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師父。” 一名束發白衣的弟子上前拱手行禮,就快步過去敲門。
“咚咚咚。”
“誰啊,還沒開門呢。”
一名小廝剛剛起床預備打掃,卻聽見敲門聲,隻好跑過去開門。
“在下方家莊弟子,門外都是我方家莊子弟的。我們突遇變故,特來叨擾。”樂天拱手解釋道。
“這......你且等等。”
小廝顯然做不了主,跑進去找主事的驛長。
不一會兒此處驛站的陸驛長急急忙忙跑了出來,見到站在眾人前面的方叔,上前打了招呼。
“方兄弟,可是許久不見了。快些帶弟子們進來吧。”
方叔擺了擺手道:“不了,路上出了大事。我們得快些趕回洛陽城內。需要借二十匹馬。”
“這......兄弟,不是小弟不幫忙。這兵部昨日剛憑火牌取了三十匹馬。最多只能十匹。”陸驛長伸出一根手指頭說道。
方叔回頭看了看眾人,點頭道:“成,十匹就十匹,明日我就遣人送回來。”
陸驛長聞言立馬遣人將馬送了出來,方叔拱手致謝。
方家莊的弟子們兩人共乘一騎,馬蹄噠噠拍打著地面,卷起一層煙土,眾人很快就消失在驛站。
而黃濤和胡虎帶著三艘船連夜加速,如今剛剛趕到洛陽碼頭。
而方家鏢局總局的一部分鏢師已經在碼頭等待著,為首的正是方盛。
“盛哥,你怎麽親自來了?”黃濤踏上碼頭,見到方茂有些詫異地說道。
方盛是是方義川的貼身侍衛,入門比黃濤等人早。
但黃濤等人拜的是幾位長老為師,論輩分能和方義川平齊。只不過莊主面前的人總是要客氣幾分。
方盛上前拍了拍黃濤的肩膀說道:“你們此行出了如此大的變故,莊主派我來接你們。不過,你們的船呢?”
方盛剛才見黃濤等人從小船上來,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卻還是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黃濤大概地將事情描述了一遍,指了鏢師們抬上來的魚泉,無語凝噎。
方義川接到的密信中自然提到了這件事,但是知道和親眼看到本來就是兩件事,
魚泉對莊子的熱愛和忠誠是誰都不能否認的,方盛方茂兄弟同他關系也不錯。
方盛性子本就衝動,看到魚泉被蓋著白布抬上來,跑到跟前也不顧身後眾鏢師就開始哭罵。
“塗甲在哪,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說著,他竟然就走到了後方明顯被裹著一團的魚泉跟前,就要拔出刀來。
黃濤哪裡料到方盛會突然對魚泉出手,索性胡虎帶著空竹就在旁邊,伸手攔住了他。
只不過方盛氣性大,刀法也遠在胡虎幾人之上,胡虎雖攔住了他,手上卻還是免不了被砍傷了。
“方盛,你這是要作何!”空竹怒道。
魚泉的死,大家都很難過。可是方盛這樣不管不顧的行為,真是太衝動了!
“老子要殺了他!”方盛有些歉意,對上塗甲卻還是充滿了恨意。
他之前從來不認識鏢局裡這種打雜的小人物,哪知道這次全船的人都栽在了此人手上。
“你現在也敢稱老子了?”一個渾厚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方盛打了個激靈,慢慢轉過頭,訕笑道:“莊主。”
“莊主。”眾人齊聲行禮道。
原來方義川收到了方叔讓白鴿帶來出事的標記物,
他便親自帶人趕來了碼頭。 “塗甲留著還有用,司空兄弟和魚泉就別耽擱了。辦了喪禮早早入葬吧。”方義川停在魚泉的屍體上一瞬,便走到塗甲身邊。
他會厚葬三人,空竹可以容後處理,但是此時塗甲更重要。黑噱洞這唯恐天下不亂,想要加害他們方家莊,他是絕不會輕易放過的!
方義川一般都在方家莊內或是郊外弟子訓教之所,少有去鏢局的時候。
他去押鏢,往往都是直接到城外匯合的。
自然是不會認識塗甲塗乙這種人的。
方盛見方義川走過來,趕忙讓出一條道來。
方義川瞥了他一眼,仔細看了看塗甲道:“不是說斷了兩臂麽?怎麽連臉都裹住了?”
黃濤跟過來解釋道:“是我知道魚泉死的時候,一時沒控制住,打了他幾巴掌。”
方義川皺著眉掃了他一眼,道:“一個個都這麽衝動!”
幾人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方義川抬頭看去只見三艘備用的救生船,就知道方叔說的出事便是此事。
“黃濤,把晚上發生的事細細說一遍。”
“莊主,是這樣的……後來方叔帶著師兄弟們走陸路,我和胡虎先帶著鏢師趕回來。”黃濤隻得再說了一遍。
方義川點了點頭,突然又想起了什麽。
“妝妝和小弟不是也在船上,他們人呢?”
小弟護送妝妝回來, 趕上了方叔運鏢的船,不過此時竟然沒見到人。
若是妝妝出事了,陵容只怕要和他鬧。
不過小弟的武功,雖然他藏的深,他也感覺的到只怕是不在他之下的。
“他們……不知道有沒有下船。”黃濤搖搖頭說道。
方義川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這麽多人,他們倆怎麽會沒下來!”
“當時情況太混亂,來不及……”
“兩個大活人,你們來不及?回去再跟你算帳!”方義川訓斥道。
莫名其妙死了那麽多人,塗甲塗乙兩個人就做到了,之後火燒船能和塗甲沒關系?
這黑噱洞果然不可小覷。
塗甲若是放火,在這裡的怎麽可能是本人?
想到這,方義川指著一旁一直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方盛道:“阿盛,把他臉上的繃帶給我解開。”
黃濤聽到這話,臉色驀然一變。
他知道遲早會被發現,但沒想到這麽快。
方盛覺得自家莊主的要求令人摸不著頭腦,但鑒於莊主的威嚴,他還是乖乖照做了。
方盛上前大力扯開繃帶,根本不顧塗甲是否會感到疼痛。
奇的是那塗甲根本沒有動靜,隻睜著眼睛望著方盛。
很快那繃帶就碎成一片片,無力地從空中飄下。
塗甲的臉也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
他的臉上的確有著兩個紅腫甚至充血的手掌印。
“這……這不是塗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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