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宓,你沒事吧。”孔凡有恐慌的叫著我。
“我還好,就是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我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怎麽不對勁,我看你的臉色和神情都不太對。”孔凡盯著我愈發緊張。
一陣風夾雜著白紫色的花絮穿過竹窗的縫隙彌漫的飄落在整個房間裡。一種芬芳隨著小臂升溫的氣息撲面而來。這種升溫不像是我體內自發的,而是薑戚棽手掌的溫度。
薑戚棽是如此安靜的躺在擔架上,但是他的身體,皮膚卻不安靜。發燙的手掌快要燙傷我的小臂。我忍著火燙用另一隻手摸著薑戚棽的額頭。手背剛碰到他的額頭,立刻被額頭躺了回來。
“孔凡,不對勁的不是我,是薑戚棽。”
孔凡看著我的舉動,也伸出手要探薑戚棽的體溫,手剛碰到就被燙出了一個泡。
“好燙。”孔凡甩著手,才發現我的小臂還在薑戚棽手心。
他試著掰開薑戚棽的手,但每次剛碰到薑戚棽的手背就被燙了回來。
身體裡的熱流還在不斷地遊走。“宓兒,你怎麽樣,還能堅持嗎?”
“我還好,就是感覺體內很熱。”
“堅持下。”
又是幾聲驚雷,閃電照耀著整個竹林,竹屋。在滿天的電閃雷鳴中白紫色的花絮依舊擠了進來。
孔凡跑到床邊拍打著竹窗,叫到:“薑叔,薑戚棽不對勁,渾身發燙。”
屋外除了電閃雷鳴,在沒有任何聲音。孔凡的呼叫顯得是那麽的空曠。
感覺手臂快要被熔化了。看著滿屋那白紫色的花絮落在薑戚棽的身上竟慢慢滲入皮膚消失了。
難道是這些花絮讓薑戚棽的身體變得如此熾熱。
“孔凡,把窗戶的縫隙封起來。不要讓那花絮飄進來。”
孔凡快速的反應過來,從床抓其被子捂著竹窗。屋裡一下子暗了一截。
“這不會就是烏頭草吧。”孔凡背頂著窗子上的被子對我後知後覺的問道。
“我也是猜的。”
屋外的花絮沒有在飛進屋內,屋內的花絮也突然消失在空中。
“看來你的想法是正確的,這東西沒有的傳播路徑居然自行消失了。”
“也許吧。”我有些擔憂。
薑戚棽的手突然在我的手臂上收縮了一下。“薑戚棽。”我轉頭叫到。
薑戚棽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神色較之前明亮了一些。
我看著他睜開了眼睛,又驚又喜:“你感覺怎麽樣?”
他突然正大的眼睛猛地坐起身反手將我按到身下“嘭”一記悶響透過薑戚棽的胸膛傳到我的身上。我轉頭越過薑戚棽的肩頭看上去,孔凡雙眼綻放紅光,雙手緊握木棍,不停的在薑戚棽的身上打著。
“孔凡,你幹什麽?”我被薑戚棽護在身下。
孔凡目露紅光,像是變了一個人。
一滴兩滴液體滴在我的臉上,我回過頭看著薑戚棽,他的嘴角正滴著血跡。眼神迷離,渙散。這種眼神我見過,是小石頭。
體內一股力量湧上,“薑戚棽。”這一聲,震天震地,感覺空氣都被震出深深的漣漪。
“咚”孔凡的木棍掉在地上。
“發生什麽事情?”孔凡站著看著我們兩個。
薑戚棽雙臂失力,趴到了我的身上。
“還好,來得及。”聽著他如絲的氣息在我耳邊說著。
我腦中不斷出現著無數次他氣息奄奄的在我耳邊說著同樣的這句話的片段。
我抽出身體抱著他的上半身,眼淚不住地流。 “宓兒,你怎麽了?”孔凡蹲在我身邊輕聲詢問道。
一個溫熱的纖長的手指在我的臉上撣去了淚水,我朦朧的看著薑戚棽道:“我想去天門山。”
薑戚棽一驚,“你怎麽知道這個地方?”說完臉上淺笑一下道:“他們說的。”
我點著頭,因為我無法告訴他,我此刻有多麽想知道我和他的過去,想知道他這麽多年的付出。
他從我的懷中坐了起來,反過來將我擁入懷中。我感受著他那要將我燙傷的溫度,無任何擔憂的想要更靠近一些。如果靠近他注定要被燙傷,那麽我願意在靠近一點,即使被他融化在他的懷抱裡也情願就這麽一直向他靠近著。不再讓他有任何的理由從我的身邊離開。也不讓自己有任何理由在去逃避。
“我們一起去,好嗎?”我試探的在他懷裡壓下所有的情緒輕聲問道。
“你真的想去嗎?”
“我想去,不僅僅是為你,更為不能忘記的曾經。”
一個熱吻在我的額頭蔓延開。一個緊如枷鎖的雙臂想要把我折斷。
“好,我跟你一起。”說完一個火唇重重的放在了我的額頭上久久沒有離開。
一種前所未有的暖意傳遍了全身。
“咳。”孔凡咳了一聲。
薑戚棽抬起了唇,卻依舊緊緊的抱著我坐在地上。
“薑戚棽, 你沒事了吧?剛才可把我嚇壞了,你看我的手都被你額頭燙出了泡。”孔凡蹲在我們身邊伸著手,一副小孩嘟嘴的看著薑戚棽。
我看著孔凡的孩子氣,忍不住笑了起來。薑戚棽突然松了懷抱打量著我身上:“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
“喂,我有事,不是她。”孔凡一副吃醋的表情。
薑戚棽並沒有理會孔凡的撒嬌,繼續對我說道:“你沒事就好,若我傷了你,我……”
“哎,我是空氣是吧。”孔凡憋不住火,大吵起來打斷了薑戚棽的話。
薑戚棽無奈般轉頭看想孔凡道:“辛苦你了。”
孔凡一臉委屈無處訴的看著我,伸出雙臂道:“宓兒,抱抱。”
“孔凡,你膽大了?”薑戚棽一把我摟進懷裡生怕被搶走。
“哼,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孔凡正中下懷得意的挖苦著薑戚棽。
此刻,我心裡說不出的開心,薑戚棽醒了,孔凡又變回了那個他。
“薑叔呢?”薑戚棽猛地問道。
怎麽把這事忘了。
“他們應該還在外面,不過,情況可能不太樂觀。”
薑戚棽臉色一變問道:“發生了什麽?”
孔凡跟薑戚棽說著他熟睡時發生的事情,我倒是有點被催眠了,眼睛止不住的想閉上。
“是不是困了。”薑戚棽在耳邊低語道。
“是有一點。”
“那睡會吧,放心,有我在,等你醒來我和你一起去。”聲音悠遠綿長,我安逸的閉上眼睛,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