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也有兩個問題，要請教一下蒼古長老！”關立遠嚴肅起來。

“道友……請問。”蒼古對關立遠有些發怵，但剛剛才靠關立遠澄清誤會，這時又不能不讓他問。

“據我所知，襲擊蓬萊的邪劍仙，乃是你等五人，貿然修煉禁術、排出了體內邪念，造就而成的怪物，故而以你等五人為本相，可以化作你們五人中任何一人的模樣，而絲毫不露破綻……可是如此?”關立遠逼問道。

蒼古稍稍疑惑了一下，關立遠是如何知道此事，接著便想到古藤仙離開古藤林、以及關立遠之前在蜀山山門前提及古藤妖的事情，心中頓時恍然——大概是古藤仙告訴他的……

“呵，禁術。”清冷在一旁冷笑了一聲。

曾經他就是被以“修煉禁術”的名義，被關入後山反省，現在蜀山五老帶頭修煉禁術?

其他各派看向蒼古的眼神，也頓時沒了歉意——原本還以為誤會了蒼古，大家心裡難免有些過意不去，現在看來……呵呵！不還是你們的鍋?

只是大家畢竟都是講道理的人，雖然蜀山五老要背鍋，但也還不至於將邪劍仙做的所有事情，都記恨到蜀山五老頭上，所以不像一開始那般喊打喊殺，不過一個個眼神也都不是很友善……

“不錯，我師兄弟當年過於狂妄……”

蒼古說到一半，又被關立遠打斷道:“第二個問題，既然已經有了蓬萊先例，為何蜀山不主動向其他道門示警此事?”

“這……之前各派未曾也出山，所以……”哪怕是一向果決的蒼古，這時語氣也訕訕起來，臉一直快要低到胸口，隻恨自己沒有36E，否則不僅能將臉埋進去，看起來還萌萌噠。

為何沒有示警?無非是覺得丟人，覺得自家能夠在情態惡化之前，解決妖禍的事情！

一時間大家看向蒼古的眼神，更加赤裸裸的鄙夷……

“這個問題蒼古長老可以慢慢想、慢慢給諸位道友一個交代，還有第三個問題……邪劍仙只有一個，而且他也只能化作爾等五人而不露破綻，那麽……常浩，你是怎麽回事兒?”

關立遠說著，轉身看向了一直神色恍惚的常浩……

之前關立遠便一直感覺奇怪，這廝居然一直聽著自己嗶嗶而沒有插言，莫非……真的是他惹禍了?

不過從原作中，常浩當了掌門之後，甚至遣散了門中所有女弟子來看，這廝應該是妥妥的仇女癌才對，居然會非禮女子?

其他人這時也都戒備的看向了常浩……

“蒼古長老之前說，你發現常浩的時候，其他人正在追殺他，也就是說……那時邪劍仙已經離開，這個人……是真的常浩?”關立遠指著他問道。

“小賊！納命來！”孫婆婆見狀，一揮手中的虎頭杖，只見一頭插翅猛虎的虛影在仗頭上隱現，向常浩蓋頂而來。

見到孫勝景動手，其他人都一動不動，只有蒼古出手阻攔……

孫婆婆雖然也是半仙，但比起蒼古差得遠，不過蒼古自然也不敢對孫勝景動手，只是抖了抖道袍袖子，順勢將虎頭杖帶到一旁。

“孫島主且慢，此中定有隱情，何不聽常浩師侄解釋一二，再動手不遲?”蒼古懇切的說道。

孫婆婆余怒未消的一墩虎頭杖道:“好！我倒要聽聽，你們蜀山還能說出什麽來！”

其他在場同道，這時也都逼視著常浩——殺死了他們的弟子、長輩的邪劍仙，雖然不算蜀山中人，但也是蜀山五老搞出來的，現在正有火氣沒地方發！

“常浩，當時究竟是怎麽回事?莫非你真的動了邪念?速速從實說來！”蒼古喝問道。

常浩聞言連忙說道:“啊！我、我什麽都不知道……當時……腦子暈乎乎的，清醒過來的時候，大家都要殺我，還好蒼古師叔救了我……”

孫勝景等人依舊面色冷峻，想要如此簡單的推脫過去，顯然不大可能。

“孫婆婆……還有諸位遠來的道友，由在下來代大家問他幾句可好?”關立遠說道。

“客隨主便，關道友和清冷道兄乃是此地東道，理應如此。”參雲說道。

此時對於關立遠，大家還是十分信任的——一塵不染，名不虛傳！

“常浩，現在我代表諸派道友問你幾句，切記不可有任何隱瞞、任何虛構，否則……蜀山的家法容得了你，我等也容不得你！可聽清了?”關立遠看向常浩，厲聲說道。

蒼古臉上越發委屈，還“蜀山的家法容得了”，赤果果的嘲諷！

常浩更是狠恨恨的看了關立遠一眼，不過緊接著發現在場一眾同道，全都冷冽的向他看過來，這才連忙低頭說道:“請……問。”

“你是何時到綠蘿山下。”關立遠問道。

常浩聞言，臉上稍稍露出猶豫之色，而關立遠已經搶先說道:“若是說謊，想要瞞過所有在場列位道友怕是不容易，那就只能說明你在掩蓋真相！”

“四天前……”常浩低頭道。

“恩?我不是讓你去蔸野山除妖嗎?為何你這麽快就到綠蘿山?”蒼古主動追問道。

原本按照計劃，兩人應該都是昨天或者今早才能抵達才對，像是蒼古為了追殺那妖王，還差點來晚了。

“這……弟子和師叔分開後不久，看到了姚雲師弟，姚雲師弟聽說蔸野山的事情之後，主動要去除妖，所以……”常浩喃喃道。

“呵呵，蜀山弟子、急公好義啊。”清冷嘲諷了一句。

蒼古聞言也有惱怒之色——總之就是常浩打發師弟去除妖，自己偷了個懶，或者說是故意早到綠蘿山……

“哦，也就是說，是你讓各派道友，在綠蘿山下暫駐的?”關立遠緊接著問道。

“不錯……我是想有個照應……”常浩多余的解釋起來。

“孫婆婆之前說，昨天是蒼古長老邀請碧霞島的同道?”關立遠沒聽常浩多說。

“正是如此！”孫婆婆說道。

參雲這時插了一句:“之前的‘蒼古長老’，便是昨天抵達。”

“哦?這麽說來，昨天是邪劍仙化作蒼古長老的樣子與你匯合，你也沒有發現不妥?”關立遠轉而又向常浩問道。

“商風子掌門都沒有識破，我自然更看不出！”常浩這時倒是理直氣壯。

“不，邪劍仙的偽裝沒有破綻，但是並沒有蒼古長老的記憶。商風子道兄認不出是性格使然，難不成你也……”關立遠沒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確——莫非你也是天然呆?

“那妖孽來了之後，一直閉門靜修，未怎麽與我接觸！”常浩辯解道。

“呵！據我所知，邪劍仙能夠引動人心中的惡念，畢竟你年少氣盛，內心深處對碧霞島的女弟子有些心思，也不算罪大惡極，只能怪邪劍仙將這‘心思’無限的放大化！故而有不軌之舉，不過……你為何要殺死她們二人呢?”關立遠說著頭頂輪回寫輪眼微微打開。

在場之人自然也都注意到了這一點，不過因為看出關立遠只是擾其心神、為了令其說出心裡的真話，所以哪怕是蒼古也沒有製止。

聽到這話，原本便驚魂不定的常浩，不由得更加神色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