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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楚彥秋沒有說話,一根冰棱箭一般的射了過去,插入了蕭林臉龐邊的樹枝上,以行動代表了自己的態度。
“嘖,行行行,我走還不成嘛。”
蕭林從樹上飛快的溜了下去,一邊走還一邊嘀咕道:“都什麽年代了,還興單挑呢?要是把自己挑死了,可就搞笑了。”
楚彥秋和青月都沒有理睬蕭林,兩人站在樹林裡,隔著兩顆大樹互相凝視,精神高度集中,根本分不開心神來關注其他事。
兩人彼此都知道,對方是勢均力敵的對手,戒備的同時,更有一種棋逢對手的興奮感。
青月當然知道楚彥秋,十二月也有自己的資料庫,他們對這個世界上優秀的異能者都有深入了解,資料絕對不比異能者自由聯盟的資料差。
畢竟十二月存在的歷史,還要早於異能者自由聯盟成立的時間。
確切的說,異能者自由聯盟的成立,本來就是為了對抗吞噬者組織。而吞噬者組織中,十二月的實力一向排在NO.1。
正如青月了解楚彥秋,楚彥秋同樣了解青月,這個在十二月中年紀最小的成員。
雖然青月在十二月中年紀最小,但她在這一代的成員中,資歷卻是相當的老。
除了組織領袖金月之外,她就是組織成最老資格的成員。
十二月與異能者自由聯盟組織不同,異能者自由聯盟是公開面向全世界的異能者。無論對方的身份是隸屬於各個國家異能機構,還是野生的異能者,甚至就連吞噬者,也可以申請加入異能者自由聯盟。
一句話,只要是異能者,就有資格加入異能者組織。
當然,想要成為異能者自由聯盟的核心成員,擁有獨屬於自己的稱號,就必須滿足異能者自由聯盟元老會制定的條件。
十二月永遠只有十二個成員,每戰死或者退出一個,才會重新補充新鮮血液。
而且在成為正式成員之前,還必須有一個不算短的預備期。直到十二月其他成員認可了這位非正式成員,這人才能正式成為十二月之一,然後繼承前人的稱號。
正是因為如此,十二月才能一直保持神秘和強大,而沒有被異能者自由聯盟聯合各個國家機構剿滅。
兩人並沒有對峙很久,當兩人都覺得不可能靠氣勢逼迫對方露出破綻時,便同時放棄了精神上的施壓。
青月從身上摸出一副厚實的鐵手套,表面上布滿了長約兩厘米左右的鋼刺。
當她戴上鐵手套時,楚彥秋手裡也多了一叢冰簇。
冰簇在他手裡迎風就漲,落地成冰林,很快就遍布了周圍的樹林。
青月仿如一陣清風,也不見她身形怎麽抖動,在樹乾上輕輕點了幾下,人已經繞到了楚彥秋身後。
鋼鐵拳頭上鋼針鋒寒,如重錘般錘向楚彥秋的頭,像是要將他的頭一錘砸爛。
楚彥秋當然不會被青月這麽輕易的擊中,他全身如刺蝟一般,陡然炸起了無數冰箭,向四面八方射去。
青月如果不閃,在她的拳頭擊中楚彥秋之前,就會先被無數冰箭射成刺蝟。
青月悶哼一聲,腳下一點飛快倒退。腳步在地上重重一跺,身形拔地而起,迅速的騰上了高空。
隨後,青月如雄鷹撲兔一般衝向楚彥秋。
楚彥秋閃過,便見青月一雙鐵拳砸在布滿厚厚冰塊的地上,如同炮彈一般將地面炸出了一個深深的坑,同時也將周圍的冰林砸成了碎屑。
漫天冰晶閃爍,仿佛彌漫的寒霧。
青月的青衣就在寒霧中飛快穿梭,
仿佛鬼魅一般。楚彥秋卻是一動不動,身體四周凝聚出無數鋒利的冰刀冰箭、冰球冰塊……這些冰塊圍繞著他上下左右的旋轉,將他防護的嚴嚴實實。
他知道與青月比速度,相當於魯班門前弄大斧,乾脆以不變應萬變,任由青月圍繞著他四下飛旋。
青月越轉越快,在寒霧中已經看不清她的身形,只能看到一道道青色的殘影圍繞在楚彥秋的上下左右。
只要讓她抓到一絲機會,她就用她那雙無堅不破的鐵拳轟開楚彥秋的護身冰棱,一拳將楚彥秋砸到在地。
楚彥秋自然也知道青月的打算,他身邊的冰棱越來越多,越來越厚,而速度卻也同樣越來越慢。
一層一層冰塊砌成冰牆,不停的加厚加寬加高,將楚彥春牢牢的護在裡面。
看似楚彥秋是守,但青月卻知道並不是。
楚彥秋的性格極具進攻性,他這招是以守代攻。
只要青月敢衝進來破他身周的冰牆,又沒有一拳打死他的話,周圍滿天遍地的冰塊將在一瞬間淹沒青月。
在楚彥秋面前被冰塊淹沒,就休想再從冰塊中出來。
這也是青月為什麽一直在不停的跑動,速度越來越快的原因。她不敢停下來,甚至不敢慢下來,只要她慢下來,隨時會被追著她跑的無數冰塊淹沒。
兩人剛一動手,交手還沒有兩招,便已經是你死我活的狀態。
無論兩人誰稍微大意一下,立刻就是生死大劫。
……
蕭林並沒有鑽出樹林,而是在樹林邊緣處蹲了下來。
他選的位置極好,雖然隔得很遠,中間又隔著許多大樹,但卻可以通過樹與樹之間的狹長縫隙,看到楚彥秋和青月的戰場。
他把手裡的巴特雷支了起來,透過瞄準器尋找一擊必殺的機會。
過了好一會兒,蕭林遺憾的放下手裡的巴特雷狙擊槍,搖了搖頭。
不是蕭林突然良心發現,認為自己偷襲不道德,想給楚彥秋和青月一個公平的決戰機會。
而是因為楚彥秋搞出一大團的白色寒霧,中間還夾雜著無數的寒冰碎屑。
他連青月的身影都看不見,要如何開槍?
要是一不小心開槍把楚彥秋給乾掉了,那樂子可就大了。
算了。
蕭林無奈的歎了口氣,既然如此,還是去幹那個惡心的叛徒吧。
楚彥春此時也有些無奈,他要應付林楓和張誠兩支隊伍大約三百五十人的上下夾擊,上下左右四周全是子彈,真正的槍林彈雨,連一個躲避的空間都沒有。
幸好他身邊還有兩個巨大的青木傀儡,用來擋槍擋手雷再好不過了。
不過看對方這幅子彈不要錢的架勢,估計青木傀儡也支撐不了多久。
楚彥春放出去無數紙蝶,然而戰士們卻早有準備。兩隻隊伍各有幾十名士兵拿著輕薄但卻無比堅固的防爆盾,一見到飛來的紙蝶,便舉著防爆盾迎上去擋住。
別說紙蝶了,哪怕是一點點紙屑,他們也是如臨大敵,舉起防爆盾就衝了上去。
以楚彥春的控紙術,防爆盾當然攔不住他的紙蝶。
可是他現在不是正被三百多支槍指著射擊嗎?連頭都不敢冒,哪裡能操縱紙蝶繞圈圈避開寬大的防爆盾,然後乾掉躲在防爆盾後面的戰士?
於是讓楚彥春無比憋屈的一幕出現了,堂堂A級異能者,華夏S級通緝犯,十二月中的綠月,竟然被士兵們用槍逼得縮在圍牆的拐角處動彈不得。
眼看兩個青木傀儡即將被射來的無數子彈打的支離破碎,楚彥春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其實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他要想走,就算再來兩倍荷槍實彈的戰士,也不可能留下他。
甚至他只需要向青月剛才衝進樹林一樣避開士兵們的視野,就可以輕易的跳出這個尷尬的處境。
只要他再次出現,躲開士兵們的射擊范圍,無論是操縱青木傀儡上前衝散士兵們的陣型,還是利用控紙術遠程殺人,都可以輕松的擊敗這群士兵們。
至少,他可進可退,可攻可守,完全不需要像現在這樣被動挨打。
但是,楚彥春不能退,他身後就是失去了戰鬥力的赤月。
當然,楚彥春對赤月完全沒有任何感情,他更不是那種為了他人,甘願拚死守護的人。
事實上,他很想一走了之,或者乾脆一腳踹死這個無能的廢物。
可正如青月極度討厭赤月,卻依然要救援和保護赤月一樣,楚彥春也不能對赤月見死不救。
如同他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會立刻被十二月除名,並面臨著十二月天上地下無孔不入的追殺。
連組織領袖的親妹妹、資格最老的青月都不敢違反這條禁忌,楚彥春一個剛剛加入的成員,怎麽敢輕易觸犯?
不過,楚彥春是什麽人?
豈會真的甘心聽從他人的指揮?
當初在國安局異能組,他的地位還在冷少寧之上,擔任異能組副組長的職務,結果他還不是想叛逃就叛逃。
甚至和他父親楚組長生死相搏,導致楚組長身受重傷,又激發了一身的陳舊傷勢,最終死於舊病複發。
楚彥春感受到青木傀儡即將崩潰,無聲的歎息一聲,轉頭看向靠坐在圍牆上的赤月,眼中神色晦暗。
赤月也抬頭看著他,見到他的眼神時頓時就明白了他心裡的想法。
但赤月沒有求饒,而用無比陰沉的眼神回望著他,雙手用力抓緊了漆黑鐵棍。
“你要考慮清楚。”赤月說:“眾目睽睽之下,殺人滅口不是一個好主意。”
楚彥春微微一笑,說:“你誤會了,我怎麽會殺你,我們是同類。”
赤月不置可否,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們這些同類,骨子裡不就是喜歡自相殘殺嗎?”
巫族,尤喜內鬥,動輒生死相搏。
楚彥春笑了:“說的也是呢,我們巫族,天生就愛自相殘殺。所以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麽組織裡會有‘守望互助,不得互相殺戮’的規定?”
赤月說:“我也不懂,一直想試試。”
楚彥春一副很懂他的表情,說:“是不是想試試殺了成員後的後果?”
赤月乾脆的說道:“是。”
“那你殺了嗎?”楚彥春又問道。
赤月卻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若有所指的看著楚彥春說:“殺了,不過我沒有受到任何懲罰,還得到了獎勵。你想知道原因嗎?”
楚彥春看了一眼已經不堪重負的兩個青木傀儡,也許在下一瞬間它們就會被數不清的子彈漲的粉身碎骨。
“當然想,如果你願意說的話。不過最好快一點,你知道的,我的兩個小寶寶撐不住了,我可不想陪你變成馬蜂窩。”
赤月說:“其實很簡單,因為上一任綠月要殺我,我正當防衛殺了他。所以, 我不僅沒有受到任何懲罰,金月還將綠月的屍體交給了我,讓我吞噬掉他。”
他將手裡的漆黑鐵棍舉起來,笑道:“這根南洋巫術杖,就是上一任綠月從不離身的武器。可惜啊,現在成了我的戰利品。”
赤月不置可否,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們這些同類,骨子裡不就是喜歡自相殘殺嗎?”
巫族,尤喜內鬥,動輒生死相搏。
楚彥春笑了:“說的也是呢,我們巫族,天生就愛自相殘殺。所以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麽組織裡會有‘守望互助,不得互相殺戮’的規定?”
赤月說:“我也不懂,一直想試試。”
楚彥春一副很懂他的表情,說:“是不是想試試殺了成員後的後果?”
赤月乾脆的說道:“是。”
“那你殺了嗎?”楚彥春又問道。
赤月卻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若有所指的看著楚彥春說:“殺了,不過我沒有受到任何懲罰,還得到了獎勵。你想知道原因嗎?”
楚彥春看了一眼已經不堪重負的兩個青木傀儡,也許在下一瞬間它們就會被數不清的子彈漲的粉身碎骨。
“當然想,如果你願意說的話。不過最好快一點,你知道的,我的兩個小寶寶撐不住了,我可不想陪你變成馬蜂窩。”
赤月說:“其實很簡單,因為上一任綠月要殺我,我正當防衛殺了他。所以,我不僅沒有受到任何懲罰,金月還將綠月的屍體交給了我,讓我吞噬掉他。”
他將手裡的漆黑鐵棍舉起來,笑道:“這根南洋巫術杖,就是上一任綠月從不離身的武器。可惜啊,現在成了我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