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劉赫擔憂的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問題,這劉琦顯然已經和歷史上描繪的截然不同,而以此為契機,今後的劇情發展會不會與歷史的偏差越來越大呢?
劉赫一直對蝴蝶效應的理論深信不疑,今天這個看似影響不大的變故,也許哪天就會成為改變整個天下局勢的關鍵。
到了那時,自己還有能力在這個與歷史截然不同的世界中力挽狂瀾嗎?
為今之計,只有盡力將劇情拉回與歷史同步的軌道之上,先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摸清楚才是最為重要的。
“如果我沒猜錯,劉琦之所以會處心積慮的討好劉備,都是為了能夠迎娶張曉菲,並以此來要挾劉備,這也是曹操給他的任務吧?”
肖玉兒點點頭:“對於曹操來說,最大的心腹之患不是劉表而是劉備,他之所以一直並未對荊州用兵,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一旦能有張飛的親妹妹作為人質,以劉備和其義弟的關系來看,必然不會坐視不理,到那個時候,自然就可以抑製住劉備。”
“看來我是壞了劉琦的好事啊,”劉赫不禁苦笑,“人家都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難怪他要殺了我呢。”
“其實我只是受曹操的委托來協助劉琦的,真正能對我發號施令的也不是曹操,只是曹操給出的價碼確實不低,而這次殺你的任務則是劉琦自己出了價錢,否則我也不會被派到這裡來。”
“哦?我的命值多少錢?”
肖玉兒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千兩?是不是少了點?”劉赫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不是一千兩,是一萬兩。”
一萬兩?劉赫不由得大吃一驚。
不過在驚訝之余,劉赫還是十分開心的。再怎麽說自己也算是個先生了,那區區一千兩銀子也太少了,這一萬兩的價格才算是配得上自己的身價。
雖然他不知道這一萬兩到底是一個什麽概念,但上次錢專帶回那一千兩銀子他一直都是大手大腳的花,可到現在也沒花掉一半,照這個來看,一萬兩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這一萬兩銀子殺一個人算不算的上是高價了?”
“一萬兩銀子雖然不少,但也算不上是最高價,可你不一樣,劉琦開出的價格可不是一萬兩銀子,而是黃金。”
劉赫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回過神來。
“我的命這麽值錢?”
“你的命值不值錢我不知道,可若是花一萬兩黃金就能買到一個荊州之主,那可真是再劃算不過的買賣了。”
劉赫稍作思量,隨即一笑。
確實如此,如果除掉自己就能順利拿下荊州,想必劉琦對那一萬兩黃金也不會有絲毫吝嗇。
“好了,能說的我都說了,剩下不能說的希望你也不要再問下去,天機先生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我說的不能說的東西是哪些,除此之外,你有什麽問題我都可以回答你。”
肖玉兒說完,便安靜的坐在那裡,望向劉赫。
劉赫拿起肖玉兒放在桌上的精致匕首,拿在手中把玩起來。
“我隻想知道一件事,是不是無論我喝還是不喝這碗湯,你的結局都是一樣的?”
肖玉兒眉頭微蹙,緊咬雙唇,沉默半晌,才輕輕點了點頭。
“只要你不死,我就算是失手,失手的人只有一個下場,就是死。除非我死在你手上,否則他們絕不會輕易放過我。這碗湯你喝與不喝,對你來說的區別就在於你是否能從我這裡知道事情的真相。
而對我來說,若想苟且偷生在這個世上,則都是一個人遠走高飛的下場。” “你口中所說的他們,想必就是我不能問的了,既然你不能說我也不勉強。不過我喝了你的湯,實在是有點上癮,要是能每天都喝到這麽好喝的湯,你說那該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情啊。”
劉赫說著,將匕首放到桌上,又輕輕推回到肖玉兒面前。
“什麽?你難道要我……”肖玉兒驚得站起身來,可片刻之後,又面露惶恐之色,為難的拚命搖頭,“不行,這不可能,我怎麽可以留下來呢?”
“在我這,就沒什麽不可能的,別的地方不敢說,在這天機營裡可是我說了算。”
劉赫說完,就覺得有些不妥,他偷偷瞥了一眼正冷冷盯著自己的秦霜,突然覺得在這間屋子裡好像說出什麽都不能讓肖玉兒信服。
他站起身,推開房門走到屋外,轉身對肖玉兒大聲說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天機營的人了,以後誰要敢欺負你,就是跟我天機營過不去。”
“嘖嘖嘖,我就說吧,一天到晚頭兒啊頭兒啊的叫著,遲早得出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陳默用胳臂肘一捅身邊的魏孝,“你聽聽他這話說的,越來越像個幫派頭子了。”
見劉赫轉頭望過來,魏孝先是白了陳默一眼,然後急忙笑著跑了過來,可還沒等他開口,就見肖玉兒從劉赫房中走了出來。
魏孝微微一皺眉,已經到了嘴邊的話也咽了回去。
這肖玉兒留在天機營的事不是已經說過了麽?怎麽今天又再次提起,難道這其中有什麽變故?
“頭兒,你是不是腦袋壞了?自己說過的話都不記得了?肖玉兒姐姐不早就是咱們天機營的人了麽?”
沒心沒肺的陳默可不會想那麽多,一見是肖玉兒,馬上大聲發問。
“怎麽說話呢?你腦袋才壞了呢,你肖玉兒姐姐怕連累咱們,剛才來向頭兒辭行,頭兒出言挽留,這事有問題嗎?”
面對秦霜的斥責,陳默趕忙搖了搖頭。
肖玉兒感激的望著秦霜,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秦霜竟然會主動站出來替自己解圍。
本來也想為肖玉兒找個理由解釋一下的劉赫看著仍是一副冷漠表情的秦霜,淡淡一笑,轉頭對肖玉兒說道:“桌上那把匕首既然是你的傳家之寶,我就更不能收了,我看你還是拿回去吧。”
肖玉兒輕輕點了點頭,回到屋內,將匕首收好,又將桌上的湯碗收拾好,端著托盤走到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