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決定這場仗勝負的關鍵不是兵,而是將!”豁然開朗的鍾離尋脫口而出道。
龐統笑道:“說起這件事,我不得不佩服某些人,看來一早就將一切都設計好了。”
劉赫故作姿態的一抱拳,恬不知恥道:“士元兄過獎了。”
劉赫能如此的大言不慚,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且他也確實有這個資本。
鍾離尋剛才說了,這場戰役的關鍵並不是兵力的多寡,而是上將的實力。
在以往的戰役中,一個領兵的將軍,麾下至少幾千人,而坐鎮中軍大帳的統帥,更是手握數萬雄兵。
有那些士兵在前面衝鋒陷陣,他們也沒必要非得在戰場上與對方拚個你死我活,而且在大多數的情況下,一個懂得保命的人,才能成為真正的帥才。
但按照會戰的這個比例來看,每一名上將,手下只有一百名士卒,這些將軍不僅要指揮調度,同時也要拿起兵器,親自到戰場上去廝殺。
對於一個能夠登堂入室的武人來說,一百個武功低微的士卒,根本不會放在眼裡,真正能對其造成威脅的,是對方派來的那些高手。
如果以地盤的范圍和兵力的多寡來評定,那麽無疑是曹操最強,劉備最弱。
可若是以麾下武將的武功來論的話,卻是截然相反的另一番光景。
別的不提,光是五虎上將,就足以震懾天下所有的名將,即便是曹操的帳下,也挑不出幾個能與五虎上將抗衡的人。
而東吳就更別說了,當初還有個能和江東小霸王孫策打個平手的太史慈撐撐場面,如今太史慈已死,東吳只剩下甘寧一人,可以稱得上是一員猛將,余下那些,根本放不上台面。
也就是說,眼下的局勢,已經悄然發生了逆轉,表面上實力最弱的劉備軍,卻搖身一變,儼然成為最強的一方。
所以孫權一直堅持的聯弱抗強,很可能是聯合曹操這個弱,一起來抗劉備軍這個強。
鍾離尋沉思片刻,卻顯得有些憂慮,“我只怕,隻憑咱們的五虎上將,恐怕還是難以抵擋曹孫兩家聯手,畢竟他們可以投入的兵力加在一起,已是咱們的四倍有余。”
“四倍?就算是十倍也沒用!”劉赫一臉的得意,“我現在可以先給你透個底,這場會戰,我壓根就沒想讓趙雲他們五個出戰。”
鍾離尋愣了一下,轉而看向了一旁的龐統。
龐統笑道:“你難道忘了?他除了是益州的天機先生之外,還是當今天下的武林盟主!”
見鍾離尋還是有幾分憂色,龐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也算是個習武之人,怎麽連這個彎都轉不過來?上千人上萬人的戰役,自然是訓練有素的士卒佔優,可若是幾十人幾百人的打鬥,誰能打得過那幫江湖幫派?”
“你的意思是說,讓那些武林門派和幫派參戰?”鍾離尋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很難想象,那些只會街頭械鬥的江湖幫派,在真正的戰場上,會有怎樣的表現,畢竟這是一場決定未來走勢和天下歸屬的戰役,豈可兒戲。
劉赫和龐統相視一笑,泰然自若道:“不僅是那些幫派的幫眾,那些什麽幫主掌門的,全都要親自參戰。”
鍾離尋用一種質疑的眼光看著劉赫,很明顯仍是無法接受。
龐統笑道:“你還記不得,當初定軍山一役,有人一劍掃平了上萬曹軍?這就是江湖武人和一般武將的差距。要說將評榜,能排在上面的,每一個都是世之名將,可若是武評榜,這些人呐,一個也排不上號。”
劉赫笑而不語,一臉的春風得意。
龐統的每一個字,都說到了劉赫的心坎裡,這也是劉赫一直以來,最想看到的局面。
這次的會談,是劉赫親自發起的,那一百零八顆玉石,也是他親手準備的,為了促成這場會戰,劉赫可謂是煞費苦心。
所謂的終結亂世是真的,希望少死些人也是真的,但劉赫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目的,那就是讓戰爭的規模縮小,從而放大己方的優勢。
這也是劉赫一直精心策劃,始終深埋在心底,時時刻刻沒有忘記的那個想法。
用江湖製約廟堂!
劉赫曾經想過許多途徑,都不能很好的解決江湖和廟堂之前的關系,因為一切的前提,都是需要在兩者之間,建立起一種盤根錯節的聯系。
用江湖高手去行刺對方的武將和謀士,甚至是掌權之人,這是看似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卻同時也是最愚蠢的辦法。
這個辦法最大的弊端,就是極難控制局面,而且也根本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殺了一個何進,還會來一個董卓,殺了一個董卓,還會再來一個曹操,隻對當前的掌權之人下手,也不能解決根本的問題。
況且你可以殺別人,別人也可以來殺你,那些江湖武人最多和掌權人之間是一種雇傭的關系,根本談不到什麽製約。
然而眼下的局勢可就截然不同了,益州雖小,可劉赫手裡,卻握著江湖上的三十六大幫和七十二大派,同時他還是武林盟主。
早在這之前,劉赫就處心積慮的將這些幫派和門派的總壇,全部遷往了益州,這一切都是在為今天做準備。
自從加入了劉備軍,他一直是靠著預知天下走勢和一點點小聰明,才混到今天這個位置的。
論收買人心,他不如劉備,論治軍治國,他不如諸葛亮,論運籌帷幄,他也不如龐統和鍾離尋。
他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從陳家老祖宗身上得來的那些功力。
他一直想在這些功力上做文章,因為他看過戰場上的你死我活,官場上的爾虞我詐,他知道,自己根本就無法與那些被後人萬世敬仰的天才們抗衡。
唯有開辟出一條自己的道路,才是王道!
如今這條從開始時,就注定不會平坦的道路,他終於一步步披荊斬棘的走了過來,而他一直想要的東西,此時正擺在他眼前,幾乎是唾手可得。