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火了,山上著火了。”我們在酒店裡聽到,窗外傳來嘈雜的聲音。小石頭和孔凡迅速走到窗邊去一探究竟。 “山上著火了,看來火勢不小。”孔凡站在窗邊對著我和叔叔說。
“走,咱們出去看看。”小石頭轉過來對我們說。
叔叔點了點頭,我們走出了酒店,看到很多的村民在來回奔跑著,傍晚的夕陽和這火勢順勢連城一線那模樣就像是一條龍嘴上含著一顆火紅的龍珠,那姿態像是要掙脫人間的枷鎖與束縛,迫不及待地想騰雲飛翔。
“哎――”一聲歎息,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在路邊有一位老伯,看著山上的火勢,不停地歎氣。
叔叔走了過去問道:“大爺,你知道這山上為什麽會著火嗎?”
“哎――”老伯又歎了一口氣說:“你們不是我們這的人吧。”那老伯看著我們問道。
我們點了點頭。“我們是來著遊玩的。”叔叔回答道。
“這場火,隻是一個開始。”老伯用先知的口吻說道。
“這從何說起呢?”叔叔追問道。
“這說來話長。”老伯看了一眼山上著火的地方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們幾人對視了一下,叔叔對孔凡使了一個眼色。
孔凡走到老伯身邊,一手摻著老伯一邊說:“沒關系,爺爺,咱們可以從頭來說。咱是這,先找一個舒服的地方,坐下來慢慢說。”
“小三,你是不是小三?”老伯看著孔凡叫到。
“小三,是誰呀?”叔叔問著老伯。
“小三,是我的孫子,在他三歲的時候走丟了,直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每天都會到這來等他。”老伯說著。
“爺爺”孔凡深情的叫了一聲,老伯抬起頭看著他“你若不嫌棄,就把我當成你的小三吧。”孔凡說道。
我和小石頭都沒控制住“噗”的一下笑了出來。
孔凡生氣的瞪了我們一眼,叔叔也憋著笑意對孔凡說道:“小三啊,快扶你爺爺去屋裡坐。”
孔凡攙扶著老伯走進了我們住的酒店,我和叔叔還有孔凡終於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虧的是孔凡,要放別人還真拿這老頭沒轍了。”叔叔一邊笑一邊挖苦的表揚著孔凡。
“對呀,隻有孔凡才能做到。”小石頭又補了一句。我們笑得聲音更大了。
孔凡站在酒店的大廳裡對我們不滿喊道:“你們夠了沒,還不趕快回來?”
“啊,小三,我們來了。”小石頭喊道,說著我們跟在孔凡和老伯的身後走回了酒店的房間。
到了房間老伯坐在床邊,孔凡坐在他旁邊,我和叔叔以及小石頭坐在椅子上。看著老伯握著孔凡的手,臉上徜徉著幸福的笑容,突然覺得在孔凡的心裡還是有細膩的情感。
“爺爺,你為什麽說這場大火隻是一個開始呀。”剛還覺得孔凡是真心為讓老伯開心,可下一秒他直入主題才把我喚醒,他還是那個他,目的性太明顯。
老伯似乎並沒有對他產生反感,反而更是喜歡的說:“小三,你還記得爺爺在你小時候的時候給你講的那個故事嗎?”孔凡撒嬌的搖了搖頭。看的我和小石頭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恨不得找個地縫。
那老伯摸著孔凡的頭說:“沒關系,爺爺再給你講一遍。那是在我小的時候,我的爺爺告訴我,在山裡生活著一條龍,當世間有人作亂的時候,它就會出來懲罰壞人。記得在我9歲那一年,
大雨連下了1個多月,爺爺為了給奶奶采草藥帶著我冒著大雨上了山。後來因為洪水暴漲我和爺爺被困在了山裡,那個時候我還小,不懂得害怕,隻是想著等雨停了,我們就可以回家了。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一陣巨響跟著腳下的地面也開始晃動起來,爺爺摟著我坐在一個山洞裡,大地晃動的頻率越來越大,我們所處的山洞的地面也開始塌陷,爺爺抱著我拚命地往洞外跑,可是我們卻逃不過地面塌陷的速度,爺爺的半個身子陷了下去,他一手拖著我把我放到還沒有塌陷的地面,自己卻陷了下去。我跑出了山洞,雨非常大,大的讓我感覺每一滴雨都能在我的身上砸出一個窟窿,我站在洞口一聲一聲地叫著爺爺,可是老天他聽不到我的聲音,就連我自己也聽不到,我的聲音全讓雨水替代了。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洞就在我面前整體塌陷了下去。地面不再晃動,雨也停了,而我面前的山洞卻變成了一個深坑,我模糊的眼睛看到從坑裡散發出七彩的光芒,在這光芒之中好像有一條龍從這深坑裡飛了上來,衝破天際,直到不見。”說到這老伯擦了擦早已濕潤的眼睛。 “那後來怎麽樣了?”孔凡問道。
“後來呀。”老伯摸了摸孔凡的手道:“我趴在塌陷的深坑旁往下看,我居然看到在深坑之下是一個散發七彩光芒的水潭,水潭的中間還有一棵梧桐樹,而爺爺就掛在那棵樹上,我拚命的叫著爺爺,眼淚不停的流,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自己居然在那深坑旁睡了過去,等再醒過來的時候爺爺就躺在我的身邊,而之前的那個深坑也消失不見了。但是山洞已經變成平地。後來爺爺跟我說,那個水潭每過一些年就會出現,而在我爺爺的一生中經歷過兩次。”
“七彩的水潭?那倒是七色湖?”孔凡狐疑的看著我。
“那水潭在那?爺爺你還記得嗎?”孔凡問道。
我的心裡此刻有點激動,記得哥哥失蹤的那一年好像也是山裡洪水,如果按照老伯的話來說,也許哥哥沒有死,也許他在等我。
“那我當然記得,隻是每一次出現的地方都不一樣,誰也不知道會在什麽地方出現。但是有龍出現就證明它已經出現了。隻是我們沒有看到而已。”爺爺很神秘的說著。
“消失的水潭?這個水潭會不會和你夢裡的七色湖有關啊?”孔凡看著我說道。
“不知道。”我回答道。此刻真的是百感糾結,本以為找到哥哥的所在,可是又是一場空。
“大爺,你怎麽確定那水潭它已經出現了?”叔叔問道。
“那是因為,我爺爺在死前告訴我的一個傳說。”老伯看著我說。
“傳說?”小石頭看了我一眼驚奇的說了一句。
“什麽傳說?爺爺我也要聽。”孔凡又使出了撒嬌賣萌。
“爺爺不是不告訴你,隻是爺爺年紀有些大了,那個傳說也記不太清。”老伯拍著他的手用寵溺的語氣說著。
看來老伯真的把孔凡當成了自己的孫子,我看著老伯,看著孔凡,突然想起了我的爺爺,那時候我總是要他給我講故事,爺爺也是這種語氣,那種萬般寵愛卻任性揮霍的年華終會過去,而我也隻能在記憶裡尋找爺爺曾寵愛我的痕跡。想想那時多麽幸福,若是爺爺還在。我的視線變得模糊,眼淚順著臉頰慢慢地流了下來。
“宓兒?你沒事吧。”孔凡伸著腦袋問我。
“沒事,就是有點想爺爺了。”我的語氣突然變得委屈,這個情緒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叔叔走到我的身邊,將我的頭摟在他的懷中說:“好了,乖,爺爺也會想你的。”一時間眼淚成海,思念成災。
老伯,走到我的面前握住了我的手說:“孩子,不哭了,爺爺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我看著面前這個滿頭白發下爬滿皺紋的臉,那高高的顴骨,深深的眼眶像極了我的爺爺。“爺爺。”我沒有控制住自己地情緒,撲到了老伯的懷裡。那老伯身體還算健朗,沒有被我這突如其來的撲倒式的擁抱所嚇住。他摟著我坐在床邊,一手拍著我的肩膀,一手握著我的手說:“乖,爺爺給你講個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一個仙女,她每天跟著爺爺生活在一起,生活本來是無憂無慮。有一天,天神告訴仙女爺爺去了人間因為人間需要爺爺治理,而仙女不明白爺爺為什麽要離開他去人間。後來仙女長大後,也來到人間,她接替了爺爺的天職,可是人間霍亂不止,那個仙女為了讓人間回歸正軌犧牲了自己,在她閉上眼睛之前她終於明白爺爺為什麽會離開她,來到人間。因為在他們的身上不止有親情更有著對人世間的責任。孩子,你就像仙女一樣,是時候自己去人間了。”
我從老伯的懷裡坐了起來,看著他,好似明白了一些道理。我想是爺爺讓我遇見這位老伯,也許是爺爺安排的這一切。
“哎呀,爺爺,我也要聽,我要聽那個傳說。”孔凡撒嬌的搖著老伯的胳膊。
我看著孔凡一張孩子氣的臉也終於破涕為笑,我看著他的撒嬌,看著老伯的喜悅,想著老伯講述的故事,我想我們每一個人都是一個仙女,從懵懵懂懂到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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