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小石頭走進爺爺的房間。 “你們這速度也太慢了吧。”孔凡對我們叫到。
“好了,這不是來了嗎?”
我站在一旁一句話也沒有,隻是看著地板上的那個洞,在過去的19年裡,這個房間我幾乎每天都會進來,但是我卻不知道這個房間之下居然別有洞天。
“走吧,進去看看。”孔凡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想想還好不是自己一個人,不然說不定會嚇暈的。他們兩人將床搬到牆角,我驚奇的發現這個床下的洞口既然是一個非常規整的月牙形,彎彎的月牙像極了月相中的殘月,中心的位置剛好可以讓一個成人自由的通過。
“這洞口形狀怎麽感覺怪怪的。”孔凡看著地上洞自言自語的說著。
我倒吸了一口氣對孔凡說:“這是殘月,爺爺之前跟我講過月相,當時他說他最喜歡月末的娥眉月,這種月又叫殘月。因為它象征著黎明就要來了,所以當看到殘月的時候就意味著希望就在前面。”
“那你就更要下去了,說不定在這下面你也可以找到屬於你的希望。”小石頭激動地對我說。
是呀,也許這下面會讓我找到希望。雖然心裡這麽想著,但腦海裡還是回旋著叔叔的那條警告的微信,我應該下去嗎?有些猶豫,但好奇卻勝過理智,心想不管了,先看看再說吧。
孔凡仔細打量著洞口,這洞口最大的地方隻能一個人通過,從洞口望下去看不到底,不知道有多深,但從這個角度看感覺裡面空間應該很小。我們在洞口仔細的找了幾遍,並沒有可以讓我們下去的樓梯或者是工具。
“宓,家裡有繩子嗎?”孔凡問我。
“好像沒有。”我細細的回憶著,繩子在家中出現的頻率。
“宓,你記不記得,上次,我不是去攀岩拿回來的繩子,怕家人發現,讓你幫我放著。你忘了?”
“對啊,在我房間的櫃子上面。我去拿。”剛要轉身小石頭拉住了我,“你還是待在著,我去吧。”說完掉頭就出了爺爺房間。
孔凡走到桌上拿了一支筆,蹲在洞口邊扔了下去,這是爺爺最喜歡的一支筆,他這幾個動作很連貫,我還來不及阻止,筆已經隨著重力的作用掉了下去。我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幾步,想要去抓住那根筆,不知腳下怎麽一滑,我竟然倒栽進了這個殘月洞裡。
那一刻,還來不及反應什麽,身體的失重,有點像坐過山車,雖然隻做過一次,但記憶猶新。我在下墜,突然感到腿和胳膊好像碰到了什麽,來不及判斷,接踵而來的是背部的一陣劇痛,我知道我已經到這洞底了。忽然腦海中浮現的是多年前看情深深雨韉那榫埃且患蕕氖嵌歐紗蚱屏蘇估賴墓哦罄此檔囊瘓浠埃熬褪且蛭械亟幼挪磐甑埃敲揮械亓瞬黃鷚恢蓖碌簟!
那時候我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麽高明的含義,但是此刻我真的希望沒有接我的地。這時體內一陣翻騰感覺食道有異物倒流,嗓子立刻感到了些許甘甜,隨著我的咳嗽流出了一些液體,在這黑暗中我不能判定我咳出的是不是血,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很可能是血,頭部一陣的發涼之後,我失去了知覺。
我不知道,我失去知覺多長時間,但當我再睜開眼睛時發現四周依然一片漆黑,就像黎明之前的黑夜。我保持著摔下來的姿勢沒有動,腦子嗡嗡的響,隻想躺在這。忽然心頭一絲竊喜辛好不是頭著地,
不然估計我就犧牲了。可能是剛才緩了一會,感覺在失去知覺之前的症狀現在已經減輕了很多。我發現人在黑暗之中是感受不到時間這個概念。我試著動了動手指,腳趾,胳膊,小腿,感覺沒有太大的問題。我坐了起來,用手揉著頭。 突然我的頭頂上方感覺到了一點亮光,我朝著亮光的地方看去,那亮光的地方傳來了小石頭的聲音:“薑宓,你還好吧。”
“我沒事,剛摔下來的時候真的嚇壞了。不過還好沒摔到哪。”我回復到。
同時也聽到了孔凡的聲音,:“讓薑宓跟我說話,人怎麽樣了,你趕快啊……”
“她沒事。”小石頭對著手機說著。話音剛落就聽手機那邊孔凡亢奮的說:“什麽沒事,你知道你現在在多深嗎?30米,知道什麽概念嗎?一個正常的房子3米高,那就是10層樓,你從10層樓飛一個我看看。”我聽著孔凡的話有些後怕,要不是這洞口上方空間比較小,我下落的時候磕磕絆絆,著30米估計難逃一死。
孔凡在電話那邊喋喋不休,小石頭並沒有去聽他說的話,他借助著手機微弱的光,看著我周圍的環境。
電話那邊又傳來“你們倒是說話呀,不要嚇哥。”
“凡子,我沒事,真沒事,你趕快下來吧。但是你要把繩子弄好,不然咱們都上不去了。”我安慰他說道。
“行你沒事就好,等著啊,對講不要關,一直開著哦。我先找個燈,再帶點東西……”然後就聽著從手機裡傳來各種的碎碎念。
小石頭坐到我的身邊:“你真的沒事吧,孔凡說30米呢。”
“你聽到他說話了,我剛看你……”我話還沒說完孔凡那邊又開始了。
“什麽?我說話你敢不聽。等我,讓你知道哥的厲害……”
“真的沒事嗎?”小石頭又一次把孔凡當成了空氣。
“恩,應該沒事吧,我也不知道,感覺全身都隱隱的疼,剛摔下來的時候還吐了口血,但是現在感覺好很多了,手腳都能動,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小石頭拿著手機說:“我先檢查一遍。”他邊說邊蹲了下來,他跟隨著手機的光從我的腳開始檢查。
“薑宓?”小石頭用疑問的口氣叫著我的名字。
我“咦”了一聲。
“你自己處理傷口了嗎?”
“沒有啊,這裡沒有光,我幾乎都沒動過,也不知道都傷到哪了。”
“可是,你這傷口的地方都有簡單的處理和包扎。”小石頭的語氣深重,我透過微弱的光線看著腳上和胳膊上的布條,在思考著,難道我是失去意識的時候,自己給自己做了急救?
“骨頭應該沒事,就是腿上和胳膊上都擦傷了,有幾條傷口很深,出血有點多,雖然做了簡單的處理但是還是重新消毒的包扎。”小石頭好像對我的傷口被莫名其妙的被包扎好,並不怎麽感興趣。
“會留疤嗎?”這句話一出口,我就知道我肯定是摔暈了。
“你想什麽呢?骨頭沒斷你就偷著樂吧。”
“什麽,傷的嚴重嗎?”電話那頭的撕喊聲“還說沒事,你們兩真是可以……”
小石頭突然把頭伸到我的臉邊停頓了幾秒,很小聲的在我耳邊問我:“你為什麽會掉下來?”
在微弱的燈光下我看著他,他那種疑惑的眼神中帶有許多的不解和擔心,同時我也在回想著,我為什麽會掉下來?
這時,一個比手機光亮好多倍的光束從我們的頭頂上方照了下來。孔凡也下來了,他小跑了2步,跑到我們身邊,脫下背包拿出來基礎醫護用品遞給了小石頭說:“還愣著幹什麽,快點動手,你不想薑宓一會失血過多吧。”
小石頭接過東西,但眼神依舊看著我,那種疑惑讓我有點毛骨悚然。
孔凡用應急燈給小石頭照著我受傷的地方,就看小石頭技藝嫻熟兩三下就拆掉了原本在我腿上的布條。我伸頭看了看,就覺得有些眩暈,一片血,看不清傷的怎麽樣。
“別看了,放心吧,小石頭肯定會給你處理好的。說不定不會留疤哦。”
想想也是,小石頭的專業就是醫學,雖說還在醫院實習,但是卻比很多醫院的教授級別的人物還要牛,我們常說他天生就是學醫的料。
“但願吧。”可能是小石頭的眼神,讓我也有了疑惑,我看著孔凡總覺得別扭。
“對了。”我突然想起爺爺的筆,轉身對孔凡說:“你拿手機照照,你剛扔下來的那支筆去哪了?”也可能是順著小石頭那股疑惑突然想起我摔下之前是為了搶救爺爺的筆。
“你不是吧。就為那根筆,就飛下來了。”孔凡大驚小怪的質問著我。
“我是想製止你,但是來不及,但我不是自己下來的,我好像,不知道踩了什麽腳下一滑,才掉下來的。”
“什麽筆?”小石頭問。
“爺爺的筆,剛才你上去拿繩子,孔凡呢,估計想試試這洞的深度,就從桌子上拿了一根筆,扔了下來,我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然後我就下來了。”我向小石頭解釋著,他懷疑的事情。
小石頭沉默了許久說:“好了,包好了,你站起來走走看,妨不妨礙你走路。”小石頭一邊說一邊伸手攙扶我站起來。
“沒事,感覺好多了。”我走了兩步說道。
“好吧,你真是把人嚇死了。”小石頭轉向孔凡說:“你拿著燈先視察一下環境吧。”
孔凡一臉犯錯的表情,站了起來。走到我旁邊說:“對不起啊,我就隨便拿了個東西,我沒想到……”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好了,我不是沒事嗎?你也不要自責,我也沒想到自己會掉下來啊。”我還從來沒見過孔凡這樣,平常一副自命不凡的樣子,道歉對於他來說那可是不屑一顧的,這是什麽情況,難道他真的是故意的嗎?我的這個想法在腦中還沒生成就看到,孔凡笑嘻嘻,滿腔帶著挑逗的話音說道:“好,那等回去再好好補償你。”我看著他,有些哭笑不得,這家夥剛才還一副愧疚,現在又活靈活現了。
“別理他,這家夥沒救了。”小石頭對我說。
“好了吧,可以走了吧。”小石頭一副不耐煩的對著孔凡說道。
孔凡走在我們前面,為我們照亮道路,空間在燈光下被照亮,我看到了我們所處的這個地方。這個地方不像洞口的殘月那樣。突然覺得這些年我真的不了解我的家人。孔凡從包裡又拿出一個應急燈交給了小石頭,小石頭打開了燈。
在兩個強光燈的照射下,我有點不敢相信,這個洞看起來又三四十平方在這個洞裡的最中間還放著一套古典風的書椅,桌子上放著文房四寶。旁邊還有一張床,床上乾淨整潔。小石頭攙扶著我向書桌走去,最奇怪的是桌子上並沒有灰塵,而這裡也不像是個廢棄的地窖,倒像是個房間。
“石頭,找一找這肯定會有照明的開關。這個地方好像有人生活。”孔凡對了小石頭說。小石頭看了他一眼把我扶到椅子上說:“不要動,好好坐著。”
“恩。”我應了一聲。
他和孔凡兩人一人一邊在四周的牆壁上找尋著照明開關的蛛絲馬跡。而我看著四周,這一切都來的太快,完全沒有給我思考的余地。
“找到了。”隨著孔凡的聲音,四周亮了起來。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但隱約感覺到在我閉上眼睛的瞬間,有一個黑影從我的眼前竄了過去,究竟是什麽?也不能確定,或許是眼睛在黑暗中時間太長,突然見到光之後產生的幻覺吧。
“是誰?”傳來孔凡的聲音, 難道他也產生幻覺了,還是我剛才並沒有看錯。在這個房間或許真的藏了一個人,那麽他的目的是什麽?我的傷是他趁我失去意志的時候包扎的嗎?
我強忍著眼睛的不適應,睜開眼睛,想看個究竟卻只看見繩子在洞口的晃動,其余的什麽也沒看見。
“你看見了什麽?”小石頭問孔凡。
“一個人影,竄出去了,速度很快。”孔凡有點難以置信的答道。
“你幻覺了吧,不要在這自己嚇自己。一會再把薑宓嚇住了。”小石頭說。
“我也看見了。”我示意著我並沒有被嚇住隻是想知道那人是誰,為什麽會在這個地方,在爺爺床下的地窖裡。
他們兩看了我一會,氣氛變得詭異,大家都沉默了幾秒。孔凡說:“哎呀,也許咱倆的眼睛對黑暗不適應吧。石頭說的對,不要自己嚇自己。要是有人,為什麽要跑?對不對……”孔凡突然不說話了。
我看著他們兩人用非常詫異吃驚的眼神盯著我的身後,那種眼神讓我瞬間生出一身冷汗,好像那個幻覺的人影就在我的身後。人最恐懼的感覺就是心裡沒底,我瞬間感覺自己心跳加速,血壓暴漲,恐懼感爆棚,如果此刻有個血壓計我想會爆表。
“我――身――後――有什麽?”我強忍著緊張從喉嚨裡擠出了幾個字。
“七――色――湖……”小石頭,用那種不敢相信的語氣描述著那一秒鍾波濤澎湃卻又波瀾不驚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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