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明第二天一早就起床了,下樓的時候發現。武館裡已經陸陸續續來了許多人,他們換好衣服後,都是兩兩一起的在練習著洪拳的套路。歐陽明看也沒看就走了出去,在這個時代,偷看人家所學是大忌。既然洪震南相信自己的品行,那麽也不能讓家寒心。重要的是,就算是套路學到了對他也沒用啊!沒有師傅手把手的教你基礎和講解,給你一部洪拳的高級套路,你要是能學成大師,你真的就可以坐飛機上天了!
今天他準備出去打打“秋風”,昨天因為阿基和大妹在場。沒有去掏趙龍的口袋,現在自己身無分文的,歐陽明想想都醉了!
歐陽明走出武館的時候,看到了阿基。他說道:
“阿基,這麽早就來練拳了?”
阿基也是看到了歐陽明,回道:
“歐陽啊!我剛剛賣完了魚,就來練拳了。你出去啊?需要我帶你逛逛嗎?”
歐陽明搖搖頭,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隨便看看就可以了。”
阿基也是點點頭,沒有說話就走進了拳館。
歐陽明走在街上,受過訓練的他。就發現自己被跟蹤了,他隨便走到了一個賣飾品的攤子前。假裝查看飾品,實則他正在用眼睛的余光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人。
跟在他身後的人有兩個,一副碼頭工人打扮。二人都很年輕,也就二十四五左右。
“靚仔,你到底買不買啊?不買別擋著我做生意啊。”
抬頭看了看不耐煩的攤主,歐陽明說道:
“沒有我看中的,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說完歐陽明轉身就走了,而尾隨著他的兩個年輕人,也再次跟了上來。
不一會兒,兩個人就跟著歐陽明進了一個拐角,鑽進了一個胡同。兩人進去後,發現歐陽明卻不見了。
“瑪德!跟丟了!”
兩人剛剛說完這句話,就聽到了身後歐陽明的聲音。
“別動,舉起手慢慢轉過身來。要是敢耍手段,我就直接開槍!”
兩個人聽到了槍字,立即就是舉起了雙手,緩緩的轉過身來。歐陽明拿著手槍,看著二人問道:
“我很好奇,我昨天剛剛來到香港。應該沒有什麽仇家,你們為什麽會跟蹤我呢?”
二人看著歐陽明手裡的槍也是苦笑,碰到硬茬子。
“說話!”
聽到歐陽明的呵斥,其中一人立即給歐陽明跪了下來。哭著說道:
“我們兩個都是碼頭的工人,但是一天的工錢都不夠養活家裡人的。大哥,我們上有老下有小的啊!您可別開槍啊!否則我們兩個的家人吃什麽,喝什麽?我們看您穿的這麽好,就是想借點錢花花!沒有惡意的!”
歐陽明看著跪在地上的年輕人,絲毫沒有因為他的話放松警惕。他用槍虛點了一下他的後腰,說道:
“沒有惡意還帶著刀?你拿我當棒槌?”
跪在地上的年輕人,一聽歐陽明的話。臉色就是變了變,瑪德!眼睛怎麽那麽毒?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身後的刀!
歐陽明看著停止哭泣的年輕人,心裡感歎道:“孩子你生錯了時代,要是擱在後世。你簡直就是天生吃演員這行飯的,在娛樂圈混個幾年,會做點人。錢一定能掙到手軟!”
歐陽明看著沉默的二人,笑了一下說道:
“帶我去見你們老大!”
跪在地上的那人立刻說道:
“大哥,你說什麽啊?我聽不明白。
” 歐陽明笑了,很快他的笑聲越來越大。聽得兩人是心驚肉跳的。
“你們兩個給我聽著,我不需要廢話!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帶我去見你們老大。第二等著你們家裡人給你們辦葬禮,我還會去送你們兩朵花。現在給你們十秒鍾選擇,一,二,三,四.......”
隨著歐陽明大聲的計時,聽著一秒一秒的減少。兩個人的額頭上也是不斷的冒出冷汗,在歐陽明數到九的時候。兩個人立即就是喊道:“我帶你去,我帶你去!別殺我!別殺我啊!”
歐陽明看著二人的失態,心裡就笑了。一個簡簡單單的心裡壓迫就搞定了,這不是很容易嗎?
“起來,帶我去你們的聚集地!”
二人立即起身,帶著歐陽明走去了他們的聚集地。路上歐陽明了解到了,他們確實是養不起自己家人了。工頭的壓榨,鬼佬們的剝削,這一層一層扒下來。他們辛苦一天的工作,也就夠一家人吃飽飯的。甚至有的時候,掙到手裡的錢,只夠他們二人自己吃的,家裡所有人都得挨餓。因為他們是主要勞動力,他們要是沒有吃飽,就沒有力氣乾活。沒力氣乾活,也就等於家庭大部分的生活開支失去了來源。所以有時候他們自己吃飯,看著自己的老婆孩子挨餓,心裡都是滴血的!
大部分的碼頭工人,都是差不多這個狀態。保持著饑一頓飽一頓,但是又餓不死的狀態。有人受不了了,就去了警署告狀。結果都是有去無回的,即使是回來的人,也都是瘋瘋癲癲的了。所以大部分人就聯合在了一起,組成了碼頭工人互助會。碼頭沒活的時候就去街上“找食”。所謂的“找食”是他們的黑話,就是搶劫。他們行動很有規矩,內部也是分為了幾批乾活的人。有的就是專門遛大街,找一些看上去家境富裕的人。然後通知其他人尾隨,在人少的時候動手劫走目標, 在勒索走目標身上的所有錢財。歐陽明問他們為什麽不通知目標的家屬來贖人,到時候他們所獲的錢不就是更多嗎?
張龍張虎兩兄弟,也就是帶著歐陽明去聚集地的二人。說他們的老大趙海說了,要贖金風險太大。容易被鬼佬們一鍋端了,相比之下,劫走目標只要錢財,不動他們一根汗毛。風險就很小了,就是報案他們找不到人,因為他們不在自己的活動區域乾這些事情。更何況他們事先蒙住了目標的眼睛,自己也是蒙著黑布劫人的,再壓低嗓子說話。他們去哪裡找?
半個小時後,張龍張虎兩兄弟就帶著歐陽明到了他們的聚集地。
出現在歐陽明面前的,是一個破舊的廢棄工廠。整個廢氣的工廠有三層樓高,夾雜在貧民區。剛剛到了門口就能聽到裡面雜亂的聲音,聽到這些聲音,歐陽明算到最起碼有300多人。
“大哥,你進去吧。我們可不想被趙海知道,是我們兄弟二人帶你來的。”
歐陽明看著退縮的二人,輕輕地笑了一下。就走了進去。
走進去後看到,樓內第一層幾乎坐滿了人。他們也看到了歐陽明,瞬間就是一靜。太顯眼了!歐陽明穿的西裝革履,站在一群碼頭工人中間。這已經不是鶴立雞群了,簡直就是孔雀落在了草雞堆。
也僅僅只是安靜了一小會兒,整個樓內又吵了起來,但是大部分都是對著歐陽明指指點點的。
歐陽明看著又陷入了亂糟糟的工人們,無奈的一扶額頭。拔出了插在腰間的手槍,右手舉起來,對著上方就是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