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次那大漢可沒再手下留情,狼牙棒余勢不減,呼嘯著繼續朝茅適才砸了過去。
眼看著茅適才就要命喪於此,周圍不少人都不忍地挪開了目光。
就連暗中的不少人,竟也完全沒有出手相救的意思,僅僅是默默搖頭,暗自覺得可惜了。
如果是韓濤韓少遇到危險,暗中或許還有人會冒險出手救人。
畢竟,這位背後是武尊老祖,哪怕因此而惹上朱家,那也值得了。
可茅適才就不同了,這位不過是西北地區的天才,背後也沒什麽大靠山,敢惹上朱家,那是自己找死,就是可惜了那不錯的天賦。
可就在狼牙棒即將落下的那一瞬間,一隻手恍若是憑空出現,竟一把抓住了那狼牙棒。
“茅適才,你小子不好好待在西北興雲宗,跑這裡來湊什麽熱鬧?
該不會是真以為步入封神級別後,就能橫行天下,毫無顧忌了吧?
這天下可比你想象中要危險多了,別被人當槍使,丟了性命,還傻乎乎地什麽都不知道。”
墨非隨手將重達上千斤的狼牙棒扔在了一邊,然後,他頗有些無語地瞪了一眼這茅適才。
茅適才早已嚇得滿頭大汗,面色發白,這會兒更是直接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突然再次看到墨非,茅適才眼睛頓時一亮。
論年紀,墨非肯定比茅適才小多了,可架不住龍皇的名氣太大,讓人下意識地忽略了他的年紀,就連茅適才也一樣。
哪怕墨非以長輩的口吻訓斥他,茅適才也沒有表現出半點反感。
反而是墨非後面那句話,茅適才有點茫然了。
被人當槍使?這是什麽意思?
墨非沒有解釋,茅適才跟他也不是很熟,要不是看茅適才是散修,沒什麽後台靠山,一不小心就玩完了,他才懶得提醒呢。
“還真不愧是豪門世家,隨便一個護衛都有封神王者的實力,雖然只是最渣的封神王者,可也比很多頂級宗門強多了。”
墨非一眼就看穿了這個中年護衛的修為實力,心裡稍微有些驚訝,但想想資料裡那些關於朱家的情況後,他就了然點頭。
封神王者,這可是足以雄霸一方的頂尖強者,像火獅王鐵元岡,當初就是這樣。
還有連雲宗等很多頂級宗門,雖然不缺封神級別的戰力,卻基本上很少能看到封神王者的身影。
唯有三宗六派,他們才能擁有封神王者這個級別的頂尖存在,甚至還不止一個兩個,這就是底蘊。
朱府既不是三宗六派,也不是四大家之一,可他們區區一個護衛,居然就是一位封神王者,這就太誇張了。
一般的豪門世家,肯定沒有這個實力,但朱府顯然是個例外。
在關於朱府的那些資料中,墨非發現了一個陌生勢力,他們被統稱為隱世家族,這朱府曾經就是其中之一。
只不過,他們早在多年前就從完全隱世不出,變成了半隱世罷了。
墨非不用想也知道,像這種隱世或是半隱世的家族,肯定不只朱府一個,只是他以前還不到這個層次,人家不屑搭理他罷了。
至於這隱世家族的實力,這個墨非也不好判斷。
仔細‘翻閱’神秘至尊的那部分記憶後,墨非才知道,這隱世家族有強有弱,懸殊實在是有點大。
頂尖的隱世家族,實力不弱於三宗六派,甚至更強。
但最弱的隱世家族,可能也就那麽寥寥數人,實力也未必就有多厲害,與其說是家族,還不說是普通的武道人家呢。
“尊駕是什麽人?還請報上名來!”
看著那根深深插入地板下面的狼牙棒,中年護衛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然後,他面色無比凝重地盯著墨非,拱手詢問,甚至連墨非那句‘最渣的封神王者’,他也隻當是沒聽到。
朱府大門外的地板質量絕對沒得說,連他想要打碎都不容易,可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隨手就做到了,這絕對不是一般的頂尖強者。
更何況,剛才那狼牙棒一擊,怎麽說也有他八成左右的實力,結果竟被對方隨手抓住,然後輕飄飄就扔了出去,這實力,儼然比他高出了不止一個層次。
作為朱府的護衛,要是連這點眼力勁都沒有,他也活不到現在。
所以,在意識到對方不好惹的那一瞬間,中年護衛果斷認慫。
“朱府就是朱府,還真是書香門第出身。
哪怕這些年來沒少為非作歹,仗勢欺人,可最起碼的禮節倒是半點都沒落下,佩服!”
注意到中年護衛拱手行禮的動作,墨非再次小小驚訝了一下。
不過,隨即他這語氣就是一轉。
“至於本座是什麽人,你還是甭問了,本座不說,那也是為了你們朱家好,真要是說了,到時候想不動手怕是都不行了。”
中年護衛臉色一沉,眼中不由閃過一道寒光。
這麽多年了, 朱府向來都是說一不二,哪怕是帝國軍部,沒事也不敢來招惹他們。
他承認,眼前這人絕對不簡單,至少比他強多了,可那又如何?
朱府中的頂尖強者又不是只有他一個,在那幾位封神王者裡面,他這個小小護衛,甚至都排不上號。
可現在,居然有人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聲稱他們朱府連知道對方是誰的資格都沒有,這口氣也太大了,敢不敢再目中無人一點?
但還沒等中年護衛開口辯駁,又是兩道身影突然從朱府裡面電閃而出,並默默站在了中年護衛前面。
中年護衛瞳孔一縮,當即就把到嘴的話全都咽了回去,然後恭敬地退到了一旁。
同樣是封神王者,相互之間也是有很大差別的,就像這位中年護衛,在突然出現的那兩人面前,甚至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就在這時,剛才隻來了一半的朱府大門,竟是突然全部敞開。
“龍皇陛下大駕光臨,朱府上下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聲音響起的同時,一個身穿長衫,書生氣質卓絕的年輕人,面帶微笑,溫文爾雅地朝墨非點了點頭。
“你能代表朱府上下?還有,你知道本座這次來這裡是做什麽的嗎?”
墨非打量著這個年輕人,好一會兒才奇怪地連問兩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