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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是那樣做的話,不管是顧夕有個什麽借口,這麽不孝的舉動都能讓人給戳破脊梁骨。
所以只要老太太留下,到時候他就能順理成章跟著住進去顧夕家,只要他住進去,就別想再讓他走,這店啥的也必須得是他顧大海的。
結果撲了個空,沒想到顧夕不在這裡,顧大海有些不知道怎麽辦了?
最冷靜的反倒是頭一次來省城的老太太。
老太太從站定在門前的時候,眼睛就落在了眼前的店面上,直到眯著眼睛看了好半天,才問顧大海:
“這個就是顧夕那丫頭的店?”
“對,這就是。”
顧大海一聽忙點頭,然後忘了眼前的情況,又有些興奮地指著旁邊道,
“那個也是,姥你是不知道,那丫頭在省城日子過得多自在,兩家店啊,她一個丫頭片子手裡掐著兩家店也不知道是想幹啥?”
老太太連忙驚訝地轉頭:
“那也是顧夕的?”
她其實是知道顧夕有兩家店的,因為之前不管是王淑蘭還是顧大海都說過。
可是聽到和親眼看到那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
眼瞅著這道路又寬又整潔,路兩邊都是看著有年頭的大樹,兩家店連著佔了那麽大的位置,不遠處就是那好大學。
老太太是知道顧夕有能耐,一個鄉下來的丫頭,當初來上學的時候啥都沒有,結果這才多久啊,就讓她弄出來兩家店了。
但是什麽都不如親眼看見給她的觸動大。
這可是省城的兩家店啊,一路走來她算是清楚地知道了省城跟他們鄉下那地兒的區別有多大,所以這兩家店放在那裡看著就跟兩個聚寶盆一樣。
帶來的包都在顧大海身上,他不想背著也不行,此次還都指望著他媽和他姥呢。
老太太眼睛在兩家店之間來回看了好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最後才兩手抄著往遠處看了看。
因為快到了宿舍樓關門的時間,也沒人出來買東西,所以這附近的店家到這個點兒就都關門了,不像是幾十年後十二點夜生活才剛開始。
此刻唯有A大門口還有光亮,老太太就問顧大海道:
“那是啥地方?”
顧大海雖然沒念大學,但是顧夕在那裡念書他還是知道的,更何況之前葉美珍還跟他說過不少。
老太太一聽就立刻拿了主意道:
“你去打聽一下,問問看知不知道顧夕住在哪裡,不是那個學校的學生嗎,再說這店就開在門口,沒準兒就認識。”
顧大海一聽有道理,趕緊往那裡跑。
生怕再晚了人家大學也都關門了,這要是找不著顧夕他今晚就得管著這倆人了,這他哪能願意啊?
結果當然沒問到,門衛倒是知道顧夕,但是怎麽可能連顧夕家住在哪裡都知道啊,顧夕的店再出名也沒說連住哪兒都人盡皆知的。
顧大海傻了眼:
“姥,他們也不知道,這、這可怎辦?”
“還能怎麽辦?”老太太臉上看著很是不痛快,但是她再有主意面對著門鎖也是一籌莫展,最後只能道,
“先去你那裡住一宿,明兒個一早再過來吧。”
顧大海有些不願意:
“我那兒太遠了,再說我那地方小,你們去了也住不下啊。”
“那怎麽地,你自己回去把我跟你媽扔在這兒?”老太太立刻看著他,還堵住了他下面的話,“你也別想在這附近找地方住,這是啥地方,咱仨人住一宿得多少錢?”
這要是只有王淑蘭,肯定是顧大海說什麽就是什麽。
可是現在明顯王淑蘭什麽都聽老太太的,顧大海還想跟著這兩人明兒個蹭進顧夕家,最後隻好同意了。
結果這麽晚哪裡還有公交車,顧大海領著倆人走了半天,行李都在他身上背著。
走了大半個小時實在沒招了,顧大海乾脆耍賴說真要是這麽走下去,那差不多後半夜能到他住的地方。
老太太這才讓他攔了出租車。
半夜本來就沒幾輛車,打車更貴,下車的時候顧大海當然沒錢,老太太掏錢的時候臉都黑了。
進門之前重重地說了一句:
“不像話。”
顧大海才不在意,因為知道這肯定不會是說他啊,他沒錢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那肯定是說顧夕啊。
他才不管顧夕根本就不知道他們要過來。
第二天一大早老太太就醒了。
幾個人擠了一宿全都沒休息好,顧大海這裡還啥都沒有,老太太也不願意自己花錢買,就催著顧大海趕緊起來領著他們去找顧夕,說等到了地方再吃飯。
顧大海昨天晚上當苦力走了那麽久,折騰到半夜才睡,根本就起不來,就蒙著被子不理:
“著什麽急啊, 她又不能跑了,你們讓我再睡會兒,我睡不醒腦子不清楚,再給你們領錯了路。”
說完繼續呼呼大睡了過去。
老太太氣得不行,卻也只能跟王淑蘭大眼瞪小眼餓著肚子等著。
直到顧大海睡飽了起來都要十點了,急匆匆催著洗漱之後出門。
趕到“福記”的時候都中午了,生意正好。
幾個人一推門進去,就看到有禮貌的服務員一個鞠躬:
“歡迎光臨。”
老太太當即愣在那裡。
瞅著服務員身上那質地良好款式新穎的衣裳,再看看裡頭坐得滿滿的客人,桌子上都擺著肉啊菜啊,熱鬧的屋子裡,來回穿梭的服務員個個都帶著笑臉兒。
這一切都是老太太從前沒有見過的,讓她一時竟然有些心潮澎湃。
“請問是三位一起嗎?”服務員見幾個人一進門就踅摸著到處看,不得不開口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老太太這才收回視線,然後半點兒遲疑都沒有,就直接道:
“我找顧夕,我是她姥。”
服務員聽清楚了,但是卻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道:
“什麽?”
老太太皺著眉頭看著這服務員,一想到這是顧夕那丫頭手底下的員工,不自覺地就把腰給挺直了些。
她沒來過省城,家裡也沒開過什麽店的。
但是在她看來,這既然是顧夕開的店,那就是她閨女王淑蘭的,那這些給顧夕乾活兒的,不就像是過去給地主乾活兒的長工嗎?
所以老太太不自覺就拿出了那種在家說一不二的氣勢,不太有耐心地重複了一遍,催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