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霸肩上扛著那把大刀,氣焰已是囂張到了極點,“今天算你們倒霉,遇上我……”
“少廢話,趕緊動手。”陳默皺著眉頭,不耐煩的說道。
王霸把大刀在手裡一橫,“小子,我今天就讓你……”
“哎,我說你們這幫人,不說幾句大話就不會打架了是不是?”陳默上前幾步,走到了王霸的面前,“趕緊的行不行,我這困著呢。”
看著王霸氣得說不出來話的樣子,馬岱覺得十分好笑,看向陳默的眼神之後,也多了幾分惺惺相惜。
“小陳默,你別搭理他們,這幫孫子啊,就是嘴上厲害,一來真格的,就全慫了。來,你們都起開,讓這幫孫子先嘗嘗老娘的這對大錘!”
大猛子姐姐說的慢條斯理,可話音未落,手中的大錘已是揮舞的虎虎生風,直奔那群山賊就衝了上去。
“哎,總是那麽衝動。”錢專搖了搖頭,提起一把斬馬刀,緊隨其後的衝入了敵陣。
那個出言調戲過肖玉兒的小頭目,此時正手持一根狼牙棒,張牙舞爪的朝肖玉兒走了過來。
“小娘子,我再問你一句,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山上去?”小頭目一臉淫笑。
態度與之前截然相反的肖玉兒,面無表情的看著走上前來的小頭目,“我什麽時候說過,要跟你回山上去了?”
小頭目仍是口無遮攔道:“剛才笑得那麽甜,怎麽這會又耍起性子來了?不過我不會和你計較的,夫妻麽,這床頭打架床尾和的道理,我懂。”
肖玉兒冷冷道:“我又什麽時候,對你笑過了?”
小頭目聞言哈哈大笑,“你害什麽羞啊,我剛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對我……”
小頭目的話剛剛說到一半,就見肖玉兒身形一動,便沒了蹤影,再看清時,肖玉兒已是到了他的面前,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寒氣逼人的匕首。
身體已經被肖玉兒的氣勢壓製住,完全無法動彈的小頭目這才明白過來,肖玉兒看似是個柔弱女子,實則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只不過他明白的,似乎有點晚了。
“我問你,你是哪隻眼睛看見我對你笑了?”肖玉兒的臉上,忽然又露出剛剛那種勾人的嫵媚笑意。
面對這種天下男人都難以抵擋的笑容,小頭目卻已是嚇得戰戰兢兢,“左……左眼……”
“嗯?”肖玉兒似乎對他這個回答很不滿意。
小頭目急忙改口道:“右眼!是右眼!”
肖玉兒拿著匕首,在小頭目的臉上輕輕拍了拍,柔聲道:“要我說呀,你這兩隻眼睛,都看到了,你說是不是?”
“是!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小頭目嚇得已是快語無倫次。
肖玉兒面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寒意,“既然都看見了,那這對招子,就都不能留!”
小頭目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捂著雙眼在地上不住的打滾。
在旁的山賊看得已是肝膽欲裂,小頭目的兩隻眼睛,已經被肖玉兒在轉眼之間給活生生的挖了出來。
而那個剛剛挖去別人雙眼的嫵媚女子,此時正拿著一把沾滿鮮血的匕首,朝自己嫵媚笑著。
“你們誰還看見我笑了?”
肖玉兒這句話,如同天下最為恐怖的話語,山賊們聽到,馬上落荒而逃,紛紛湧向校場的另一邊。
然而校場的另外一邊,情況也沒有好上多少。
韓義手中一杆長槍,就像串糖葫蘆一樣,每一槍刺出,都有兩三個山賊的身上,在同一個位置被刺出了一個血洞。
王霸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臉上一陣陰晴不定。
他本以為對方區區十一個人,就算是功夫再高,自己若是付出死傷一百人的代價,怎麽也能將這十一個人給乾掉了,卻沒想對方僅僅是三四個人出手,便已經讓他這幫手下喪失了鬥志。
再看大猛子姐姐,正在一群山賊之中來回衝殺,每一錘揮出,都有一片山賊應聲倒地,隨後趕到的錢專高舉手中的斬馬刀,手起刀落,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便滾落在地上。
坐在高台上的馬超,似乎看出了什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正喝著茶,翹著二郎腿看熱鬧的劉赫見到,好奇的問道:“何事讓馬兄如此的疑惑啊,不妨說來聽聽,我這幫兄弟啊,脾氣都有點怪,有什麽看不明白的,我給你解釋解釋。”
馬超皺著眉頭,又仔細的觀察了一陣,這才開口說道:“你看那位使用雙錘的姑……兄弟,他第一個衝入敵陣,又用著如此威猛的兵器,卻始終一個人不曾殺過,全都是跟在他身後,用斬馬刀的那位兄弟替他補上一刀,這實在讓我有些想不通啊。”
劉赫盯著大猛子姐姐看了一會,卻是一臉不明就裡,小聲嘀咕道:“別說是你了,我也想不通啊……”
小黑胖子喝了口茶,嘿嘿一笑,“小雞,你不知道吧?這事我早就注意到了,自打我見泰猛的第一天起,無論是打仗還是打架,他就從來沒有殺過一人。哪怕是敵人的刀都快砍到他脖子上了,他最多也就是用鐵錘將對方擊飛,但絕不會殺了對方。”
劉赫聞言一驚,“還有這事?”
小黑胖子一撇嘴, “這我還能騙你不成,我聽說要不是每次危難之時都是錢專在旁相助,他恐怕都活不到今天,你想想,在你死我活的戰場上,一個不肯殺人的兵,能活下來麽?”
劉赫聽到這話,更覺奇怪。
要說不殺人,他劉赫可是曾經口口聲聲的講過人命如何如何珍貴,可最後,還不是也開了殺戒?
要是這麽看來,泰猛心中堅持的某種信念,可比劉赫自己要堅定的多了。
只是泰猛心中所堅持的信念,到底是什麽呢?
“你知道他為什麽不殺人麽?”劉赫思量許久,終於還是無果,隻得再次求助於小黑胖子。
小黑胖子聳了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事,我私下裡問過錢專一次,錢專卻只是笑了笑,卻什麽都不肯說。”
劉赫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這件事的背後,似乎有著不可輕易與人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