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說著話,喉嚨裡就哽咽了起來。
蘇母的臉色黑沉,十分的難看,蘇暖壓下胃裡翻湧的感覺,繼續說著:
“是,你們生了我,養我長大,我應該報答,我也一直記在心裡。大一那年剛入學半年,弟弟生病了,需要換腎,手術費,腎源,家裡天都塌了。你跟爸提出來要我把腎捐給弟弟,他是我弟弟,我是他姐姐,我不能看著他病死,我捐了。可是手術費沒有,誰也不肯做手術,你們讓我湊錢,說我是大學生,能掙錢,我一個在校半工半讀的窮大學生能有什麽錢,你們把生恩養恩掛在嘴邊,我不把錢籌到手,就是十惡不赦的壞人。那你們知不知道我上哪兒去找那麽多錢做手術,你們這是把我往絕路上逼知道嗎?”
蘇暖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想到那段為了錢愁的睡不著覺的曰子。
若不是...若不是逸晨,她將一輩子陷在那個泥潭裡,越走越深,沒有退路。
“我籌到了錢,腎也給你們了,現在爸出事,你們要錢就一句話,知道我多為難嗎?我在學校到處借錢,同學的,老師的,都讓我借遍了,你們還想怎麽樣?我是個人,不是個予取予求的神!我有我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理想,自己所愛的人,憑什麽還要這樣受你們擺布我的人生!”
蘇暖說完就淚崩了,再也忍不住,轉身推門哭著跑了出去。
在門口看到歐陽逸晨的時候,蘇暖一愣,可是她現在的情緒十分的不好,胃裡面難受,她跑了過去,跑到洗手間就嘔了起來。
歐陽逸晨跟在她後面,耳邊還在想著她剛才的話。
我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理想,自己所愛的人......
他心底泛起一些難以言喻的感覺,說不出是心疼還是什麽。
聽到她在裡面吐,以為她情緒過激,並沒有多想,等著她出來後,歐陽逸晨抬手給她擦拭著淚,就這樣低頭直視著他,之後開口問著:
“有困難了怎麽不跟我說?”
“我...不想總給你添麻煩......”蘇暖低垂著頭。
“你的事情,不算麻煩。”歐陽逸晨說著。
蘇暖心中一震,隨後心底泛起漣漪,層層的蕩開來。
在蘇暖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就見歐陽逸晨牽起了她的手,之後說著:
“走吧。”
蘇暖愣愣的,之後抬頭問著他:“去哪兒?”
“東西都買了,人也來了,一起去看看你爸媽吧。”歐陽逸晨說著。
蘇暖被歐陽逸晨牽著手,隻覺得都不會思考了,他說什麽,便是什麽。
等著到了病房外面的時候,他們聽到裡面正在扯皮呢。
蘇母跟那個媒人前幾天還姐妹相稱,這時候就翻了臉。
蘇母這輩子最想要的就是金飾,男方給了錢,她就給自己買了一套金飾,現在他們要退錢,她就把金飾退回去,男方不樂意。
還有住院的錢,這個不算在彩禮裡面,是男方自己交的,蘇母不退,男方堅持退,兩方就這樣拉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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