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驚呼道:“血祭結束了!”
劉赫眉頭微微一皺,卻不知道這景象是吉還是凶。
“這血祭的持續時間,要看個人的功力而定,但不管功力怎樣,至少也要持續一個時辰,可這片血光不到半個時辰就消失了,”陳默說到這,好像想到了什麽,臉上突然露出興奮之色,“說明發動血祭的人持續時間還沒到就已經死了!”
“你的意思是說,韓義他們勝了?”魏孝急忙問道。
陳默不住的點頭,嘴角已是掛滿笑意。
可突然,他好像又想到了什麽,笑意也隨之消失不見,一股愁雲又籠上眉間。
魏孝何等聰明,頓時就明白了陳默的心思。
雖然全滅了敵軍,可韓義的五百重甲騎兵,究竟會在這場對決中付出怎樣慘烈的代價呢?
魏孝輕歎一聲,沒有忍心去提醒身旁仍然渾然不覺,依然興高采烈的李勤。
片刻之後,饒是李勤也感到了身邊氣氛的微妙變化,後知後覺的他,這才冷靜下來,和其他人一起翹首以盼韓義的歸來。
接下來的時間裡,劉赫真正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度日如年,確切的說,是度秒如年。
直到遠處那一片白衣朝這邊飛奔而來,劉赫的心才總算踏實一些,可當他想到此役不知有多少兄弟已經戰死沙場,再也無法回來的時候,一股悲傷之情便悄然湧上心頭。
“頭兒,我大致數了一下,他們好像沒少幾個人!”陳默站在一棵樹的樹頂上興奮的喊道。
劉赫猛地轉過頭去,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當真?”
陳默伸出手一個一個的仔細又數了一遍,卻是一臉疑惑,“難道我數錯了?”
劉赫聞言,頓時失望的閉上雙眼,不忍再看。
“怎麽我這回數著他們整整五百人,一個都沒少?”陳默在樹上自言自語道。
劉赫聽著這句荒唐的話,無奈的搖了搖頭,卻沒有睜眼。
一個都沒少?還是在對方用出血祭的情況下,怎麽可能?
片刻之後,馬蹄聲愈發清晰可聞,劉赫這才睜開眼,卻看到了自己最怕看到的那一幕。
韓義並沒有回來。
那名騎著小跳蚤的年輕騎卒率先翻身下馬,一抱拳道:“韓家軍五百人,全數返回。”
全數返回?四下嘩然。
所有人聽著這難以置信的話全都面面相覷,剛剛還在擔心這些韓家軍會全軍覆滅,此時卻親眼看見他們竟然未折損一人,這種反差也太強烈了,讓眾人一時間實在是不敢相信。
雖然得知韓家軍安然無恙讓劉赫很是欣慰,可這份欣慰卻很快被一種更加強烈的擔心所取代了。
“韓義他人呢?”劉赫鼓足了勇氣,才敢小心翼翼的問出這句話。
“天機先生是問我們大當家,哦不對,是我們頭兒啊,”年輕人仍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我們頭兒放心不下您的安危,讓我們先回來。”
聽年輕人說得如此輕松,劉赫好像看到了一絲希望,“那他人現在在哪?”
年輕人壞壞的一笑,指了指他們剛才回來的方向,“有個孫子不服,我們頭兒正教育他呢。”
劉赫先是一愣,接著臉上露出與年輕人不相上下的壞笑。
“這幫孫子要是不服,就得好好教育教育。”
五裡之外,剛剛血光衝天之地。
韓義右手拎著那把巨型的墨刀,左手抓著那群黑衣人首領的脖子,將其整個人吊在空中。
黑衣人首領的身體懸在半空拚命的掙扎,臉上充滿驚恐,“怎麽可能,這些人都是百斬境界,怎麽會如此輕易的……”
韓義的身後,是那五百黑衣人的殘骸碎骨,而就在不久之前,他們的首領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在發動了他們最引以為傲的血祭之後,當場被五百韓家軍瞬間斬成了肉泥。
“難道,難道你手下的五百人都是……”黑衣人首領好像意識到什麽,卻始終不敢相信。
“這些事情,你一個將死之人也沒必要知道了,”韓義冷冷的打斷了黑衣人首領的話,“不過有一個問題,我倒是可以回答你,你不是想知道走進我五步之內會怎樣麽?”
韓義眼中閃過一絲冰冷,讓那名黑衣人首領有生之年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真正感受到什麽叫做徹骨的寒意。
下一刻,黑衣人首領隻覺自己被拋向了半空中,而在他落下的那一刹那,瞬間就被韓義的那把巨型墨刀砍為了無數塊碎******天四濺的鮮血落下, 將韓義的整張臉龐染得猩紅,可一雙無比犀利的眼睛卻仍是清晰可見。
“敢近我墨刀者,五步之內,定叫你屍骨盡碎!”
當渾身上下染滿鮮血的韓義回到軍中,還是讓所有人嚇了一跳。
劉赫安靜的等待著韓義在一條小溪旁洗去滿臉的血跡之後,這才衝到他身邊仔細查看起來。
可看了半天,在韓義身上連一條細小的傷痕都沒有找到。
剛剛才經歷過一場生死之戰的韓義此時卻面帶微笑,等劉赫檢查完畢,這才開口說道:“先生不必擔心,這等水平的敵人,還不至於讓我的韓家軍無法應對。”
雖然有驚無險,但劉赫仍是心有余悸,“這等水平?曹軍最高戰力的精銳,你說的倒是輕巧。”
“精銳確實是精銳,卻不是曹軍的最高戰力。”韓義平靜的說道。
劉赫反覆琢磨著韓義的話,眉頭緊鎖,“難道這些人不是虎豹騎?”
“這些人雖然隸屬於虎豹騎,卻並不是虎豹騎中的正規編制,實力也無法與虎豹騎的正規軍相提並論。”
韓義的這個回答,讓劉赫頓時陷入沉思。
先不說先前那支可以日行二百裡的五百重甲鐵騎,就說後來被韓家軍誅殺的五百黑衣人,那可都是光憑兩條腿就可以跟上騎軍速度的怪物啊。
更何況這些人還會使用像血祭這樣邪門的功法,雖然劉赫對此了解的不是很清楚,但至少可以肯定一點,能使出這樣功法的人絕不是一般的無名鼠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