,讓他們兩個第一次沒有遮掩的直面自己的心靈。兩人都閉眼沉默著,只有那微微顫抖著的身體,可以顯示出兩人那不平靜的情緒變化。
博雷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嘴唇顫抖著,非常艱難的說出了最後的一句話:“所以愛麗絲迫切希望, 能夠在做手術之前親眼看到你們兩個能夠擊敗強大的敵人,向她或許向其他人證明,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換句話說她把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了!”
萊昂納德最先張開了眼睛,他的眼睛早已通紅,顫抖著問道:“教練,我們如果輸和湖人的比賽對於愛麗絲會有什麽不好的影響嗎?”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眼中閃過一絲的迷茫,雖說這場比賽和愛麗絲將要做的手術並無直接關系,但知道這場比賽將會在愛麗絲的心目中多麽重要的博雷戈,不敢也不願意再去多想,逃避似的搖了搖頭。
“我們會擊敗湖人的!”
這時,楊柯突然張開了眼睛,發紅的雙眼透露出堅定的目光,面對著博雷戈和萊昂納德同時望過來的眼神,他說道:“對於我們來說,意識到湖人的強大之處很重要,但也要時刻擁有我們能擊敗對手的信念,如果連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戰勝湖人,那麽我們就真的永遠無法實現這個目標。”
“對,我們能擊敗湖人!”
萊昂納德同樣重重的點了點頭,雙手握緊成拳,他知道不管是為了什麽,這一場比賽決不能失敗,隨後轉頭看向博雷戈,鄭重的說道:“教練,我想球隊已經為此準備許久了,現在就告訴我們接下來應該怎樣的做吧!”
“這是我本該做的!”
望著戰意盎然的楊柯和萊昂納德,博雷戈今晚第一次笑了,心裡想他們兩個或許真的會成功,而愛麗絲的希望也會實現,這一刻他無比期待和湖人比賽的那一晚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