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進來。難不成你是在吃最後一餐麽?”充滿嘲諷的話語,在哈利·波特身後響起。
無奈之下,哈利只能磨磨蹭蹭的走進會客室,對於他的“家人”,哈利始終沒有想法,至少他不認為德思禮一家會願意過來看他的比賽。
哈利·波特還是最後一個出現在會客室裡的,只是等他進來的時候,大家都在和自己的家人進行著交流,除了加布裡、荷利以及佩妮以外,沒有人意識到他的進入。
等到看到哈利·波特迫不及待的投入韋斯萊夫人的懷抱之後,佩妮的肩頭動了動,然後又很快平複下去。
“走吧,荷利,也許我也可以趁這個機會見幾個老朋友了。”
“老朋友?”
“嗯,老朋友。”佩妮站起身來,荷利也緊跟著起來,從另外一側的門口走了出去,留下房間裡的三組人在那裡說著自己的事情。
佩妮的第一站,是魔藥課的教室。
魔藥課的教室在地下一層,這裡離斯萊哲林和赫夫帕夫的公共休息室很近,當然,同樣很近的還斯內普的辦公室。
魔藥課的考試已經結束,事實上,這個時候的魔藥課教室,實際上擺放的是各種各樣的學生的傑作,其色彩的斑斕程度,較荷利加了料的各種魔藥都有過而之而無不及,只是這些魔藥的效果,就難以肯定了……至少,也許某些人的一份解毒的魔藥,實際上是致命的殺人藥劑也不一定……
荷利當先推開門,佩妮一步一頓的沿著台階走進教室。
“誰?”斯內普對於有人打擾他的評分工作有些不滿,只是這個時候還能夠在城堡裡閑逛的人,幾乎沒有人會在乎他的咆哮,於是也就沒有開啟嘲諷。
“難得西弗勒斯·斯內普沒有毒舌,是變了性子還是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佩妮站在門口說道。並不高大的身影,配合著從身後進來的光線,在僅靠牆壁上蠟燭照明的教室裡留下一個巨大的影子。
“佩妮·伊萬斯。”斯內普很費勁的念出這個名字,然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然後把目光轉向荷利。
“你邀請她來的?”
荷利點點頭。
“不邀請我去你的辦公室坐一下喝一杯麽?”佩妮打斷了斯內普想要繼續從荷利身上得到更多消息的想法。
“你不怕我送你一杯毒藥?”
“如果你真的願意這麽做,至少我肯定活不到現在。”佩妮淡淡的回應,環顧四周說道。“那些年,你一個人偷偷的和莉莉在外面做的,就是這些?”
“……”斯內普沒有回應,只是在前面帶路,隨手揮動著魔杖,原本散落在各個角落的東西瞬間被整理的整整齊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沿著擺放著成百上千的大玻璃罐的架子走動著,佩妮看向其中的眼神充滿著一種道不明的情緒。
斯內普的辦公室不小,但大多數地方都被各種各樣的魔藥材料所佔據,剩下的地方,也是各種各樣的大鍋,各種各樣的材料在空中漂浮著,不同材質的刀子在空中凌空把材料變成各種各樣的形狀,或切丁,或切片,或者擠壓出汁液來。
“坐吧。”斯內普終於收拾出來一張桌子用來待客,變出兩張椅子來,一杯果汁,漂浮著出現在佩妮身前。
很自然的從空中接過果汁,佩妮沒有說什麽,只是盯著斯內普教授。同樣的,斯內普也沒有說什麽,只是在那裡思考著什麽事情。
荷利在一旁卻有些尷尬。
“去幫我把六年級的東西審查一遍吧。”斯內普想了想,還是叫荷利暫時離開。
“嗯,好的。”房間裡的低氣壓也讓荷利有些不太舒服。
“為什麽不聯系我?”佩妮在荷利離開後開口問道。
“我該怎麽聯系你?聯系你,然後讓你被黑魔王折磨致死麽?”
“黑魔王?在那之後呢?既然鄧布利多把哈利送到了我這裡,我想你肯定也會知道的吧。”
“沒錯……可是你也看到了,不只有哈利。”
“你是說……莉莉把荷利托付給了你,然後把哈利托付給了我?”
“不,荷利是個意外,而哈利,只是鄧布利多把他托付給你了。”
“怎麽回事?關於荷利。”
“看起來你在嫁給那頭豬之後,就在也沒有回過蛛尾巷了。”斯內普再度開啟了毒舌技能,只是這一次,佩妮卻沒有反駁。
“是的,沒錯。我不想回去,因為一旦回去就會想起我曾經對生活的期待,你懂麽?”
“可是莉莉一直想辦法幫助你,甚至,她差點就成功了。”斯內普說道。
“什麽?”佩妮有些詫異。
“邪惡的黑魔法,需要以人血為祭品。”斯內普淡淡的說道。“哪怕是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候,莉莉也沒有忘記找這方面的東西。”
“不會的……不會的……”
“如果你以前回過蛛尾巷, 也許你就清楚了……”斯內普繼續說道。“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了。”
“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一切都在那一天灰飛煙滅。鄧布利多把那個哈利·波特放在你家門口的那一天。”
“……”佩妮有些懵,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好了,這些事情對任何人也不要提起……”斯內普威脅道。
“為什麽?”
“為什麽?如果你不想被魔法部抹殺的話,如果你願意哈利·波特就此在大街上流浪,然後某一天暴卒在外面的話,你可以試一試。哦,對了,如果你真的那樣做的話,動手的不是別人,而是荷利。”
“……”佩妮想了很久,還是答應道。“好吧,我會保密的。”
“嗯……”
兩個人再度陷入沉默,而此時,外面魔藥教室裡,荷利正對著一堆各種六年級學生的魔藥忙著不停。
也沒有什麽太過特殊的動作,是拿起來,搖一搖,看一看,或者取一點再加些其他的東西進去……羊皮紙上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對應的評價,這個學生在哪一步少做了些什麽,那個學生在某一步又多加了一點材料,諸如此類的情況……
等到荷利意識到辦公室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聲的時候,六年級學生的成績評定,已經基本上弄完了。
“如果你們沒有別的事情要談了,也許我們應該去下一個地方了……”荷利走進來,遞給斯內普一卷厚厚的羊皮紙。
“嗯,西弗勒斯,再見。”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