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執事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這次花魁比賽,“文”試規則有所調整,以往比賽,都是考量女子本身的文采學識,青樓女子,知聞懂墨者尚少,這次比賽,參賽女子皆可在台下選一幫手,共同答題,文采突出者為勝。 執事的這番話,讓台下男子十分興奮,幫手皆從台下選出,既能施展才華,又能博得女子芳心,何樂而不為?
之所以賽製規則有了變化,正是水仙的從中作梗。
論起這文采,宛香本就是一直獨秀,要說這“豔”榜和“武”榜,水仙尚可與宛香一搏,只是“文”榜一出,伯仲之間頃刻分出,水仙怎能不憂慮。
早在兩月之前,水仙便重金收買了花魁比賽的執事,說是要修改規則,並提出了可以讓幫手答題的想法,那執事一想,花魁評比本就是熱鬧賽事,搞點新鮮花樣出來,也許更能搏人眼球。
哪知水仙的算盤只打對了一半,按照水仙的計劃,邀請張方前來圍觀,“文”榜比賽,如果需要邀請幫手,宛香念及舊情,定會邀請張方上場,這樣自己就可以堂而皇之地邀請賈遵大人,哪隻張方並不想與水仙同流合汙,果斷拒絕的水仙的邀請。
宛香到底能不能邀請賈遵,變成了未可知的事情,“文”榜比試究竟能否如願,水仙心裡甚是忐忑不安。
——
即使“文”榜開始,賈淑依舊沒有談及玉墜兒之事,倒是一直在給杜華介紹這花魁賽製的諸多規則,“華公子,你看那是誰?”
杜華順著賈淑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眼見一人上船,身影頗為熟悉,那杜華本就視力超群,在戰場上,既是敵人的帽翎在百丈之外,他也能夠輕易射中,上台之人雖是男子打扮,但杜華卻清晰地看到了眉間之痣。
“凌玥!”杜華忍不住喊了起來。
“沒想到,凌玥也來湊這熱鬧。”
杜華突然感覺脊背陣陣發涼,凌玥再次出府,如若再有危險,這可如何是好。
不過仔細想來,自己尚不知凌玥今日有出府的打算,那賈淑如何得知,況且賈淑在自己身旁已有兩個時辰,要是有什麽動作,很容易被自己發現,想來賈淑也未必知道凌玥出府一事。
在看那賈淑的神情,頗為淡定,難道賈後已經放棄了行刺凌玥一事。
正在杜華疑惑不解之時,賈淑卻開了口,“這凌玥確實多有出其不意之舉,今日又被這宛香邀請至台上,如果讓人發現了她是女兒之身,豈不是鬧出了天大的笑話?”
“台上台下之人,並不知其女子身份,只要不予揭發,想來定能蒙混過關。”
凌玥的舉動本來很是出格,卻沒有想到杜華卻依舊為其說著好話,賈淑的醋意又增添了幾分,“女子本就應該本分,那凌玥多有越界之事,遭來禍端,也屬正常。”
聽聞賈淑話裡有話,杜華趕緊順著賈淑的話題接應下去,“你說的禍端,是指何事?”
“華公子不用在這裡裝著糊塗,凌玥接連兩次遇刺,華公子或有所聞,或在身邊,而且一直在暗中調查此事,不知有何眉目。”
難道自己調查的事情,也已經被賈後所知,杜華很是疑惑,賈後如果真的知道了這件事情,為什麽還對自己如此放縱。
那賈淑繼續說道,“杜公子一表人才,賈後頗為讚許,杜家又與羊家世代交好,如果你能探得玉墜兒的秘密,為社稷所用,實為臣子所為,如果你能勸得凌玥,解那玉墜兒真言之謎,
賈後得了社稷之言,凌玥又能活命,豈不兩全其美。” 說道這裡,杜華方知那賈淑的葫蘆裡賣的是何藥物,自己此前所做調查,盡在賈後掌握之中,自己和羊府的動向,仿佛就在那銅鏡之中,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賈後的法眼。
此前賈淑相邀鑒寶是假,收買是真,自己到底應該如何應對,竟是兩難,如果答應賈淑,則是背叛羊府,如若不答應賈淑,如能保凌玥安全。
那杜華如何知道,凌玥此前受到追殺,完全是因為聽到了賈後與孟觀密謀誅殺楊駿之事,當時楊駿未死,賈後唯恐大計有所泄露,如今楊駿已死,楊家上下千人受到株連,既是凌玥知道密謀之事,大計已成,比起那十六字真言,顯然是讓這個女子破解秘密比殺其滅口來得更為重要。
看那賈淑繼續將目光投於花船之上,顯然是給了自己思考的時間,不管怎樣,當務至極是確保凌玥安全,何不先應了賈淑,至於玉墜兒真言一事,來日方長,托些時日,有何不可。
“真言一事,賈淑切勿著急,容我前去打探,如有結果,定會如實相告。”杜華說完了這話,也將目光移到了那花船之中。
——
城郊驛站,張方看到了洛河岸邊綻放的煙花,他終究沒有去當宛香的看客,想那宛香早已站在那裝點最為華麗的船頭,成為了那洛河之中,最為亮麗的風景。
他拿出了那日在“桃花閣”時,宛香從二樓扔下了錦囊,那娟秀的字跡,筆筆觸心。
“花落紅塵非我願,情深緣淺無奈間,
願求此生君安好,來世相伴到天邊。”
從老家來到這繁華的洛陽城,城中之大,卻沒有自己應得的去處。
廄中之馬早已餓得嗷嗷直叫,張方下意識地為馬槽填放草料,發現桶中早已空空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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