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聲音很大,站在酒樓外很遠恐怕都能聽得清楚。天籟小說
呵斥完後,卻見老人竟然真的取出一根銀針,小心地放在茶水裡攪了攪,好一會兒,確定銀針一直沒變色,這才微笑著點頭,把茶水重新遞到年輕人面前。
看到這一幕,墨非頓時愣了愣,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茶水:“不過是喝水,用得著這麽小心嘛?”
想起臨行前一夜父親的再三叮囑,又看了看那邊老人還在小心地檢查著剛上桌的食物,墨非無奈撇嘴:“算了,小心無大錯,還是驗驗吧。”
長長的銀針剛放進茶水裡,墨非不經意間一看,眼睛陡然睜大,還真的有毒?
下一刻,他毫不猶豫捏住一道守護符紋。
幾乎同時,他隻感覺兩股微不可察的輕風吹向自己,然後,叮叮兩聲輕響,兩個一看就知道淬了毒的釘子掉在了地上。
墨非瞳孔一縮,瞬間驚出一身冷汗:“好險!還好反應夠快,差點就沒命了。”
突然,墨非抬起頭來,小心地看向酒樓裡的每一個人。
“是誰?先是在茶水裡下毒,然後又是淬了毒的釘子,一般人不可能直接下死手,難道是公爵府?”
在溪水鎮,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一拳差點打死世子蕭力,不管是為了公爵府的顏面,還是為了替世子蕭力出氣,公爵府絕對有動機殺他。
小小酒樓,人本來就不多,尤其是現墨非手上的銀針變色,然後地上又多了兩顆明顯淬了毒的釘子,不少人紛紛臉色大變,驚叫著跑了出去。
而就在墨非抬起頭來的那一刻,四把明晃晃的大刀長劍,分別從前後左右四個方向圍了上來。
墨非臉色一沉,左手三道符紋同時打開,符武力衝天!
大刀長劍還沒近身,墨非的身影微微晃動,四道身影齊齊倒飛了出去,桌椅砸亂了一大片。
轟!
墨非還沒松口氣,屋頂突然破開,竟是一塊巨石落了下來。
他不閃不避,單手撐起,巨石下落的勢頭瞬間止住。
抬頭,墨非眼中閃過一抹凌厲的光芒,突然用力將巨石扔出:“去!”
數百斤的巨石呼嘯著飛了出去,剛準備衝向墨非的另外四五個凶神惡煞的高手,頓時神色大變。
砰!
巨石把酒樓砸出了一個大洞,剛剛那四五個凶神惡煞的高手全都不見了,生死不明。
墨非沒心情理會這些人的死活,腳下生風,一眨眼就衝出了酒樓。
酒樓外不遠處,墨非還沒來得及站穩腳步,一股凌厲的狂風呼呼擦身而過。
墨非震驚地回頭看了過去,剛剛說是擦身而過,事實上若不是守護符紋的阻隔,他相信這一下絕對可以把他一分為二。
十幾步遠的地方,一柄明晃晃,足有一人高的大刀,斜著插在地上,毫無疑問,這就是剛剛擦身而過,險些要了他性命的凶器。
一個高高瘦瘦的獨眼中年人,緩緩走了出來,一手提起大刀,漫不經心地看了過來:“墨家少爺墨非,溪水鎮最神秘莫測的木子大師,沒想到兩者竟是同一個人。”
墨非呼吸一滯,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之人:“你是誰?憑什麽說我和木子大師是同一人?”
獨眼中年人咧嘴笑了笑:“憑什麽?因為我們的目標本來就是木子大師。”
墨非心底大驚,木子大師是他的隱藏身份,三年多來,除了跟武月商會做過幾次交易外,幾乎就沒跟其他任何人生過矛盾,這人是誰?
而且,我們?他們還不止一人?
剛剛那些黃階玄階的所謂高手,墨非完全沒有放在眼裡,這獨眼中年人至少是天階強者,而有資格跟他並列的自然不可能是剛剛那些小角色。
“呵呵,木子大師,哦,不對,應該稱呼你為墨家少爺墨非,我們又見面了!”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墨非頓時呆住了,僵硬地回頭。
那家小酒樓的房頂上,一個身形略胖的中年人,臉上掛著溫和的淡淡笑容,眯著一對精明的三角眼,盯著墨非的目光森冷無比。
武月商會,管事6通!
三年前,被一劍刺穿心臟,然後又被他在心臟部位補了一拳,明明早就死的透透的人,此時竟活生生地站在了他面前。
看著這個跟三年前穿著截然不同,沒有了那頂高帽,直接披著長,相比更顯瘋狂的6通,墨非臉色不禁有些白,顫聲問:“是你,6通?你怎麽可能還活著?”
6通輕聲嗤笑:“墨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看出你沒什麽江湖經驗,如果不是比普通人更加的小心謹慎,你就是再偽裝也很容易被人識破。”
“三年多前,我的假死,騙不過行家和那些老江湖,可要騙過你們一群沒什麽江湖經驗的小家夥,實在是太容易不過。”
說著,6通臉色突然陰沉了下去:“小丫頭那一劍沒什麽,可拜你所賜,那一拳的確差點要了我的命。雖然我有靈丹保住了性命,可只是養傷,我就用了兩年多時間。”
6通突然瞪大雙眼,陰冷無比地緊盯著墨非:“三年前,我精心設計的計劃,為了一舉成功,我幾乎傾盡一切,悄悄打通了所有關系,只差最後一步就成功了。”
“可就因為你的突然插手,結果卻全盤皆輸,我還落得這一身傷勢,直到一年前才算基本痊愈。”
“你自己說說看,這麽大的恩德,我應該怎麽答謝你才合適呢?”
聽著6通的聲音,墨非暗暗打了個寒顫。
認真說起來,當年要不是6通自己私心作祟, 派人去搶奪墨非身上剩下的符紋,墨非才不會閑著沒事做,冒著暴露符紋師身份的風險,跑去插手武月商會內部的事情。
6通顯然沒考慮這些,在他眼中,他派人去搶劫墨非肯定沒錯,因為一般人都忍不住貪念,同樣會這麽做。但墨非反過來破壞了他的計劃,這就是墨非的不對。
墨非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確定6通還沒死,只要面前這人不是鬼就行。
時隔三年,再次遇到6通,他平靜下來後再沒有半點畏懼,摸了摸裹住拳頭的蠻牛皮:“6通,你不過地階中段,三年前要不是頂著我的符紋,我一拳就能殺了你。”
“既然僥幸活了下來,你就應該找個地方安度余生,為什麽還敢來找我?就憑你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這幾個天階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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