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悖論的提出者肯定沒有進行過時間旅行,不過邱哥這麽說就有些強詞奪理了。
“沒吃過屎難道還不知道屎不能吃嗎?怎麽看改變過去都說不通。”
“你這麽比喻……算了。”
邱哥懶得糾正安一指的措辭,他說:
“你們凡人的視界是有限的,這並不是說你們不夠聰明,而是凡人所能觀察到的事物非常有限。作為三維世界的生物,你們無法觀測更高緯度的事情。”
他用手指指了指頭頂:
“假如你我不過是小說中的人物,你能觀察到正在看這本小說的讀者嗎?你能意識到自己不過是某個逗比作者寫出來的人物嗎?”
安一指一愣:
“這好像跟時間旅行沒有關系。”
“當然有關系,這涉及到世界的構成,雖然我不確定你是否能理解,我只能選擇一種更加簡單直觀的方式簡單的說明一下。”
他手掌上再度浮現一枚白『色』光球:
“地球和多元宇宙世界之間有什麽聯系這點我也搞不懂,如果說地球是完全獨立的,但它又會受到多元宇宙世界影響,但如果說它是多元宇宙世界的一部分,很多法則方面卻又有著完全的不同。”
指了指光球說:
“多元宇宙世界是以同一類法則構成無數個位面,位面之間雖然多少有些不同,不同位面的法則但差別並不大,從世界層面來看很多地方都能找到共同點。”
說完,他的另一隻手上浮現一枚紅『色』的光球:
“地球則不同,你要明白,地球也不是只有一個位面的,它也是有著無數的位面,但和多元宇宙世界不同的是,地球的無數位面法則完全不同。”
這說的安一指都有些懵『逼』了,這跟時間旅行到底有啥關系。
“地球存在無數的平行世界,這些平行世界的產生與‘選擇’相關,也就是你們凡人曾經提出過的‘立體交叉平行世界論’。”
那枚紅『色』的球體在邱哥的『操』作下開始分裂,並很快佔據了房間中的每一個角落:
“打個比方,如果荊軻刺秦成功,秦始皇沒有統一中國,歷史會變成什麽樣?如果歐洲工業革命時,革新派敗給了守舊派的貴族,他們還能崛起嗎?等等這些猜測,每一個選擇就代表一個平行世界,所以理論上你們地球也有著無數的平行宇宙。有的地球不管是歷史還是規則都完全不同,也有的和現實非常相似,但卻也似是而非。”
聽起來有點耳熟,隨即安一指意識到,這難道就是遊戲中所謂的‘臨時副本’?
“對的,遊戲中的臨時副本就是把玩家送去地球的平行宇宙,由於選擇的不同,平行宇宙中的地球甚至會誕生魔法文明,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設定,與規律相同的多元宇宙世界完全不同。”
安一指明白了一些,他說:
“既然如此,那麽我改變過去,也會產生一個成功改變歷史的平行世界,但這樣一來‘原本’世界中的我就消失了,結果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那是不同的。”
邱哥打了個響指,覆蓋到整個房間的紅『色』光球瞬間消失,隻留下他手裡的那顆:
“平行世界分裂的誘因就是選擇,這個選擇可以是舉世矚目的大事件,也可以是精確到個人的微小選擇,但不論哪種,這些選擇都是沒有‘外力’干擾下,由地球這個世界內部的人或事物進行的選擇。而這次,很明顯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外力’所導致的大事件。”
“難道外力導致所以就不會分裂成平行世界?”
“不僅不會分裂,地球還有一個類似存檔修複的功能,只要你回到過去改變讓這一切發生的歷史,這部分的時間線就會被直接‘修改’掉,而不是分裂一個你成功改變歷史的世界。大致相當於你在跟一個朋友下棋,但因為觀棋的人瞎指揮,你下了一步臭棋,所以跟朋友商量商量能不能悔棋。”
“道理我明白了,但你舉的這個例子……行吧。”
“你明白就行,回到過去對你來說並沒有什麽損失,就算你不能改變歷史,至少你還能救下你媳『婦』兒。”
這確實沒錯,大不了趕在這一切發生之前就拉著林靈琳一起跑到防空洞這邊躲起來。對安一指來說世界怎樣管我屁事,只要林靈琳沒事就行。
“現在怎麽做?我找個遊戲倉登陸嗎?”
“恐怕現在所有的遊戲設備都不能連接到多元宇宙世界了,因為那邊已經『亂』成了一團。”
不能登陸的話,安一指該怎麽拿出克洛諾斯之眼啊,現實中他可沒有次元口袋。
“等下,還是有點不對。”
安一指皺著眉頭說:
“如果我用克洛諾斯之眼回到過去,我是回到地球的過去還是多元宇宙世界的過去?說到底如果我回到的是地球的過去,還能改變多元宇宙世界的過去嗎?”
地球和多元宇宙世界是互相獨立的,時間法則都不是一個,改變一個世界的時間,明顯不可能改變另一個世界。
“你想多了,不管你回到哪個世界的‘過去’歷史都會被改變,多元宇宙世界和地球也並不是完全獨立,世界與世界之間的關系沒你想的那麽涇渭分明。”
邱哥手上一白一紅兩個光球交織在一起,組成了一個類似太極陰陽魚的圖案:
“用圖像說明的話,世界與世界之間的關系就類似於這樣,互相獨立,卻又能互相影響。”
這只是讓安一指更好理解而舉的例子,實際上就像邱哥自己說的那樣,作為三次元的生物,無法理解更高緯度的事情,純粹是眼界的限制。
解釋過這個問題之後,邱哥說:
“至於如何拿出克洛諾斯之眼,其實你現在就可以。”
“為什麽?克洛諾斯之眼放在次元口袋裡了,我在地球的真身可沒有那東西。”
“不,你有,只是你沒有發現。”
邱哥用下巴指了指在床上睡著的約翰和朱利安說道:
“你難道沒有發現嗎?他們可不會說漢語,從跟你見面起就說的是通用語,可你為什麽能聽懂?”
安一指確實沒發現這點,當時腦子『亂』糟糟的哪有空注意這種細節。
不過邱哥這麽一說,確實是個問題。
在遊戲中,npc所說的語言千奇百怪,比如惡魔的深淵語,天使的天界語精靈的精靈語等等,其中最主要最通用的語言就是通用語,這種語言通用於多元宇宙,但通用語並不等於漢語,硬要說的話跟一種字母很奇怪的英語更相似。
為了方便玩家交流,玩家能聽懂和看懂通用語是因為有系統做同步翻譯,而現實中應該聽不懂才對。
等等!
既然現實中應該聽不懂,事實卻是能像聽母語一樣能聽懂,而存在即合理,如此考慮……
“就是你想的那樣,‘系統’一直都在,只是你沒有發現。”
安一指按了按太陽『穴』,最近發生的一切實在是有些超出三觀所能容納的極限,就是安一指這種腦洞奇大的家夥都有點腦子不夠用的感覺。
“所謂系統,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完美的解釋,它是命運的具現化,也是某種特殊的工具,擁有系統的人可以自由與很多人毫無障礙的溝通,也能輕輕松松在很短的時間內學會通常需要漫長努力才能學會的能力,也有一些其他神奇的功能。但你要問我它到底是什麽,這我就不清楚了。這個問題只能去問某間魔女。”
“為什麽?”
“因為系統就是某間魔女的選拔工具。”
“選拔什麽?”
“當然是下一任某間魔女啊,這個職位從創世之初就存在,但卻並不是同一人,所謂‘某間魔女’只是一個稱呼,不見得就是女人也不見得就是人,比如現在的某間魔女就是個男人。”
弄了半天這就是個榮譽稱號?
“當一位某間魔女對管理世界感到厭煩,他就會將你們稱之為‘系統’的能力分發出去,發給凡間的生物,從他們的行為和經歷中挑選繼承者,除了要考察心『性』和品德外,最重要的是適應『性』。擁有成為下一任某間魔女適應『性』的生物可不好找,不過像這次直接把系統做成遊戲大規模發給地球人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安一指問:
“那所謂的遊戲又是什麽?我們進入遊戲時相當於穿越,但一些原住民的記憶卻記得‘過去’的我們?某間魔女這麽做又是為了什麽?”
他所說的就是關於約翰的事情,她記得安一指是魔法學院畢業的平民法師。事實上不只是約翰,跟安一指同期的法師畢業生都記得,但實際上安一指只是個喜歡在家打遊戲的死者而已。
換做以前,這倒是還可以用遊戲設定解釋,但現在他知道了,多元宇宙世界並不是個遊戲,而是真實存在的。
“某間魔女這麽做的理由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邱哥搖頭表示不知道,隨即說:
“至於記憶的事情,這也是系統的效果,它直接扭曲了認知,除了少數特別強大和知道系統存在的家夥外,沒人意識到你們來此不過是玩個遊戲,對多元宇宙的大多數原住民而言,你們只是一群來自其他位面的‘異界來客’,甚至是曾經朝夕相處的普通人。”
“連集體的認知都能同時扭曲麽……”
那系統豈不是能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有些過,但確實,系統能辦到的事情非常多,畢竟系統出自某間魔女,而某間魔女,就相當於多元宇宙世界的gm啊。”勇敢者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